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見黎筱手上刺眼的擦傷時,顧誠立刻收起玩世不恭的笑容,嚴肅地問道:“發生了什么事?怎么受傷了?”
黎筱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這才發現手掌在摔倒時擦傷了,正在流血,沒發現時不覺得,一發現才覺得挺疼的,她習慣性的吹了吹傷口,然后甩了甩手,把血甩掉,不在意的說道:“沒事兒,小傷罷了,回家擦點碘伏消消毒就好了。hp://”
顧誠卻一把將她剛收拾好的購物袋搶了過去,另一只手強硬的拽著她的胳膊,拉著她就往一旁的診所走,邊走邊說道:“地上那么臟,破傷風了怎么辦?”
“只是點擦傷,不用那么麻煩。”
“閉嘴!”
還是第一次看見顧誠這么強勢霸道的一面,黎筱不由愣住了,直到兩人來到診所門口,顧誠才停下腳步,回過頭帶著歉意說道:“抱歉,剛才我語氣不好,不過傷口還是盡早處理的好,任何一點小傷都不能馬虎大意。”
黎筱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怎么可能真的跟他生氣,忙搖頭道:“抱歉什么呀,我該謝謝你才對。”
“不用跟我這么客氣,不過一會兒你得告訴我你是怎么受傷的。”
等到醫生替黎筱清洗完傷口并做了包扎后,黎筱將自己遇到馬路劫匪的事情告訴了顧誠。
顧誠聽完后皺眉道:“你家段先生呢?不是跟你一家公司上班嗎?怎么就你一個人回來?”
“他臨時有事,所以我就一個人先回來了。”黎筱解釋道。
“什么事兒能比老婆還重要?就算要忙,也該先把老婆送回家吧?你那公司離你家又不遠,開車打個來回也就十幾分鐘的事兒,要是今天他送你回來,你怎么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還受傷了?”
段奕陽的好壞黎筱自己心里有桿秤,不用別人來評論,但她知道顧誠這么說并非挑撥離間,而是出于關心,所以只是笑了笑,沒有生氣也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顧誠硬是將黎筱送到了她家樓下的電梯門口,臨走前還不斷囑咐她注意點,傷口千萬不能碰到水,免得發炎,并讓她記得明天去換藥,待黎筱一一點頭答應了才放心離開。
段奕陽應付完客戶回來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一進門就立刻注意到她手掌上裹著的紗布,立刻關上門,鞋都來不及換便沖了過去,拉著她的手,蹙眉道:“老婆,你手怎么受傷了?”
黎筱把今天遇到馬路劫匪的事情又說了一遍,說完后帶著感激道:“剛好顧誠在旁邊,立刻抓了我去診所上藥,我原本還想回家擦點碘伏消消毒就算了。”
又從老婆嘴里聽到顧誠的名字,段奕陽心里有些不舒服,但面上卻不動聲色道:“那還真是巧,不過他沒做錯,受了傷哪能馬虎大意,該去醫院就得去,醫生怎么說的?”
“醫生說沒什么大礙,把傷口里的臟東西清洗出來了,讓我不要沾水,傷口好以前要忌口,明天去換藥。”
“傷好以前你先別去公司了,我批你休假,明天我陪你去換藥。”
“段先生,你這算是以權謀私嗎?”黎筱打趣道。
段奕陽笑著挑挑眉,“有權不用,過期作廢。”
“小心龍哥收拾你。”
“我把他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他謝我都來不及,怎么會收拾我?”
黎筱沒好氣地拿沒受傷的手拍了他一下,說道:“知道你能干,但你能稍微謙虛點嗎?”
段奕陽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笑著道:“在你的面前我不用隱藏自己真實的想法,你是我最親近也是最信任的人。”
黎筱也笑了,笑容明麗動人,傾身在他臉上親了下,說道:“一樣,你也是我最親近和最信任的人。”
第二天上午,段奕陽沒有去公司,請了半天假,特意陪黎筱去診所換藥。
兩人剛走出電梯,便遇到了顧誠。
顧誠先是愣了下,然后笑瞇瞇地說道:“我還說怕你不記得了,特意來提醒你記得去換藥呢,現在看來我是白跑一趟了。”
“謝謝你了,顧誠。”黎筱很誠心的向他道謝。
顧誠不在意的揮揮手,“小事一樁,不用謝,既然你家段先生在我就回店里了,再見。”
“再見。”
等顧誠走遠后,黎筱一回頭,便看見段奕陽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對勁,詫異地問道:“老公,怎么了?”
段奕陽立刻收起心底的醋意和不舒服,沖她溫柔一笑,道:“沒事,我們去換藥吧。”
黎筱手上的傷并不嚴重,兩天后傷口就結疤了,但段奕陽非讓她在家多休息幾天,當疤全部脫掉再去上班。
“我說段先生,我又不是弱不禁風的瓷娃娃,一點小傷也要休息這么多天,這樣不好吧?”黎筱無語了,段奕陽甚至都不許林燕來看她,說怕林燕太呱噪了影響她安心養傷,這叫什么事兒?
