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變

第一二九章 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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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定襄縣主去慧真觀時,明卉就從不遲不晚的口中,聽說過她的長相,她們都說定襄縣主是個美人,而且還是一位看上去很精明很厲害的美人。

隔了幾年,明卉才第一次見到這位美人。

定襄縣主依然很美,妝容精致,衣飾考慮,只是畢竟不年輕了,眼角眉梢都有了歲月的痕跡。

看到明卉,定襄縣主又驚又喜:“呀,這便是明家姑娘啊,我來得還真是巧啊,沒想到明家姑娘也在京城。”

明卉微笑:“真的是巧,我也沒想到縣主會過來。”

定襄縣主上下打量著明卉,笑著說道:“上次我去慧真觀,孫老夫人便對你贊不絕口,可惜那次你剛好沒在觀里,后來又聽說你病了,唉,我擔心了許久,今天見到你,我這顆心總算能放下了,真是人如其名,花朵一般的好相貌。”

說著,定襄縣主從手上褪下一對羊脂玉的鐲子:“瞧瞧,我也沒有準備,這對鐲子還是當年我出嫁時,家里長輩給的添妝,給你拿著戴著玩吧。”

明卉笑著謝過,任憑定襄縣主親熱地拉過她的手,把那對鐲子給她戴上。

見明卉沒有拒絕,定襄縣主像是有了底氣,笑著看向一旁的霍譽:“侯爺若是知曉明家姑娘來了京城,一定很高興,不如就趁著今天旗大嫂子也在,咱們一起回侯府坐坐,旗大嫂子也有好幾年沒有去了呢。”

霍譽耐心地等到定襄縣主把話說完,面無表情地回道:“不去。”

明卉忍笑,明明有一百種拒絕的借口,霍譽卻統統不用,卻選了最直接最簡短的方式。

定襄縣主的笑容僵在臉上,韓氏的眼角子抽了抽,連忙打圓場:“明大小姐明日就要回去了,不知道縣主會來,怕是也沒有準備,不過也沒關系,保定和京城離得這么近,縣主想和明大小姐親近,以后有的是機會。”

定襄縣主那口氣終于緩了過來:“是啊是啊,都是我思慮不周,那就等下次吧,下次......”

可能是定襄縣主覺得,明卉比霍譽更好相處,于是便又和明卉說了一大堆客套話,眼瞅著偷眼去看霍譽,見霍譽已經把不耐煩寫在臉上了,定襄縣主這才意猶未盡地告辭。

送走定襄縣主,明卉的第一次登門坐客這才正式開始。

韓氏送了一枚蘭草的玉佩給明卉做見面禮,明卉也送了一套文房四寶給霍誠,明卉是尚未出嫁的姑娘,身邊也沒有娘家長輩跟著,晚筵不合適,筵席便設在中午,只是被定襄縣主一耽誤,用完飯便已經是下午了。

韓氏和明卉說了會兒話,便借口有些累了,回了自己屋子。

霍譽微笑,對明卉說道:“我陪你四處轉轉吧。”

兩人從廳里出來,往后院走去,霍譽告訴她:“這院子和越秀胡同的那處差不多大,原本也是二進院子,外祖父置辦這種院子時,把院子后的一片空地也一并買下來了,原是想著將來種菜種花的,可惜后來我娘回了老家,那片空地也閑置下來,去年我從邊關回來時,把這院子重新修葺,把那邊空地也圈了進來,改成了三進院子,我現在就住在第三進。不過我沒換門口的匾額,因此,門樓和大門便也沒有改,你若是喜歡帶門樓的,那么我就把匾額換了,讓工匠把大門口好好修一修。”

按照本朝的儀制,只有官宅方可在大門口修建門樓,修建三級以上的臺階,大門也與普通民宅不同。

霍譽有官身,他的宅子自是可以按照官宅修葺,但是這處宅子的匾額是馮府,馮家卻是白身,因此,若是要建門樓,就要先把門口的牌匾換掉,否則哪日被御史看到,少不得又是一番彈劾。

明卉搖頭:“不用改了,那多麻煩,現在這樣就挺好的。”

反正京城的這處宅子,他們也不會常住,是馮府還是霍府,全都無所謂。

再說,這宅子真若是姓霍,也只能被稱做霍家別院,畢竟長平侯還活得好好的,霍家沒有分家,也就不能有兩個霍府,現在是馮府,外人只會笑話長平侯府,可若是改成霍府,被御史上折子參的那個人,就變成霍譽了。

既然如此,何必沒事找事。

霍譽見明卉沒有在意,也就不在這個問題上多講,他一邊走一邊說道:“二進院子里是外書房,平時會客也在那里,大伯娘和阿誠過來,暫時也住在二進院子,我現在住在三進,原本這宅子里光禿禿的,這些花草都是大伯娘給添置的,丫鬟婆子也是。”

說話之間,兩人便走進了三進院子,明卉一眼就看到院子一側那架紅色的秋千。

見明卉在看秋千,霍譽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原本是放在二進院里,前幾天才移過來,你如果覺得放這里不好,我再給移回去。”

明卉噗哧笑了,不用問也知道,這秋千是給她準備的。

“......這么漂亮的秋千,我還是頭回見到,小時候在山上,海泉叔用藤條和木板給我做過一個秋千,我總是蕩得好高,能看到好遠的地方......”

“想不想蕩一蕩試試?”霍譽輕聲說道。

明卉搖搖頭:“還是不要了,下次吧。”

她昨天下午才決定今天過來坐客,她還沒到,定襄縣主就先到了,也不知道這府里誰是定襄縣主的耳目,她今天蕩秋千,明天定襄縣主就能知道,雖說這是正大光明的事,可明卉就是不想她的事被人說來說去。

霍譽卻是不知道明卉有顧忌,還以為她是害羞,不好意思。

他岔開話題,說道:“下次你再來京城,我陪你好好逛逛,聽說京城附近有很多景致。”

“聽說?你沒去過?”明卉問道。

“沒去過,我雖然在京城待過一年,但那時處境艱難,我不敢掉以輕心,幾乎吃住都在營中,就連這里也很少回來,更沒出去逛過。”霍譽解釋。

明卉知道霍譽從衛輝調進京城后,就是在飛魚衛的京衛營,明卉忽然想起來這里的路上,看到的那個小販。

她下意識地四下看看,霍譽說道:“累了嗎?不如到小書房里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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