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每天出去,下午才回來,還是帶著很多吃的去,回來時看著都空了,人家都說你們生意做得好,就來問問你們做啥生意的。”孫氏搖頭道。
村里人原本就不富裕,若是人人如此還好,可偏生喬秀蓮不甘心如此。
所以,去了鎮上找法子賺錢。
瞧著是賺到了不少錢,這家里經常傳出肉味,路過的人都能聞到。
所以,就有人動了心思。
“那娘告訴她們了嗎?”喬秀蓮問。
“,跟她們說了,她們問我怎么做,我就簡單的說了一下。”孫氏笑著回應道。
其實不說的話,他們也能查到的。
說了也無妨。
只要是不說出去菜譜就行了。
“娘沒告訴他們菜譜吧?”喬秀蓮警惕問道。
鄉下的婦女之間,喜歡交流這些有的沒的,也不將這些當做是產權來保護。
“說了……”孫氏忽然氣短。
當時別人問她說,這些怎么做的,他們回頭也想做著吃。
然后孫氏就說了釀豆腐的做法,其他的也說了一些。
主要是簡單,鄉下雖說貧苦,但是這玩意兒應該也能吃得起。
她話音落,喬秀蓮忽然變臉了,她質問:“你都說了?”
“是啊,說了。”孫氏有點莫名其妙,不知道她為何忽然變臉了。
“娘,你是不是缺心眼?”喬秀蓮恨鐵不成鋼。
原本這食譜,就是研究出來的,要是被人學了去,搶了生意怎么辦?
這孫氏不是傻,是太老實了,村里那些人也是壞心腸。
“我咋了?”看著喬秀蓮恨恨的眼神,孫氏莫名有點氣短。
以前家里有個啥好吃的,別人來問,她也照常說了。
她看到人家家里有好吃的,也問人家怎么做,人家也說了啊。
這有錯嗎?
她之前覺得是沒錯的,可被喬秀蓮吼了一聲后,莫名覺得,好像是犯錯了。
她雙手交握,忐忑不安,雙眼里透露出了茫然來。
覺得錯了,但又不知道錯在哪兒。
“咋了咋了?”喬二郎聽到女兒怒吼的聲音,跑過來看了。
路修遠也跟了過來。
“你看你媳婦做的好事兒。”喬秀蓮沒好氣道。
“媳婦,你做了啥事兒?”喬二郎嚇了一跳,忙問道。
孫氏一臉的緊張,她不知道。
于是,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做了什么。”
“怎么了?”路修遠看喬秀蓮生氣,于是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大概是他的手有安撫的力量,喬秀蓮稍微理智了一些。
她解釋道:“我們的食譜被娘告訴別人了。”
“你糊涂了。”喬二郎也對自己的媳婦無語了。
擱在平時,告訴別人也無妨,可這是他們賺錢的東西,可不是簡單的分享。
“我咋了?”孫氏倒也不是委屈,而是一臉懵逼。
“你說你要是告訴了別人,別人去鎮上擺攤,做得比你還好吃,價格稍微低一點,你說誰愿意來你家這里買?”喬二郎忍無可忍,白了她一眼。
孫氏這才慌了,她沒想到這么多。
擱在平時,也是分享的。
但是這一次,她分享錯了。
“那怎么辦,我都告訴別人了?”孫氏欲哭無淚。
村里很多的婦人做飯也是很不錯的,味道很好。
孫氏不敢說自己的廚藝一定是頂尖的好。
所以,她慌了。
要是別人也跟著去做,去鎮上擺攤,他們從哪里賺來銀子?
如此一想,孫氏后悔莫及。
當初告訴別人,主要是因為他們做這些,投資是比較大的,雞蛋,豬肉,蓮藕這些,都需要花銀子。
平常鄉下人家哪里舍得花這些?
投資進去,要去鎮上的話,還要買蒸籠,做藕夾還要出油來炸。
都是銀子。
陸氏覺得其他人舍不得花了銀子,成本太高了,這才相信人家是回家自己做著吃。
因為她覺得別人舍不得去買。
可她忘了,他們舍不得去買,又怎么可能舍得做給自己吃。
當初人家問得仔細,她不知為何,被人哄得飄飄然了一些,就說得多了。
如今仔細一想,好像也是不對勁。
那些人像是來套話似的。
非要讓她說得仔細。
她以為是他們不會做,可如今一想,哪里是不會做。
明顯是害怕出錯了。
所以,再三確定,確定自己沒錯,這樣才能避免買回來的東西做不成,浪費了。
那可是銀子。
孫氏一身的冷汗,到了冬天了,可她的臉上,有了豆大的汗珠。
嚇壞了。
“閨女,娘對不住你,娘不應該這樣的,是娘的錯。”孫氏已經慌亂不已了。
“那你說,你到底是告訴人家多少了,事無巨細的告訴了,還是只是說了一兩個菜?”喬秀蓮知道譴責孫氏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人家都學了去。
短期內,生意必定會受到影響。
就算是對手的調味料會少一點,但是到底也是能做出成品的。
所以,必定會有些客人被分流過去。
至少幾天之內,生意必定是受損。
若是對手做得好,指不定他們的生意更加是差。
要么是轉型,做別的,要么是只能眼看著被人搶奪市場。
喬秀蓮不是一個服輸的人,她自然是不肯被人搶奪市場,是以,只能尋求改變。
“我都說了,她們問我怎么做,我就簡單的教了一些,你有的一些香料,她們沒有,我也沒說。”孫氏撓了撓頭。
這么說,應該是挺嚴重了吧。
怕是這下雨天,也有人穿著蓑衣去河邊撿螺。
為了賺錢,貧苦而又勤勞的鄉下人,能做出這種事兒,不足為奇。
現在這個時代,沒有香葉。
但是做螺螄鴨腳煲,沒有香葉,肯定是失敗的。
喬秀蓮從空間里拿出不少香葉,這些都是獨家秘制的,別無分店。
這是他們的競爭力所在。
“算了,等天氣好了,咱們去鎮上看看,到底是賣得好不好吧。”喬秀蓮已經沒辦法了。
孫氏和喬二郎小心翼翼的看著她,被她氣惱得瞪了一眼。
路修遠也不是個悲觀的人,事已至此,追究責任也已經完全沒必要了,也沒用。
“要不,咱們做點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