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女配開掛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 租用

楊玉英走出門,路過兩家木頭屋舍的小食鋪,直接走近一處酒樓。

酒樓上書‘清涼居’三字,或許不是這條街上最氣派的大酒樓,可也數一數二了,以至于沒到飯點,客人依舊不少。

清涼居的店小二一看到楊玉英,就略怔愣了一下。。

他在酒樓做事也有七八年的光景,見過的女客不少,但個個都是前呼后應,仆從成群,有家里父兄作陪,哪里有孤身來的女子?

當然,揚鎮平日里也有不少單身女子在街面上走動,但多是尋常人家的婦人。

普通百姓家里日子難過,女人出門做事是常事,不說貼補家用,可若無仆從,買個菜肉什么的,總要自己做。

不光是農婦們得隨著丈夫下地耕田,城鎮里小戶人家的女孩子,也沒有不出門的資格。

可眼前這位,哪里像普通人的姑娘。

瞧那一身打扮,雖無首飾,也不是綾羅綢緞,可衣服樣式美觀,料子也不差,還有氣定神閑的模樣,怎么看怎么像個貴人。

店小二忙走過去,小心招呼,剛走到客人身邊,就見那貴人抬頭沖他燦燦然一笑:“恭喜店主人喜獲麒麟兒,竟能一胎生三子,母子平安,子孫綿延,可見店主人家平日積德行善,福澤深厚。”

“啊?”

店小二愣了下。

他們家酒樓的主母的確是懷了孕,可還沒到產期。

孕期也尋大夫看了,沒聽說像是三胎,連雙胎也沒說,他們主母懷孕后根本沒長胖太多,只稍稍顯懷而已。

可人家說的是好話,這也不好駁。

店小二遲疑間,這女客又道:“去準備喜餅吧,不立時去金德坊,喜餅怕是買不夠了。”

她說完,就自己動手刷了刷茶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又報了一連串的菜名。

什么羊皮花絲,過門香,莼菜湯等等。

店小二也顧不得她說的話,連忙記下,越記,心下還越奇怪。

這幾道菜全是他們店里大廚最拿手的,別看酒樓招牌菜多,可是招牌菜里頭,那也得分個好壞。

換成別人可能還不知,但他一門心思想拜師學藝,也學一手好廚藝,對灶臺上的事特別關注,自是知道這幾道菜,所有的食材都是今天才送來的新食材,大廚都說質量特別好,他得好好露一手才配得起這般好的東西。

說話間又來了客人,店小二忙去照應,一時也顧不得旁的。等他忙前忙后忙了好半天,終于忙完了一回頭,正好看到那位貴客舀起最后一勺莼菜湯喝。

一桌子菜居然一點沒剩下!

他想著怕是對方要結賬,便不自覺盯著看,只見貴客取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拭了拭唇角,施施然從椅子上起來,店小二剛想過去,就聽一陣腳步聲。

隨即老何頭出現在門前,高聲呼喊:“東家有喜,東家有喜,我們家夫人生了三個小少爺,諸位貴客,你們現在都不用結賬了,我們東家請客!”

整個酒樓歡呼聲頓起。

還有人笑道:“早知道應該多點兩盤!”

整個酒樓都一片喜氣洋洋。

店小二:“……”

他本能地去看那位貴客,只看到對方和和氣氣地對老何頭道了聲恭喜,就被喜笑顏開的老何頭親自送出門。

當然,東家請客,貴客是一分錢也不必掏的。

不對……三個少爺?

店小二一把抓住老何頭:“夫人的產期不還有一個月,怎現在就生了?”

“哎喲喂,這事就是這么寸,可把咱們東家嚇得不輕,本來好好的,這孩子說生就生。”

雖然說得嚴重,老何頭卻笑容滿面,褶子都越發密集,一口氣得了不少賞錢,哪有不高興的道理?

“可咱們夫人就是順順當當,一口氣生了三個,半點不費勁,這不,半夜里發動,天亮沒多久就生下來了,三個兒子,大夫都瞧過,個頭是小了點,可健康得很。”

老何頭說了半天,口干舌燥,喝了杯茶水又叮囑,“該準備喜餅,要金德坊的,咱們東家趕著送丈人,丈母娘和舅爺。”

揚鎮這邊的規矩,生了孩子后要給岳家送喜餅,且金德坊的喜餅最受歡迎。

店小二愣了半晌,眼看著老何頭高高興興吩咐下去,讓人去買喜餅,到忽然想起那客人說的話。

客人說,當時若不立時去買,恐要買不到足夠的。

不可能。

金德坊的喜餅賣的極昂貴,揚鎮也不是家家戶戶都能買得起,尋常人家有喜事多是自己做,或是零散買些便好,現在剛是上午,哪里會買不到?

結果,客人們這頓免費餐食尚未吃完,買喜餅的雜役便回來,手里只拎了十包。

老何頭驚道:“怎這般少?十包哪里夠?”

夫人岳家人口多,光舅爺就有六個,總不能一家只送一包喜餅!

雜役苦著臉:“我也沒法子,今兒齊老爺家也有喜事,大手筆地把金德坊的喜餅全給包了去,只剩下這么些個,就前后腳的事,我在早去半刻就好了,哎!”

店小二使勁閉緊嘴巴,心潮澎湃——神仙,他,他遇上神仙了!!

楊玉英吃飽喝足,此時慢慢悠悠在揚鎮的街市上閑逛。

平王世子,年十八,無甚上進心,喜好馬球,偶爾小賭,愛喝茶聽曲,就是個尋常公子哥,既不欺男霸女,也不仗勢欺人,所以算不上紈绔。

但是,對方是平王世子,以柳蘇本來的身份,哪里能看在他眼里,更不可能說什么……愛?

一個人若對另外一個人有愛,無論是哪類愛,只要是真心誠意的那一種,那被愛的那一個必然要很出色優秀,至少在某一方面如此。

小轉了一圈,回到空蕩蕩的宅子,楊玉英轉頭四顧,除了廚房里一袋面以外,一應生活用品皆無。

“唔。”

貌似這目標,任重而道遠!

這日,天色有些發陰,比別時黑得似乎更快些,還不到戌時,外頭就已看不見太陽。

清涼居也早沒了食客,掌柜的坐在柜臺上盤賬,幾個店小二懶懶散散地收拾桌子,清掃地面。

掌柜抬頭一看,就不禁搖頭:“瞧瞧你們這模樣,就是仗著東家好性情,好說話,我們年輕的時候要個個都這般懶,早不知被趕到何處自生自滅。”

正說話,只聽當當當幾聲,有人敲門。

店小二過去把門一開,外頭就進來一小姑娘,身穿頗干練的藍色襖裙,抬頭一笑道:“掌柜的,且打個商量,你們這酒樓大堂租給我可好?我只用每日的戌時四刻到子時,保證不會弄臟你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