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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娘娘不知有何吩咐。若有對牡丹苑不解之處，漣漪愿意一一告知！”只面對方舒薇，漣漪依舊是不卑不亢，更像是愈加挺直了腰板一樣。

方舒薇感覺這岳豐凌一走，氣氛就變得微妙起來，她并不想表現的像個欺壓小三的正室一樣。而且，這不是她的年代，就算漣漪對岳豐凌有啥心思，那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關鍵是以后如何？“漣漪姑娘說笑了，王爺之前說的也是開玩笑的，這牡丹苑是漣漪姑娘的心血所在，在這里，我又怎能說的上吩咐你呢？說起來，我只是對王爺的過往有些好奇罷了，恰巧漣漪姑娘和王爺相識那么久，所以才讓王爺避避，就我們兩個女人說說悄悄話呢！”方舒薇輕巧說道，氣勢這東西從來都是和她無緣的。

漣漪是看過很多世事的人了，特別是男女之事，她更是見的多了。岳豐凌以前是怎樣的。現在又是怎樣的，她一直都是很清楚。但是岳豐凌對方舒薇是怎樣的，她卻是從來未見過，可方才的場景她著實是驚訝的，那個從不賣誰面子地賢王，面對他的王妃，卻是柔情的很。

“王妃娘娘抬愛了，漣漪只一介煙花女子，怎敢在娘娘面前妄言！”漣漪微微低頭道。

“漣漪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呢？我隨王爺走過很多地方，見過不少人，但是王爺在漣漪姑娘面前的自然卻是不曾見的。若無多年的情誼，料想王爺不會這般信任漣漪姑娘。這王爺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若是漣漪姑娘覺得我還順眼，便和我說說王爺的舊事吧！”方舒薇先是將漣漪上抬了抬，再是很親卻說道。

聽方舒薇說岳豐凌信任她，在她面前表現很自然，漣漪是受用的。她也是有意無意地關注著這岳豐凌和方舒薇之間的感情的，賢王對這王妃是真的愛護有加。看著方舒薇清麗面容，雖著著男裝，但絲毫不能掩飾住她的出色姿容，若是王爺面容未毀之前，這兩人倒是璧人一對啊！漣漪心中感嘆道。“王妃娘娘這般客氣，漣漪若還是不開口倒顯得漣漪小家子氣了。不知道王妃娘娘想知道什么呢？”

聽漣漪開了口，方舒薇便是微微一笑道：“雖說坊間多流言，但我相信漣漪姑娘這般玲瓏剔透的人絕不像坊間所說那樣為賢王所棄，這流言真是惱人，誤了漣漪姑娘的芳華啊！”方舒薇有些感嘆道。似乎在為漣漪不平。

這賢王妃是要說自己和賢王的關系啊，這明目張膽的吃醋，王爺竟然也是縱容了。漣漪不由莞爾一笑道：“王妃是個直爽人，竟是直接上牡丹苑來問漣漪了！”她說的有些輕巧，但是哪里不是含著調侃的呢？方舒薇的話繞來繞去，位的便是要知道漣漪和岳豐凌的關系，卻偏偏說是為漣漪好似的。

方舒薇面上有些燙，她是有些矯情了，但是這沒見到漣漪之前也罷了，別人傳來傳去都無所謂。可這真見了，心里以前長下的草便是嘩啦啦地冒了起來。這漣漪音容樣貌都是上上等的，又和岳豐凌走的那么近，難免……一邊為自己這升起的小心眼汗顏，一邊卻不想就此罷手了，方舒薇借喝酒掩飾自己的心虛。稍稍調整之后便又道：“哦，莫非是說錯了什么，都是這流言惱人，得罪漣漪姑娘的地方還請姑娘見諒。”

這王妃是定了主意要問出了什么啊！漣漪抿嘴含笑，好啊，既然有人要聽，那她就說好了。自問此生她無愧于人。而那往事也是揪心，只唯有她一個傷心人罷了。心中郁結之情被方舒薇這般一挑撥，便有了吐泄的出口。

“王爺啊……”漣漪緩緩道，神色輕柔起來，眼神也有些帶著神往一般。“若說王爺豐神俊朗，那定不是漣漪謬贊，彼時的王爺雖未至弱冠之年，但待人行事卻是老成的很，就算是有些恣意張狂，亦無人覺得過了。許是少年心性，王爺在京中便是張揚，眼中若見不平事，定是要出手相助的。得罪了誰倒不說不清了，只京中都夸王爺是俠肝義膽來著。而京中女子……呵呵，王妃娘娘，若是要論往事，這便要酸著了！”