段奕陽嚴肅地說道:“小傷也是傷,不徹底養好不許去上班。”見黎筱表情有些不忿,他立刻放柔了語氣,伸手將她攬在懷里,“乖,別讓我擔心,我很怕再看見你再進醫院。”
黎筱的不忿瞬間褪去,剩下的只有濃濃的心疼。
跟段奕陽在一起后,她進了兩次醫院,一次是那次薄父買兇想殺她,一次是前不久的車禍,每次段奕陽都跟快崩潰了一樣,她到現在還記得自己昏迷時他在自己耳邊說的那兩段話——
“老婆,爸媽叫不醒你,我叫不醒你,就連昊昊的哭聲都沒辦法叫醒你嗎?是不是我只能選擇抱著你從樓頂上跳下去?”
“老婆,我不是在開玩笑,我再給你最后一天時間,如果到明天晚上這個時候你還不醒來,那我們就黃泉路上見吧!”
就是因為怕他真的會選擇跟自己共赴黃泉,黎筱才恢復了求生的意志,在醫生都判定她會變成植物人后奇跡般的醒了過來。
直到現在想起那兩段話,想起段奕陽當時的模樣,她的心都會一陣陣的揪疼。
“老公,不會了,我不會再進醫院了,我會照顧好自己,保護好自己,不會再讓你為我擔驚受怕了,你相信我,好不好?”雙手摟著段奕陽的頭,黎筱用自己的額頭貼著他的額頭,認真的說道。
段奕陽一怔,繼而唇邊溢出一陣低笑,眼神柔得都可以滴出水來,雙手撫上黎筱的臉,在她唇上珍惜的輕吻了一下,點頭道:“好,我相信你。”
他是真的再也禁不起那樣的刺激了,已經兩次了,每次他都覺得自己跟死了一回似的,那種心如刀割卻無能為力的滋味兒他再也不要嘗了。
如果老天爺真的要繼續給他們的前路安排荊棘,那么所有的壞事都沖著他來好了,他愿意以身相替!
幾天后,段奕陽仔細確認了黎筱手掌上的傷口已然無礙,終于松開答應她恢復上班。
林燕一見到她便開始大呼小叫起來:“嘖嘖,筱筱啊,老大可真是寶貝你,連探病都不許我去,來,快給我看看,你到底傷到哪了?都好了沒?”
黎筱把手掌遞過去,笑著道:“只不過摔倒時被劃了道口子,已經好了。”
“我還以為多嚴重的傷呢,嚇得我夠嗆,話說筱筱啊,被人當作心頭寶的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心里美滋滋的?”林燕促狹地沖她擠了擠眼。
黎筱一巴掌拍開她,笑著喝斥道:“你家鐘山不也拿你當個寶嗎?含在嘴里怕化,放在手里怕摔的,用得著問我?”
“那哪能一樣啊?老大平時多冷酷呀,冰山都為你解凍化作繞指柔了……”她話還沒說完,身后就傳來段奕陽低沉的聲音:“我平時對你很冷酷?”
林燕嚇得渾身一抖,忙不迭的回頭討好道:“沒有沒有,老大對我那是猶如春天般的溫暖。”
“看來你并不喜歡這樣的溫暖,以后我還是按你希望的方向發展吧。”說完,段奕陽將沖好的牛奶遞給黎筱,又囑咐她必須喝完后,便轉身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他走了好幾分鐘,林燕才回過神來,哭喪著臉看向黎筱,道:“筱筱,老大他的意思是我理解的那種意思嗎?”
黎筱一邊喝牛奶一邊故意點頭道:“如果你的理解能力沒問題,應該是的。”
“我現在拜托你晚上去吹吹枕頭風,讓他饒我不死還來得及嗎?”
“第一,我從來不吹枕頭風;第二,段先生向來說話算話。所以,親愛的,你節哀。”
“節哀個屁啊!怎么每次說他都會被他正好聽見啊?真不知道是我運氣背還是他裝了個接收這種話的天線,次次如此,我也是醉了!”林燕糾結的抓了抓頭發。
“乖,以后不說不就行了?”黎筱不帶多少誠意的安慰道。
林燕回以一個白眼,接著表情一整,拍了怕她的桌子,說道:“中午等我,一起去顧誠那吃飯。”
黎筱比了個“K”的手勢,示意自己知道了。
中午段奕陽又得去陪客戶應酬,當他用可憐兮兮的語氣告訴黎筱時,黎筱同情的拍拍他的頭,轉身瀟灑的跟林燕去吃午飯了,把段奕陽氣得站在原地咬了半天牙。
老婆為了午飯就毫不留戀的拋下老公怎么辦?在線等,急!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