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央常年征戰,紛爭難平,因而十分崇尚武學,皇室之中,不僅僅是皇子需要習武,公主也要會上一些。
這也是紹華公主敢與人比馬的原因之一。
于是在沈傾鸞提起夏苗圍獵比試之后,錦玉公主便答應下來,明顯是對自己有些把握。
“那就定好了五日之后,本宮不似紹華,無需與你定什么彩頭,畢竟以你這性子,讓你當眾承認技不如人,便是對你最大的羞辱。”
錦玉公主說完起身,揮退了那六名侍衛,對元縉公主稍稍行了一個禮,“我還有事要做,先行一步,就不陪小姑姑繼續賞花了。”
說罷帶著自己的兩個婢女轉身離開,并未看沈傾鸞與謝南珺。
錦玉公主性子一向冷淡,元縉公主雖說是長輩,卻也因為年歲相當的緣故不愿管束著她,因而此時只能點點隨她去了。
而瞧見人走了,元縉公主卻還沒忘安慰沈傾鸞,順便訓了一番她的莽撞。
“你是對自己有信心也好,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也罷,都不該提起比斗,還以那樣的語氣。你是真的得罪錦玉了。”
面對元縉公主的擔憂,沈傾鸞卻顯得有幾分不以為意,“錦玉公主對我本就是厭惡,再多也不會有什么旁的情緒,我倒不如趁此機會讓她心服口服,也好讓她知曉我并非趨炎附勢、膽小懦弱之人。”
元縉公主瞧著兩頭都勸不過,只能輕嘆了一聲,好在她知曉沈傾鸞與元縉公主都是堂堂正正的性子,再不看好對方,也斷然不會在背地里使什么手段。
如此一來還真如沈傾鸞所說,光明正大地比試一場,總要好過一味地輕視。
三日之后,皇帝皇后及隨行的妃嬪大臣也一并到了,整個秋麗山莊很快就住滿了人,還有一部分安排在了山腰。
次日,皇帝派身邊的劉公公親自來請了沈傾鸞,說是有話要問。
跟著劉公公去面見皇帝的時候,沈傾鸞心中難免有幾分忐忑,只是當她見到皇帝身邊的顧梟,卻又不禁放下了心來。
“臣女拜見陛下。”沈傾鸞先朝他行了大禮,仍是那一副低眉順目的模樣。
皇帝當時正在批閱著奏書,并未理睬她,直至手上那本批完往左手邊一丟,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朱筆。
“朕聽說,前幾日你們在林間遇了敵襲?”
聽他問的是這件事情,沈傾鸞便猜中了幾分他的用意,于是中規中矩地回道:“那些人是何身份臣女暫且不知,但瞧著人數眾多埋伏也深,應當是有備而來。好在幾位公主及云樓貴客都未傷著,便算是不幸中的大興了。”
紹華公主畢竟是皇帝的女兒,犯了再大的錯處,也輪不到她來告狀,這便是她并未單獨提及紹華公主的原因之一。
然而皇帝聽了之后,卻只是點了點頭,從右手那一摞中又拿了本奏書批閱起來。
沈傾鸞摸不清他的心思,只能看向了顧梟,見后者回以一個安撫的眼神,她便安安靜靜地恭候再測。
沒過多久,就聽見外頭劉公公來傳,說是紹華公主到了。
“讓她進來。”皇帝語氣中滿是冷淡,細聽之下,似乎還潛藏著幾分怒意。
劉公公應了一聲,隨即推開門來,將紹華公主請了進去。
幾日不見,紹華公主神色之間有些憔悴,望向沈傾鸞時目中帶了幾份驚懼,哪怕行禮也離她稍遠了些。
“兒臣給父皇請安。”
話音才落,就見皇帝直接摔了手中的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