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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掏出懷中的刀,“刀在這。”
杜榮菲站起接過,“我去撿柴,火就麻煩你了。”
石頭臉微紅,他遞出火石,“恩人不要客氣,您生火,我帶他們去撿柴。”
杜榮菲趕忙將火石推回,“火石這東西我不會用,沒得耽誤時間。”就她那生火的速度,她覺得還是算了。
她看了一眼小草,趕忙去一旁撿干樹枝。
黑子攏了攏地上的干草,就地生火。
火石敲打的聲音響起,無需吩咐另外的三名乞兒也全都拾起了柴。
花兒依舊呆呆地站在草叢胖,從杜榮菲三人趕來,她就站在那里。她看著忙碌的眾人,喃喃道:“被毒蛇咬到會沒事嗎?”
杜榮菲一直留意著黑子,黑子點火的速度很快,她見火燒著,便走了回去。
她放下懷中的枯樹枝,一根一根地加入火中。
黑子看著杜榮菲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想著恩人定是大戶人家的小姐。
“恩人,還是我來吧!”黑子說。
杜榮菲嗯了一聲,她走到石頭旁邊,拿起地上的葫蘆,將手清洗干凈。
她沒有打擾石頭,她不知道石頭是如何計算時間的,換做是她,她除了數數別無他法。
她回到火堆旁,拿出刀放在火上燒。
黑子不明白杜榮菲在做什么,他低聲道:“恩人,小草真會沒事嗎?”
杜榮菲翻轉著手中的刀,“不知道。”她沒看見蛇,也不知道小草中的是哪種蛇毒。
她有些心慌,以前她也遇到過同伴被蛇咬傷的事。可那怎么能一樣,應急處理誰都會,處理好傷口直接送往醫院。醫院有血清,還有破傷風.......
她撇去腦中所想,她穩了穩心神,走回小草處。
小草的手腕已經被石頭放開。
看見杜榮菲手持燒紅的刀過來,石頭沒有任何詢問,依舊算著時間。
這三年,他見過許多被毒蛇咬過的人,他不僅見過那些人的死狀,還見過那些被蛇咬到的地方。
眼下小草的傷口同那些人一樣,只是中毒后的癥狀還沒有顯現。
杜榮菲握住小草的手,“等下我會用刀割開傷口,你忍著些,若是疼就叫出來,若是害怕就閉上眼睛,千萬不要亂動。”
小草眼巴巴地看著杜榮菲,然后重重地點了點頭。
她不怕死,死了就可以見到父親、見到母親,死了就不用挨餓、受凍。可她要是死了,哥哥就再沒有親人了。
石頭將布繩重新綁好,“姑娘,可以了。”
杜榮菲叮囑道:“石頭,你抱好小草,千萬不要讓她動。”
她張了張嘴,“這樣可以了。”她其實想說她這也是頭一次,只是看著兄妹兩人的目光,話到嘴邊硬是沒說出來。
杜榮菲握緊刀,心中默念:“傷口不能太深,最好把兩個毒牙痕連貫起來。”
小草很乖,直到傷口割好,她都一動沒動。
杜榮菲道:“疼嗎?”她繼續擠壓著變淺的黑血。
小草道:“不疼,姑娘動作很輕,都沒太大感覺。”
小草虛弱的聲音,不僅嚇了石頭一跳,也嚇了杜榮菲一跳。
杜榮菲的心咯噔一下,她拿起地上的葫蘆繼續沖洗傷口,她將葫蘆湊到嘴邊,喝了一口,只是沒有咽下,漱了口就吐到了一旁。
石頭抓住杜榮菲的手腕,“姑娘,我來吧!”
杜榮菲看向石頭,搖了搖頭。石頭嘴唇干裂,若是口中再有傷口,同樣會中毒。
她低下頭,毒血入口,她就肯定了心中所想,神經性蛇毒。她動作很慢,吐出口中的血水,便喝口水漱口。
一次、兩次......
直到杜榮菲吐出的血是鮮紅色,她才放下小草的手,拿起地上的兩個葫蘆,狂漱口。
石頭依舊緊緊地抱著小草,他此刻的目光全都在杜榮菲身上。
黑子和其他人也全都看著杜榮菲,沒有人知道他們在想什么。
杜榮菲覺得舌頭恢復了知覺,她癱坐在地,指了指小草手腕處的布繩。“不用綁了,若是不流血,就先這樣垂著。”
聽著口齒不清的話,石頭忙松開了布繩,“姑娘,您還好嗎?”
杜榮菲揮了揮手,起身道:“咱們先回破廟,天黑前還得請個大夫給小草開兩副解蛇毒的藥。”
石頭詫異地看著杜榮菲,“姑娘不知道這山上的蛇毒無解?”
杜榮菲聽到這話,腳下一個踉蹌,她不可置信道:“不會吧!”
黑子狂點頭,“恩人,是真的。這山上的蛇很毒,但凡咬后沒知覺的,都活不過一日。”就小草剛剛的情形,他都肯定小草是必死無疑了。
杜榮菲坐去火堆旁,沉默不語。
石頭見了,抱起小草坐到了杜榮菲身邊,“姑娘冷嗎?”天漸漸暗了下來,沒有日照的山中是陰涼的,這樣的涼對他們而言很舒服。
杜榮菲回過神,“啊,不冷!許多動物怕火,所以我習慣性的離火近些。”
眾人一聽,全都圍坐了過來。
黑子看向石頭,示意咱們還走嗎?
石頭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他也想提醒姑娘山中夜晚很危險,可看著沉思的人,他想想還是算了。
杜榮菲忽然問道:“茶葉,有茶葉嗎?”
黑子看向石頭,“我明天去城里看看,應該有。”
石頭實話實說:“姑娘,就是有,我們也買不起。”
花兒看著暗下來的四周,害怕道:“恩人,小草眼下情況良好,辦法不如回去慢慢想。”
杜榮菲看向花兒,“你不說話,我倒是把你忘了。我們來時,我記得你在抽打草叢。”
花兒弱弱道:“是,花兒見小草被咬,不知那蛇是否有毒,所以才一邊求救,一邊將蛇趕走。花兒,花兒不懂恩人懂的那些,不知道還能做些什么。”
杜榮菲點了點頭,“那你是見過那蛇的模樣了,那是條什么蛇?”
花兒身子一震,“是......是......”
她看向石頭,“我是見過那蛇的模樣,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哪里見過,我......”她聲音顫抖,顯然小草被咬,她也嚇的不輕。
杜榮菲看向小草,“你還記得那蛇的模樣嗎?例如蛇多長,頭是什么樣子的,較寬較扁?蛇身又是什么顏色,是斑紋的,還是橫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