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起驚鸞

九十七 何與勝者爭無辜

“二爺風流,十數年前連自己的親妹妹都不放過,怎地遇上奴家這種妓子反而矜持起來?”

陸錦娘之前那一番自嘲的話猶在耳邊,沈傾鸞一聽他提及小江氏與其二哥,便不由回想起這句話來。

誰料柳君湅冷哼一聲,便對她說道:“若真有血親關系,秦岷又怎會被一個女子耍得團團轉?那位好二哥。是根本就是江家收養的孩子。”

沈傾鸞聽后一驚,復又問道:“小江氏真與他那二哥有染?”

“時隔這么些年,誰又能將當初之事說個清楚明白?而我也只知秦岷因愛生恨,拿妹妹頂替了姐姐處以火刑,旁的就都不知曉了。”

沈傾鸞聽完也不知作何神情,大小江氏也好,秦岷與江厲也罷,哪怕是自認受害最多的陸錦娘,誰又能及得上沈崇無辜?

將此事說完,柳君湅長長舒了一口氣,夾了塊魚放入她碗中,這才說道:“糾結這些做什么?等查到江家宗堂那邊,一切不就都水落石出了?”

沈傾鸞聞言回以一笑,語氣也略帶輕松,“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

柳君湅一邊熱絡地給她夾菜,一邊回道:“我從旁人口中騙來的。”

“如此私密之事,卻叫你說的好像輕而易舉就能打聽到。”

聽著沈傾鸞的打趣,柳君湅卻絲毫未覺不好意思,反而朝她揚了揚眉梢,十分得意。

“上至花甲古稀,下到無知幼童,自我身邊而過之人,還沒有能靠嘴上功夫贏過我的。”柳君湅說著又朝嘴里扔了一顆炒豆,那模樣像極了紈绔少爺。

“所以我自小便有一個志向,你猜是什么?”

沈傾鸞瞧他這副樣子心中好笑,輕咳一聲故作仔細思索,片刻后才認真回道:“我猜你想去酒樓說書。”

柳君湅手中拋起的動作猛然一抖,那炒豆便被他扔在了眼上,砸地還莫名有點疼。

“你就不能念著我點好?”柳君湅沒好氣地問。

“實在是你給我的印象便不大正經,真要猜你想當個厲害的言官謀士,我也說服不了自己。”

明明是打趣的話,卻也惹得柳君湅一番沉思,半晌點了點頭。

“你說得倒也不錯,這當官有什么好的,一不小心人頭落地,可連哭都沒處去。”

入朝為官,算是讀書人畢生之追求,饒是如柳君湅這種逆反的人也不得不說,在他年幼之時確實將做官當成一個目標。似乎能做多大的官,就證明了實力有多強橫。

直至入了沈府,當官就成了他與沈崇的暗自較勁,好像唯有與他一同站在朝上,才算不辱沒了他的一世英名。

可在對朝局痛恨、亦失了沈崇之后,柳君湅的一切堅持似乎都沒了意義,直至現在被沈傾鸞提起,才忽覺過往的想法實在荒謬。

兩人用了一頓堪稱豐盛的晚膳,柳君湅便說江家的事情不必她太過操心,等自己慢慢解決,而后以天色漸晚為由硬要她回去歇息。

沈傾鸞無法,只能隨了他的意,先回府衙去找江宴生。

然而等見到人時,沈傾鸞卻發覺他面色古怪,瞧著自己欲言又止。

“有話便說,何必藏著掖著,倒讓自己不快活。”沈傾鸞道。

江宴生這才回了話。

“我發覺江家不光對南城知府多行賄賂,甚至還有嫡系攤上了人命,不止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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