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姍是嗎?”
薛北杰如今才知道她真正的名字。
“是。”
凌鳳原本想裝模作樣的把這事兒推掉,明知是個圈套,就不要往里跳了,凌君澤既然那么懷疑她,又指定她獨自前來,路上一定有埋伏。
但是,她還未拒絕,薛北杰就義正言辭的表示要跟著她一道前來,如今,她對薛北杰心懷愧疚,雖然她身不由己,但看到薛北杰,心里已然不是滋味,想裝病推掉此事,但她做不到。
“你可以借故推掉這件事,又何必來?”
“我還沒推掉呢,你偏偏要陪我一起來,如今,我不想讓你看到我裝模作樣的那番作態,不然,你會惡心我的,給你留點好印象。”
“給我留點好印象?呵,那還真是挺蠢的,不過還好,我跟來了,有我在,沿路不管有什么牛鬼蛇神,阿貓阿狗的,見了我都得避開。”
薛北杰似是冷笑,毫不在意的說道,但心里已經略感欣慰,原來,她還在乎她在他心里的印象,寧愿孤身犯險,也不愿再讓他看到她裝模作樣。
“你曾經說過,我是你生命中的瘟神,遇到我總有倒霉的事情發生,不過,你才是我生命中的瘟神吧?”
薛北杰趕著馬車,似是調凱的說道。
語中又透著幾分無奈。
“嗯,是。”
凌鳳很同情他,如今看來,她的確是薛北杰生命中的瘟神,如果她沒有出現,那么,薛北杰不會被傷了心。
“但是現在,我就要保護你這個瘟神了,等把你這個瘟神送走了,你的夢醒了,我的夢就會回來。”
凌鳳心中了然,原主既是薛北杰生命中的夢,他對原主癡情至此,實在令她感動。
“嗯。”
除了說這個字,她已不知該說什么。
怪不得薛北杰會突然幫她一起行善,原來是助她積攢生命力,像他所說的,待她離開了這場夢,抽身而退之時,或許原主就會回來。
這是薛北杰心中唯一的盼頭了。
她不禁紅了眼眶。
薛北杰不再答話,一路策馬狂奔,馬車飛馳在密林深處,周圍殺氣彌漫,四面八方突然襲來一陣箭雨,薛北杰瞬間飛身躍上車頂,抽出隨身寶劍,劍氣劃過之處,密密麻麻的箭陣被逐一擋開,無數支箭接二連三的被劍氣截斷,紛紛落在地上。
“有我在,連只畜牲都不會有受傷的機會,更何況是你。”
馬車繼續狂奔著,薛北杰一躍而下,坐到剛才的位置上,掀開簾子,壞笑著對凌鳳說道。
凌鳳自然安然無恙,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薛北杰這副招牌式的壞笑了,只不過,如今再看到他這樣笑,已經和往日的感受不同。
因為她更了解他了,自知他此刻還能對她笑,仿佛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久違了!
“當然,你是薛大俠嘛,你要是讓我和這頭畜牲出了什么意外,那你方才所說的話,不就打臉了嗎?”
“安心坐著就好,沒事的。”
薛北杰放下簾子,繼續趕著馬車。
穿過這片樹林之后,再行五里就能到臨城。
凌鳳不知道的是,一個時辰前,程風已經找到他,將沿途設有埋伏之事告訴了他,所以今晨薛北杰才會加入行善的隊伍,順水推舟的與她一道前來。
薛北杰自然知道程風是效命于墨凌灃的,而且已經混入凌府許多年。
凌府的暗衛雖然身手不凡,但他從不放在眼里。
果不其然,如他所料,箭陣被擊潰以后,很快,林中飛身躍出幾十個黑衣暗衛,個個都蒙著面,其中一人持劍向馬腿上刺來,速度極快,薛北杰不以為意,一腳將那人踢開。
“走嘍!你自己解決,我懶得費這閑工夫。”
他用力抽了幾下馬背,早已在人群中發現了程風,丟下一句話,馬車奔得更快了。
還沒等到其他黑衣人反應過來,已經接二連三的中招,一一被一劍封喉。程風出手向來不留情,黑衣人遂不及防。
密林中,程風站在小道上,望著遠去的馬車,他揭下蒙面黑巾,周圍只剩下一地死尸。
他的確很佩服薛北杰,對任何勢力都保持中立,而且心善,才會幫著他演這出戲。
兩人里應外合,毫不費力的將這場危機化解。墨凌灃離開陽城時之前,早已對他千叮萬囑,讓他定要護凌鳳周全。
還好,他是暗衛們的頭頭,眼下親手解決了這幫蠢貨,連自殘一下,在凌君澤面前上演苦肉計的戲份都省了,只需向凌君澤稟告,手下們為了保護他,為凌府留下后備力量,通通被殺即可!
而且凌君澤也知道他身手不凡,即使薛北杰全力以赴,他也有本事逃掉。
一劍封喉的殺人方法,更是薛北杰常用的,凌君澤更找不出什么紕漏。
“程風,是嗎?”
可惜,他算到了開頭,卻沒有算到結局!
聞聲,他瞬間心弦緊繃!
“好好好好!”
凌君澤一臉笑意,慢悠悠的拍手叫好,笑里藏刀,一步步向程風靠近。
程風轉過身,已經面如死灰,不寒而栗。
凌君澤的武功出神入化,雖然程風也自認不差,洞察力驚人,但凌君澤一直隱藏在周圍,他竟然沒有發現,更中了凌君澤這番引蛇出洞的圈套!
凌君澤的武功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境界,他根本發現不了。
他不怕今日死在凌君澤手中,但凌君澤解決了他,一路向前追去,要解決薛北杰和凌鳳,更是易如反掌之事!
在這荒郊野外的,即使薛北杰和凌鳳都被誅殺,在加上這些暗衛都已經無一存活,凌君澤也可以隨意找一個理由,堵住悠悠眾口。
“沒想到我和少主未雨綢繆多年,還是斗不過你這條老狐貍!”
“你們都還太嫩了,江湖中聰明的年輕人,一般都活不長,老夫送你上路,盡量讓你死得不那么痛苦!”
凌君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目光中早已透著狠色。
“即使墨凌灃在此,你又以為你可以逃得過?墨浩天都不是我的對手,何況是你們這群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墨凌灃離開之前,曾告訴凌鳳,凌府中有他的人,會護她周全,她不必多問,轉念一想,既知是薛北杰和埋伏在凌府的暗衛里應外合,使這場危機迎刃而解。
“怎么不說話?嚇傻了,還是以為我死了沒人陪你說話?”
薛北杰又掀開簾子,看了看凌鳳,她一臉鎮定的坐在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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