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郎一家四口,菜得整整齊齊。
“有本事啊,這大陰天的,還出來打獵,沒帶腦子呢,一個掉進去了,其他三個都跟著進去。”喬秀蓮沒好氣道。
其實說起來,這個陷阱也不大,加上在山中打獵,誰會站在一起。
這一下子掉下去好幾個,不可能。
因為爬山路,原本就是很累的。
所以,走路不可能靠在一起走。
一個掉進去后,其他人為何掉進去了?
怕是因為蠢貨,想要把陷阱里面的人拉出來,結果好了,團滅。
“說著干啥。這雨水太冷了,先把我們拉起來再說。”喬大郎燥紅著臉,不敢反駁。
“等會兒。”來之前,就想好了可能用到繩子。
于是就帶了一捆繩子下來。
打了個結,將繩子丟下去,道:“拼命拉上來,知道沒?”
“知道了知道了。”陷阱里的人也不敢不聽話。
深坑里,不但是有積水,還有他們流淌的血液。
獵人挖坑,等著獵物掉進去,在下面布置了夾子,擔心一個不夠連續布置了三四個。
于是,掉進去后,這幾個傻帽,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
有些都開始滲血了。
雖然及時止血,但是也沒用。
因為這雨天的,止血哪有那么容易,衣裳還是滲透出了不少血。
這坑里頭,除了有下雨天的泥土氣息,還有一些血腥味。
聞起來格外的難聞。
虎子他們力氣大,很快就能將人給拉了上來。
因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傷,也使不上勁。
于是在上頭的這邊,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他們給拖上來。
拖上來后,都累得不行。
虎子和平子都喘著粗氣。
“你說奶奶為啥生你們的時候,沒給你們生腦子呢?”喬秀蓮連親爹都罵了進去。
喬二郎也經常做出一些讓人無可奈何的事兒。
何氏把他們生了出來,好像真的沒給他們生腦子。
“你!”喬大郎叉著腰,指著她,道:“這是你和長輩說話的態度?”
“這是你和救命恩人說話的態度?”喬秀蓮反問道。
要不是他們過來找,這深山老林的,誰會過來?
冬天下雨,可不像是夏天,下一會兒就不會再下了。
冬天要是開始下雨,少說是十天三場雨,一場三天。
讓他們在雨水里泡一天一夜,恐怕命都沒了。
冬天的雨水很涼,就算是猛獸不出來,他們也會被凍死。
喬大郎:……
“要說是長輩,也應該是我是你長輩,是你的再生父母,你們是這么對待再生父母的?”喬秀蓮得理不饒人。
半夜冒雨爬山,就是為了救這幾個蠢貨,結果呢,這幾個蠢貨還想擺架子?
是個帶把的,就了不起?
“我也不讓你們對我喊爹娘,我怕折壽,但是以后放尊重點,對救命恩人,就該是有救命恩人的樣子。”
說完,喬秀蓮拉著路修遠下山了。
至于后面那幾個蠢貨能不能跟得上,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問題了。
渾身濕漉漉的,實在是沒有什么好心情。
路修遠的后背傷口裂開了,剛才把人拉起來的時候,可能是力氣大了一些。
所以,舊傷復發,鮮血已經從里衣滲透了出來,血腥味極其濃烈。
她剛才變得刻薄,也是因為這一點。
大房永遠自私,不知道別人在背后,到底是付出了多少。
坐享其成還擺架子。
喬秀蓮只盼著能早點回去,給他看看傷勢。
就如今的這個樣子,要是不及時處理,被感染的話,發了高熱就麻煩了。
這時代,高燒都有可能要了人命。
她就算是有現代的藥物,但是她不是醫生,也不會扎針,也不會降溫,最多是能給點藥物吃一吃。
可在現代,高燒都要去醫院打吊瓶的。
她沒有這么大的本事。
只盼著他不要發高熱。
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不會燒死了,但是燒傻了的話,大房全都祭天都不稀罕。
他們都比不過一個他。
喬秀蓮拉著路修遠趕緊走,路修遠背后也出了血,渾身都有種刺痛感。
于是,也沒拒絕。
虎子和平子點著火把,在前面照著路。
許是因為系統的緣故,本就應該出現的狼群,這會兒倒是沒出現。
也省得麻煩。
血腥味原本就是最容易吸引狼群的。
這一次,好在運氣好,狼群沒過來。
冬天的狼群,本來就是找不到肉吃,饑餓無比,會做出傷人的事,那是正常不過的。
喬二郎在后面幫忙背著大房打獵的工具,加上大房幾個人在后面磨蹭,走得很慢。
幾乎是要和他們分開了。
一下子就被他們拋開了差不多八米遠。
喬秀蓮的火氣徹底上來了,她呵斥道:“爹,你干什么。”
“我咋了?”喬二郎莫名其妙,看她生氣,也不敢說話。
原本家里,就是她最有話語權,所以,喬二郎也不敢不聽話。
家里能有現在的好局面,都是她爭取來的。
甚至還爭取讓平子去鎮上念書了,來年開春就能去。
這一些,都是她的作為,是她的本事。
比他這個親爹厲害多了。
所以,喬二郎打心底的害怕這個女兒,她太雷厲風行了。
好像所有的柔和,都是給了路修遠。
“你背著人家東西干什么?”喬秀蓮挑眉,道:“人家打獵分給你嗎?賺錢分給你嗎?你背著人家的東西,人家是不是還嫌你來得晚。”
剛才她可是聽到了,喬大郎竟然埋怨弟弟這么晚才來找他們。
要不是剛才她懶得計較,真想原路返回,把這傻帽塞到之前的陷阱里,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幫了忙,還不討好,干的都是什么鬼。
喬二郎:……
他以為女兒沒聽到來著。
喬大郎一家也是表情不好,大概是被一個女人騎在頭上罵,多少都是有點不爽快的。
“還有,你們走得這么慢,要是沒有了火把,狼來了,把你們抓去吃掉,還真別怪我。”她警告道。
喬二郎想起了一件事,山中的野獸,給的是她的面子,不是他的。
野獸哪里知道他是她親爹?
只當是個陌生人。
等會兒指不定抓著他們去吃呢。
于是,他背著東西,催著趕緊走。
除了喬大郎被夾到了之外,其他人腳底下也都沒有什么傷,走快點應該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