方舒薇面上一紅，這漣漪是說她吃醋吃的好無理呢，說岳豐凌以前招惹的花兒草兒太多。

“那個時候的王爺啊，算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什么京兆尹的千金，大將軍的侄女，自然還有我這等卑微的煙花女子。”漣漪自嘲笑了笑，“王爺那時對漣漪雖好，卻也是仗義相助罷了，王妃娘娘可別揪著漣漪胡亂猜哦！”漣漪這后半句頗有促狹意味。

什么京兆尹的千金，大將軍的侄女，岳豐凌的鶯鶯燕燕還真多啊！之前岳豐凌也說過女人因為他面容毀了而背棄的事情。那個時候不在意，現在想想，都是岳豐凌的風流債。方舒薇笑道：“往事已矣，我還不至于為這些舊事生悶氣。只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漣漪姑娘當真不想找個良人托付終身？”

這繞來繞去還是繞到了自己身上，漣漪覺得好笑，她倒是落落大方地看著方舒薇道：“都說王妃娘娘是京都第一美人，今日見了果然是名不虛傳，漣漪這等蒲柳之姿，倒是礙了王妃眼了。”

“漣漪自謙了，所為名聲都是外人給的，誰不都一樣呢？”方舒薇也不好落下風去，便是回道。“聽漣漪姑娘這般說了，倒讓我好生向往那些歲月，王爺的風姿卻是此生無緣得見啊！”

“娘娘在意嗎？”。漣漪反問道，“王爺如今模樣娘娘會在意嗎？”。漣漪問的有些突兀，但是又格外的堅定，這眼神也微微有些變了，更為沉靜。

方舒薇一愣，嘴角輕揚道：“從未見過往日的王爺，雖心生遺憾，但也不會因此在意如今的面容。世人對王爺多有偏見，他其實也是極好的一個人。”

女人看女人。自然能看出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漣漪從方舒薇的眼中看出方舒薇對岳豐凌的感情是真的。便見她執起酒杯，自飲道：“是啊，王妃和王爺伉儷情深，這是誰都知道的啊！就算王爺不再有往日容顏，但他依舊是極好的一個人，可惜往日有人看不清。”

漣漪是喜歡岳豐凌的，方舒薇能肯定，而她口中的有人定是當日因為岳豐凌面容被毀而背棄的人，方舒薇有些覺得混亂。這今夜的本意便非如此，為何最后扯到這里來了？好像還是自己先挑起這個話題的。好吧，因為對岳豐凌的感情讓她在乎岳豐凌的一切；因為看到岳豐凌在漣漪面前的自然，讓她想防患于未然，所以便是扯到了岳豐凌以前的鶯鶯燕燕起來。“在漣漪眼里，不管王爺面容如何，相信都不會改變王爺在漣漪心中的地位吧！”鬼使神差地方舒薇便是這般說道，也算是直指漣漪喜歡岳豐凌了。

漣漪苦笑，這賢王妃怎這般苦苦相逼呢？“漣漪的心思與王爺無關，如今怎樣，今后也怎樣，王妃該不會對自己的地位有所懷疑才是。”

“其實我是一個小心眼的女人，總希望自己的丈夫心里眼里都只有我一個人，所以，今夜若是言辭上重了，還請漣漪姑娘見諒。”方舒薇見漣漪說的這么直白了，便也是說出自己的心思來。

“王妃這般……”漣漪頓了頓，“雖然有些獨斷了，卻正是女子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漣漪是羨慕王妃娘娘的，能讓王爺的心里眼里真的只此你一人！”

岳豐凌難道連這些事情也會和漣漪講嗎？方舒薇心中有些復雜，這紅顏知己對男人來說是好的，但是對女人來說就是定時炸彈，說不準什么時候就來那么一下。

“也不瞞王妃娘娘了，漣漪是曾有過宵想過有一日能伴王爺身側，特別是在那段歲月里，王爺有些自暴自棄，有些乖張暴戾的時候。漣漪以為長久的相伴能讓王爺忘記傷痛，只是后來才知道，王爺的痛不是不可化解，而是那個人不是我。王妃盡管放心吧，漣漪很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該在那個位子上漣漪很清楚。”漣漪說這話的時候一點也沒有矯揉造作，仿佛這也是她告訴自己一樣。

方舒薇知道自己表現的有些太計較了，聽漣漪這般說，她便道：“漣漪，我信你，在王爺身邊既然那么久了。那么該看清的都已經看清了。王爺的處境怕你也是最清楚地，日后還要你多多幫王爺呢！”

“王妃娘娘也不是一般人，能得王爺傾心相待，又能傾心待之，這怕也是老天爺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王爺能領王妃來此，那日后你我交會怕會更多，漣漪的性子娘娘怕也清楚了，若日后有得罪之處也請娘娘見諒。”

“好說好說，這一杯酒算是我向你賠罪的，今夜是我太過了！”方舒薇誠心道歉道。

漣漪舉杯回敬，四目相對，眼神倒也都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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