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
聞聲,兩名暗衛相視一眼,眼下,竟然有些不敢進去,這會兒,自家主子和閻王沒什么兩樣,誰也不敢多說話,唯恐觸怒了他,惹禍上身,更殃及池魚。
雖然他們對墨凌灃的為人心知肚明,但還是發自內心的怕。
算了,兩人一起進去,壯膽。
兩名暗衛推門而入,目之所及,屋內一片狼藉,墨凌灃靜靜的站著,背對著他們,周身的殺氣也逐漸泯滅。
“此去幽鏡谷,師傅有何囑咐?”
他低沉的聲音,讓暗衛們渾身戰栗,有些后怕。
“谷主交待過,讓少主三思而行。”
其中一名暗衛小聲答道,墨凌灃抬起手,另一名暗衛會意,將藥瓶交到他手中。
“少主,您手上的傷……”
“退下吧。”墨凌灃沉聲說道。
“是。”兩名暗衛不敢再說什么,默默的退了出去。
自家少主殺伐果斷,何曾受過傷?
此次派遣他們二人去幽鏡谷取藥,就是為了將藥給薛北杰,薛北杰傷勢嚴重,一般的藥材根本無法治愈他的內傷。
墨凌灃師出幽鏡谷,是谷主最珍視的關門弟子,無論是多稀罕的藥材,只要他開口,谷主都會給他。
他倆能順利得到丹藥,源于先前墨凌灃已經傳信給恩師,道明緣由,否則,外人就算在一再懇求,谷主也不會輕易賜藥。
可是,少主上次對薛北杰手下留情,就已經令人匪夷所思了,現在又命他們馬不停蹄的取藥回來,就是怕薛北杰的內傷越發嚴重。
誰也弄不明白墨凌灃心里在想些什么。
房間里,墨凌灃凝望著手中的白色藥瓶,聽著屋外轟鳴的雷聲,凌亂的心竟然漸漸平靜下來。
“或許,我本就不該欠你,就算是為了她,這個理由,也足夠了。”
他默默低語著。
凌府。
凌鳳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到南楚有什么特別之處,她腦中回憶著在臨溪谷時,南楚說過的每一句話,可是,依然發現不了任何端倪。
只可惜自己不知道南楚與這具身體的原主是何關系,系統完全不給力,還只會火上澆油,她太難了!
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想起上次遭到刺殺的事,她就越發后怕起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百毒不侵。
凌凰坐在她身旁,一張秀氣的臉上寫滿困惑,看著凌鳳愁眉緊鎖的模樣,她也愛莫能助。
白天,南楚悄悄的將解藥交給她,讓她給凌鳳服下,并且瞞著凌鳳,但是,她對南楚根本不了解,是友是敵,無從知曉,轉眼就將此事告訴了凌鳳,追問之下,才得知凌鳳在谷中經歷的一切。
凌鳳雖不知南楚意欲何為,但她百毒不侵,不管是不是真的解藥,索性把藥吃了,做做樣子,凌凰刨根問底的詢問,再不吃下,會讓她擔心的。
凌凰一開始還有所懷疑解藥的真假,但是,凌鳳吃得痛快,眼下也沒有毒發的跡象。
她真佩服凌鳳的勇氣,不過,情急之下,中毒之人都會死馬當活馬醫的。
“姐,我知道你失憶了,什么也想不起來,只是我也不知道你和南楚之間有什么關系,你從前一向很少出門的。”
“這事兒不要告訴爹娘。”
凌鳳趕緊交待道。
不過轉念一想,凌君澤是久經江湖之人,心思縝密,必定已經懷疑她和南楚之間有什么特別的關系了。
問天問地問自己,她也無從知曉,一個頭兩個大。
她從凌凰口中得知,南楚已經在江湖上銷聲匿跡了好幾年,他突然出現在臨溪谷中,又帶她出谷,當時,谷外的所有英豪見到南楚,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看來,南楚在江湖上,還是有幾分地位的,畢竟是能和雪傾城扯上關系的人,任誰都要敬畏幾分。
“妹妹,你打聽到南楚的下落了嗎?”
“打聽到了,他現在在城北的悅芳閣,只是……”
凌鳳有些難以啟齒,悅芳閣是整個陽城中最有名的花樓,里面的姑娘鶯鶯燕燕,尋歡的男子更是絡繹不絕,生意火爆。
今天南楚隨行至此,在城中閑逛了許久,據凌凰剛剛得知的可靠消息,眼下,南楚正在悅芳閣中。
“南楚曾在臨溪谷中待了半年,和雪傾城早就廝混在一起了,這會兒已經去尋花問柳了,我讓兄弟們都盯著的,姐姐你……”
凌凰還沒有說完,就見凌鳳匆匆取了房中角落里放著的傘,一頭扎進雨幕中。
“等等我,我也去!”
凌凰趕緊拿傘跟了出去,心中越發納悶,凌鳳怎么會去有勇氣去那種地方?真是太驚奇了。
她經常女扮男裝,整個陽城的人都知道她的身份,只不過她已經習慣了男裝,只有陽城的外來客不知曉她的身份罷了。
凌鳳結識的青年才俊頗多,自然知道,偶爾去尋歡作樂一下,也無傷大雅,心里接受得了,只不過,以后自家的相公要是去花天酒地,那她可就無法接受了。
花樓那種地方,她雖沒有去過,但是她的江湖經驗比凌鳳這個深閨大小姐豐富許多,萬一碰上什么要緊的事兒,還可以招呼手下的人幫襯幫襯。
而且,父親怪罪下來,她也先擔下罪責,以免凌鳳再被家法伺候。
夜幕下,雨幕中視線不清,凌鳳腳步匆忙,還好,凌府距離悅芳閣并不遠,走上一刻鐘也就到了。
不知為什么,她明明知道這會兒去找南楚,也無計可施,但是,內心的直覺卻驅使著她,一定要去找他。
直覺告訴她,這個南楚有古怪。
她的直覺一般都很靈,久而久之,她也就越來越不容置疑了。
如今,直覺越強烈,讓她感到不明由來的惶恐。
她竟然莫名的感到害怕起來。
可怕的直覺!
她也說不清楚自己在怕什么。
南楚轉眼間就把解藥交給了凌凰,這就說明,他對她沒有惡意,而且更說明了南楚在谷中只是有意試探她和薛北杰而已。
好好壞壞,撲朔迷離,她根本就分不清楚,南楚城府很深,不像薛北杰一樣坦白。
“奇怪,我心里怎么將他們兩人做對比了呢?”凌鳳心中困惑,小聲嘀咕道。
“姐,你在嘀咕什么?”
傾盆大雨傾瀉而下,凌凰撐傘跟在凌鳳身后走著,雨聲很大,凌鳳說得小聲,她沒有聽清。
“哦,沒什么……”
“姐,放心,到了鳳來閣,有妹妹我罩著你,我說過會好好保護你的,不要怕哦。”
凌鳳心里一暖,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女青年,思想開放,也不怕去那種地方。
“姐姐不怕,姐姐也會保護妹妹的。”她莞爾一笑,柔聲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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