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而言,這么好的媳婦,張越不要,那是他虧了。
不過也幸虧是他不要,不然的話,指不定更虧呢。
張越識趣的退親了,這才輪到他。
一想到要是晚點,她會成了張越的媳婦,被周氏磋磨,他就恨不得揍周氏一頓。
她算是個什么東西。
“你……”周翠花還想罵人。
大概是還沒被打老實。
路修遠帶頭揮了揮拳頭,竟然一窩蜂的跑了。
喬秀蓮好笑,道:“早知道打一頓就好了,又何必去和她說這么多。”
“這種人明顯是不打不老實。”路修遠冷哼。
真是匪夷所思。
遇到這種不聽話的人,好好揍一頓就好了。
真的是,越不揍她,她越是跳腳。
“也是,明顯就是欠揍。”喬秀蓮點頭,道:“其實我能理解有些人為啥要打媳婦了,說又說不過,人家又不講道理,一氣之下,只能這樣了。”
人與人的事兒,說起來,不可能是單獨一方的責任。
雙方都有責任。
“以后周翠花會挨打的。”路修遠堅定道。
這種農家女,他真的是見多了。
的確,嫁人后,都是挨打的。
原本在鄉下,打婆娘的比比皆是,大環境如此,又沒有人教,也沒上過學,自然是不懂所謂的禮儀。
既然說不過,那就打了。
再說,下了聘禮娶媳婦回家,那就是自家的媳婦了。
反正就是自己的人,揍一頓也沒啥。
“你怎么知道?”喬秀蓮好笑,有點好奇。
萬一以后周翠花遇到了一個如同她姑父這樣的人,雖然窮,但是對媳婦好的。
又生出一個能念書的兒子,那也是好事兒啊。
怎么就篤定人家一定會挨揍呢?
“你以為周氏不挨揍?”路修遠反問。
周氏挨揍?
周家人走后,看熱鬧的人可沒走。
于是現在聽到了這個,像是聽到了啥不該聽的似的。
都是驚訝的看著路修遠。
路修遠攤手,他的確也沒冤枉啊。
“你看每次,張父回來的時候,周氏是不是好幾天沒出門?”路修遠反問。
對于鄉下女子來說,哪有好幾天不出門的?
周氏以前就算是出門,也是一瘸一拐的。
其他人以為,這是小別勝新婚。
畢竟都是過來人,許久不見,鬧得久一點也沒關系。
所以,大家伙都不會講這件事兒想到是周氏被打。
年輕時如此也就算了,可隨著年紀的增長,還是如此,有點不對勁了。
因為平時也不見得感情到底是有多好。
張父看著是個懦弱的,周氏強勢,可這天底下,打媳婦的男人,其實多半都是那些看起來老實的。
如今張越年紀大了,周氏要是再和張父膩歪,那才怪呢。
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后,會有所改變,這是事實。
主要是平時也不見得周氏和夫君關系有多好。
和鄉下其他夫妻也是毫無二致。
所以,路修遠一說她是被打的。
大家伙都信了。
是啊,每次張父走了后,周氏出門還是一瘸一拐的。
雖然不明顯,可次數多了,誰也多少能看出來一些。
村里不少的婦人還說周氏不知道害臊,孩子都十幾歲了,都要成親了,還這么沒羞沒臊的。
說她的人,多半是嫉妒,畢竟在家里,自己的夫君就是一副懶洋洋的模樣,看著就是討厭。
周氏的夫君在外賺錢,兒子還能念書,以后都是有大福氣的。
自然是嫉妒了。
誰知道,嫉妒了這么多年,竟然是因為周氏被打。
不少人頓時都不嫉妒了,都在看熱鬧呢。
“厲害厲害。”喬秀蓮忍不住夸贊道。
路修遠是一個特別細心的人,所以,喬秀蓮就知道,其實他說的,多半是真的。
周氏挨打,和她差不多性格的周翠花,要是嫁給別人家的話,挨打的概率更加大。
這種人挨打,其實也不能都掛在男人的頭上。
愛說人閑話,如今又是個愚笨的,挨打也活該。
不值得同情。
“不厲害,哪能與你成親,配得上你?”路修遠莞爾。
喬秀蓮笑了笑,是,話是這么說。
正開心著,只看到張越猛地沖了進來,道:“喬秀蓮死胖子,你干什么。”
“你全家都是死胖子。”喬秀蓮現在瘦了很多,被說成是死胖子,哪有那么好的脾氣?
于是她一腳踢飛。
張越一個書生,根本沒啥力氣,剛才氣勢洶洶,卻被喬秀蓮一腳下去。
人就趴了。
“腳疼。”喬秀蓮無辜道。
“下次這種活兒,讓我來。”路修遠將她護在后面。
張越被一腳踢飛,這會兒還在懵著,聽到路修遠的安慰,張越氣得站了起來,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咋地,你是人?”路修遠說話,簡單,也氣人。
張越:……
“你干什么打我娘,打女人算什么本事?”張越惱道。
然后,路修遠為了證明自己是個有本事的,把張越打得鼻青臉腫的。
喬秀蓮:……
喬家二房眾人:……
虎娃眾人:……
看戲眾人:……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張越又是個不經打的,打幾下就哭唧唧的。
路修遠停手后,道:“這樣算有本事了吧?”
張越大年初一,被打得爹娘都不認識。
話都說不出來。
路修遠下手特別狠,張越一個書生,本來就被喬秀蓮打了,后來又被路修遠打一頓。
這……
張越蒙了。
這算是個啥事兒啊。
為啥打他啊。
“我早就想打他了。”路修遠站在她旁邊,道。
“為啥?”喬秀蓮好奇。
他和張越,本來就是陌生人,同在一個村,僅僅是見過面罷了。
不管怎么說,也不能是有矛盾吧?
是,張越以前啟蒙的時候,也是在村學,路修遠的爹也是在村學。
可當時村學有兩個夫子,張越的啟蒙老師不是路修遠的爹。
所以這八竿子都打不著的人,有啥聯系?
喬秀蓮想不起來。
“你額頭上的疤痕還在呢。”路修遠沉聲道。
她上次撞墻的疤痕,現在依然是能看得到。
雖說不仔細看,是看不清楚了。
可這也不排除能看到。
是以,路修遠會因為這個,遷怒到張越的頭上。
而這個,不算是遷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