壕妻

第009章 純情

四目相對!

兩人同時愣住。

明菲認出了這雙深邃黑眸。

面對這突發狀況,心理素質過硬的她僅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即定住心神。

她把身子往下沉了沉,讓本就在胸部之上的水位直接覆蓋住自己的脖子,只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外面。

“你偷看我沐浴?”明菲質問。

這種時候,不論對方是何緣故出現在這里,都要給他安上一個罪名,這樣的話,在接下來的談話中,她才會多一份把握。

黑影臉色微紅,后退兩步,把目光轉向別處,抱拳道:“在下無意冒犯姑娘。”

觀他肢體動作,退后、轉目、抱拳,她便知此男還算正派,不是登徒子。

明菲內心松了口氣,但面上露出神情緊張的樣子:“不是無意,那就是有意的咯?”

“不是。”黑影一陣尷尬,恨不得就此離去,但話還得說清楚,他問:“在下昨晚丟失了一枚玉佩,姑娘可曾見到?”

明菲心中詫異,問道:“什么樣的玉佩?”

“龍形玉,掌心大小。”黑影道。

明菲一陣肉疼的感覺襲上心頭。

龍形玉不是此男送她的救命之物嗎?怎么是他丟失的?

此刻的明菲,內心正有兩個小人激戰。

一個小人讓她把脖子上掛的龍形玉給他,另一個小人則反對。

“那塊玉佩對你很重要嗎?”明菲問。

“比命更重。”黑影沉著而肯定地道,沒有半分猶豫。

聞言,明菲做了決定。

她雖愛財,但取之有道。

龍形玉雖然罕見,但她也不是非要擁有不可。

她道:“龍形玉在我這里。”

黑影神情激動,轉過頭看向她:“在何處?”

隨即又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忙紅著臉把頭轉到別處。

明菲抬起玉手,把龍形玉從脖子上摘下來,有幾分不舍地在手中撫摸了幾下。

伸出賽雪的玉臂,把柔荑中的龍形玉呈現在他的面前,紅唇輕啟:“給你。”

黑影望著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藕臂,他只覺得自己呼吸有些急促,大腦有些短暫的停滯,下腹亦有些充血……這反應來的很突然,突然到他最關注的龍形玉就在他的面前,他都沒有心思留意。

隨后……一股熱流從他的鼻子中流出。

“滴答、滴答……”鼻血順著面巾往下流,滴落在地上。

“哈哈……”明菲噗笑,雙手搭在浴桶上,頭枕在雙臂上,哈哈大笑著。

這黑衣人太好玩了。

自己就露了一條胳膊,他就反應這么激烈,不會是一個純情小處男吧?

明菲一向是藝高人膽大,所以她便惡作劇地把雙臂及肩部都露了出來,看他有何反應?

只見黑影直接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下一刻,正在哈哈大笑的明菲感到一陣風閃過,屋內已沒有了黑衣人的身影,只留下了他流出的幾滴血跡。

明菲哼著小曲,從浴桶中出來,擦干身上的水珠,換上干凈的睡衣,把那幾滴血毀尸滅跡后,走到屏風外,喚了門外守著的小雅進來。

小雅進來行禮。

明菲問:“你可有聽到什么動靜?”

小雅道:“有啊!奴婢聽到王妃您的笑聲。”

“哦!”明菲點頭,揮揮手:“把洗澡水倒了,就下去休息吧!”

“是。”小雅屈膝。

明菲手握龍形玉,躺在床上。

她嘴角揚起一抹笑,想著下次要不要把純情小處男的面巾扯下,看一下他的真容?

說實話,她對他的長相很感興趣。

能擁有如此美麗深邃黑眸的男子,長相定不會差。

不過,這事也只能想一想了,黑衣男子周身彌漫著危險的氣息,她若是真的扯掉了他的面巾,說不得他就殺人滅口了。

她好不容易才重生,新的人生才剛剛開始,才不要這么死去。

明菲把龍形玉重新掛回脖子上,心想下次見面,把玉還他,省得丟了,平白結仇。

黑影駕馭輕功,一路飛奔。

終于在一處豪華府邸上空停下,一個閃身,步入府中,進入到主院的溫泉浴室中。

他脫掉衣袍,摘掉染血的面巾,露出了健康的膚色、精壯的身軀,及完美無瑕的俊顏。

只是高挺的鼻子下未干的血跡,讓他那如鬼斧大師精雕細刻的俊顏帶了些狼狽。

不過,依舊不影響他出眾的容顏。

他腳尖輕點,躍進冒著殷殷熱氣,比臥室還要大一些的溫泉池水中。

他閉目,身子靠在池壁上。

雖然身體靜止不動,但他的腦子卻雜亂不已。

腦中總會出現那一截賽雪的藕臂,及完美線條的雙肩。

他雙手拍打著水面,想要以此趕走腦中的畫面。

可是任他如何努力,依舊忘不掉女子哈哈大笑的音容,及那狡黠的明亮美眸。

這一夜,對他來說注定不平靜。

在溫泉室中待了一個時辰,他才換上一襲墨色錦袍走出。

溫泉室依著主臥而建,出了溫泉室,便是主臥。

他剛出現,一道打趣的聲音便在偌大的房間內響起。

“你做了什么?居然在浴室中待了一個時辰。里面不會有女人吧?”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他正坐在圓桌前,翹著二郎腿,手端著上好的茶盞,悠哉品茶。

男子雖然不及黑影長相絕美,但也不差,尤其是他有著比女人還要帶電的桃花眼,看人時,眼睛仿佛會說話。而且他皮膚白皙,比女人的肌膚更加細膩。

顯然是注重保養的騷包男。

“你可以滾了。”墨袍男子瞥了白衣男子一眼,隨手拿過一旁架子上的浴巾,擦拭著濕發,坐在圓椅另一側,冷聲道。

“秦君,你過河拆橋。”黎奕浩炸毛,指責道:“昨日你手臂上那深可見骨的傷口還是本神醫妙手回春幫你清了毒,縫了傷口。”

說到這,黎奕浩臉色一變,站起身,走至秦君身側,抓住他的右手臂,擼起他的袖子,查看手臂上的傷口。

傷口發白,隱隱有些發炎的趨勢。

他著急道:“你個潔癖狂,一日不洗澡能死嗎?你看傷口,泡的發白,有些崩開的跡象,萬一感染了怎么辦?”

秦君看了眼傷口,淡淡道:“小傷而已。”

從小自大,他受傷無數,又怎會在乎這一道小小的劍傷。

黎奕浩沒好氣的道:“身體是你自己的,你如此不愛惜,如何完成大業?”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