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起驚鸞

八十 又遇故知仍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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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查案一路追尋凡人來到南城,沈傾鸞已有將近一年的時間未回皇都,對高裕朗等人尚且是不曾聯系,更何況是并不熟悉的鳳華?

是以此時在吟歡閣中見著她,沈傾鸞心中難免有些訝異。

然眼中驚訝不過一瞬,她便收斂了神色,轉而揮退那帶人過來的紫衣侍女。

“你是何人?”見人走遠,沈傾鸞這才問了鳳華。

可沒等后者回應,男子便回道:“她是鳳華,在咱們都府之中任職已有些年頭了,不過少尹大人沒在都府待上幾天,認不出她也是應當。前幾日京兆尹大人派她協助少尹大人,這事兒我還沒來得及說。”

聞言沈傾鸞便不由朝他翻了個白眼,心想如此重要的事情他竟此時才說,八成是完全忘了稟報。

迎上她這目光,男子字也明白其中意思,當即輕咳了一聲,又朝鳳華使了個眼色。

后者會意,便將這幾日查明的事情娓娓道來。

“此人名為柳君湅,本為覆城中人,先帝時他曾參與科考,只是因為遭人陷害落的個買題的罪名,因而不僅不曾入朝為官,甚至被關入牢中兩年有余。”

“這么說來,他倒還有幾分才學。”男子聽到此處感慨一聲,又引得沈傾鸞一個眼刀,只能悻悻地閉了嘴。

“我對他之前遭遇不感興趣,何況此時時間不多,你還是撿重要之處稟報為好。”

沈傾鸞神色淡淡,一句話中雖辨不出喜怒來,卻也叫人聽著有幾分不順耳。

“那少尹大人覺得,何為重要之處?”

眼瞧著兩人就要針鋒相對,男子面上也露出幾分局促來,然沈傾鸞可不等他出言打個圓場,這就果斷開口道:“我問什么,你就答什么。”

鳳華此時到底是在人之下,值得應了一聲,然后就聽沈傾鸞問道:“柳君湅與南城之前幾樁案子有何關連?”

“近日所發生的五起縱火案,都是與他過往的手法十分相似,可判定出是他所為。”

“有確切的證據?”

鳳華被她問地一愣,轉而淺淺一笑,“一樣的手法,又是在他來南城之后才發生的事情,還需什么證據?”

“這我倒是要說道幾句了,”沈傾鸞斂著神色,語氣中帶有幾分嚴厲,“咱們辦案,不能說光靠猜測就能為人定罪,這證據還是得要,你手上沒有,便是你查案疏忽。”

先是在氣勢上處處壓她一頭,后又為她扣下一個罪名,幾番話下來再遲鈍的人也知曉沈傾鸞故意針對于鳳華。

然而男子卻領會過沈傾鸞的認真與脾氣,鳳華也確實是有所疏漏,讓他只能袖手旁觀。

“屬下知錯。”鳳華垂眸進了一禮,態度恭謙,像是真的認錯。

沈傾鸞也不好繼續揪著她不放,可再問起,卻是對著她身邊的男子。

“柳君湅在吟歡閣中,這消息我早便打聽到,你又何故非要在閣樓中定上一間廂房,又為何要我見她?”話至一半又微微瞇起了眼睛,“可別與我說你之所以定這間廂房,是想找幾個姑娘好好溫存。”

“你休得胡言!”男子驚怒起身,只是因為面薄的緣故,那一張白凈的臉上紅得徹底。

“行了,不過與你玩笑罷了,你又何必如此大的反應?”沈傾鸞擺擺手安撫了他。

即便知是玩笑,男子卻仍然沒好氣地瞪著她說道:“你我尋人至今,也只想那位名喚柳君湅的犯人行蹤難定,近日恰好聽說他對吟歡閣的八位頂梁柱有所興致,才讓鳳華潛伏到閣樓之中,要好給咱們大行方便。”

他這話倒也不難理解,畢竟吟歡閣這八位臺柱在大央都是赫赫有名,柳君湅若是真有興致,定然會為一睹芳容而停留一段時間。這時候樓中若有接應,也方便他們近身抓捕。

可理解歸理解,當沈傾鸞轉眸瞧向鳳華之時,卻又直覺不大對勁。

她究竟是個什么身份?

“屬下已經按照吩咐安排好了離柳君湅最近的位置,可此人善于易容偽藏,恐怕難以發現。”

追尋了這么久,沈傾鸞只知拿“狡兔三窟”一類的詞往他身上套,卻從未想過柳君湅之所以讓他們摸不到蹤影,是因為他那出神入化的易容變裝之術。

“既然他善于偽裝,那有何特點是偽裝不來的?”沈傾鸞問道。

“柳君湅兩年前受了腿傷,至今還未好利索,少尹大人可從這點入手。”

沈傾鸞點頭示意明白,見此時還未到吟歡閣晚宴的時候,便又對旁的起了興致。

“你覺得為何柳君湅要滅那些人家?”

男子聽她這么問了鳳華,嘴角便扯了扯——說時間無多的是她,說不感興趣的也是她,如今問起旁的卻毫無委婉,估摸著壓根沒記自己之前都說了什么。

可迫于沈傾鸞這一年多以來的威壓,男子也只敢偏過頭去,不叫她發現自己面上的異樣。

而比起男子心中的諸多感慨,鳳華卻顯得平靜許多,略作思索便給了回應。

“這些人無一不是與朝堂有幾分關連,屬下認為,這人或許就是記恨著科考時的冤情,所以才會有此報復。”

沈傾鸞還未說什么,男子便先蹙起了眉心,“可當初他科考時還是先帝在位,沒道理他沉寂了那么些時間,現在卻報復到了陛下這里。”

“那就是故意針對陛下了,”鳳華緩緩抬眸,卻是看向沈傾鸞,“屬下聽說柳君湅幼時曾是太傅大人的養子,再加上這些人都是死于火場,與太傅大人無異……說不準就是怨恨陛下處死太傅大人,這才動手。”

“胡說!”男子拍案而起,“前太傅亡于天災,并非因陛下之過,何況僅以一人之恨屠害百千無辜,豈不是荒謬?”

“屬下倒是不覺荒謬。”鳳華回道:“柳君湅行的是劫富濟貧之事,所殺亦是貪官奸商,有何荒謬之處?”

男子被她一句話堵的啞口無言,證在心中措辭之時,去忽而聽見有驚叫聲傳來。

“走水了!快來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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