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兩位圣父
第一百零一章兩位圣父
作者:清酒流觴
這夫妻倆在家里商量接下來對孤兒的教育問題,那頭,唐瑜第一次跟縣令大人正面對上了。
自從唐瑜胡子燒掉,縣令看到他的臉之后,對這個年輕人就有了些抵觸。有才是有才,但是哪個人愿意讓一個只有自己兒子大的人處處指點?更何況,他的臉還那個樣子。
所以,這次唐瑜的建議,縣令沒有第一時間同意。
“那什么孤兒院是做什么的?”縣令大人表面上露出感興趣的模樣,但是手底下還在批閱旱災鼠災的文書。
唐瑜又解釋了一遍。
要是擱在一年前,就算庫房里沒有銀子,縣令都會考慮這個問題。可是現在,庫房里的確有銀子,縣令也不愿意做這種事情。
官員的考核,各個方面都得有要求。如果想要離開臨江縣有更好的發展,必須得滿足好幾個條件,其中之一,就是庫房有銀子。
按照唐瑜這種做法,收效時間太長了,而縣令考核時間沒有多少了。按照目前時間推算,只要什么都不做,單憑之前自己在臨江縣的作為,以及這次旱災鼠災甚至瘟疫的處理,就能完成考核。
至于庫房的銀子,那可都能成為自己政績加價的地方。
唐瑜跟著縣令的時間不短,哪怕縣令不開口,他也能想象得到,縣令到底在打著什么主意。
失望兩個字,忽然出現在唐瑜的腦海。
“大人,是不想出銀子么?”唐瑜顫聲問道。
“流風,我如今還有一個月就要考核了。這次考核之后,我便不在臨江縣任縣令。”縣令站起身,走到唐瑜身邊,拍拍他的肩膀:“我也知道,你是個有才能的人,不若等上一個月。到時候,我給新來的縣令留書將你推薦給他。你在推行這什么孤兒院的政令。”
唐瑜猛地后退一步。
一個月,那是多長時間。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分明都沒有了生活下去的能力,如果不及時照顧,一個月之后,還需要那孤兒院么。
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個為國為民的父母官。
“大人。”
“流風,此事不必多言,我主意已定。”
整整在縣令書房磨了一天的唐瑜,除了碰一鼻子灰之外,直接被不耐煩的縣令趕出了府邸。不得志的他,站在荒蕪的街道上,除了嘆息,就只有嘆息。他實在想不明白,之前一心為國為民,甚至在發生旱災的時候,瘦削了許多的父母官,如今為什么連一個撫養孤兒的錢都不肯出。
若是不出這筆錢,這些孩子該怎么辦,唐瑜想都不敢想。
漫無目的地游蕩,等唐瑜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站在衡清家院門外面。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唐瑜便跟著兩人關系變好了。只是,現在天色真的很晚了,也不便打擾人家夫妻。
剛要轉身,唐瑜便聽到身后大門打開的聲音。
“啊呀,還真是唐先生納!”同樣姓唐,唐阿娘對這個年輕人倒是非常友好:“小白和姑爺都還沒歇下,你有事的話,直接進來吧。”
跟著容白相處時間長了,唐阿娘也看清楚了,這個跟自己閨女長得一模一樣的姑娘,其實是個不在乎倫常的。但是說她不規矩吧,她也規矩得不得了,就算常常來家里的都是些青年才俊。也沒見著這姑娘動心。
所以,時間長了,唐阿娘對來找容白的人也不那么關注了。
哪怕現在唐瑜這么晚又登門。
“大娘是怎么知道我在外面的?”唐瑜一直在猶豫,連門都沒敲,可是這人迎了出來。
“小白說你在外面。”唐大娘一點都不瞞著。
實在推脫不開,唐瑜只能跟著唐大娘進門。結果,一進門,就看到人家夫妻倆坐在屋子里,桌上分明放了三杯剛沏好的茶。容白面前一杯,衡清面前一杯,剩下一杯明顯是他的。
“還真來了。”容白撅著嘴,滿臉的不高興。
衡清淺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伸手指著空出來的位置道:“流風深夜來此,定然辛苦了,不如先坐下再談?”
唐瑜很聽話的坐下來了,進門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這邊了。如果,他現在要做的事情,還有人能幫忙做到的話,那也只有容白和李衡清了。要說家里有糧的人家,容白家里也算是儲糧大戶了。
更別說,李衡清是個才子,容白則擁有許多人沒有的能力。
“小白這次打賭輸了,可要愿賭服輸呀。”衡清開口。
“我知道,你看我什么時候說話不算話了。”頓了頓,容白十分不滿的看著衡清:“下回跟我說話,說人話,我沒讀過書,怎么聽得懂你們說的話。”
“她怎么了?”唐瑜明顯看出來容白的不高興。
“原本想賺的錢沒賺到,她能開心么。”衡清聲音清朗:“你那三十個孩子,我們愿意先養著,不過,這時間可不長,家里只有我與容白兩個人,我的身體你也知道,三十多人的生計光靠容白一個人,是做不來的。”
唐瑜瞳孔都放大了。
“三十個人,我都只養到十五歲。”容白開口,聲音冷冷的:“每個孩子每個月一百個銅板,按月結。月底不結的話,我就壓榨孩子們,把銅板賺回來。”
“小白,你可別嚇他。”衡清開口,給容白順順毛。
“你們愿意先接收那些孩子?”唐瑜長嘆一聲。
“沒辦法啊,誰叫你們都是圣母呢。”衡清是個圣母,但是圣母的還有點底線,但是唐瑜,就是圣母中的戰斗機了。真不知道他前世到底欠了臨江縣什么,簡直為了這個縣城操碎了心,也不知道別人到底能不能記住他的付出。
“嘉是男子。”衡清搖頭。
“那是圣父?”容白換了個說辭,其實意義都是一樣的。
“流風代那些孩子多謝兩位。”唐瑜站起身,走到兩人面前,屈膝便要跪下。
容白及時伸手,讓他怎么都跪不下去。
“跪什么跪,我們又沒死呢。”說完,看了衡清一眼,才想起之前衡清叮囑她的話:“男兒膝蓋下面有黃金呢,你怎么能隨便跪。”說完還是覺得這個說辭有點奇怪。
分明唐瑜膝蓋下面是小腿,哪來的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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