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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黑的時候。望著窗外再無一點光輝,方舒薇心中也是漸漸緊張了,岳豐凌是斷然不會讓她涉險的,所以今夜,她依舊是在王府里安然無恙地待著。正如在江州一樣,這一次依舊是荷香來裝扮成她的模樣,岳豐凌告訴過她什么都不要管,可是她怎么能安的了心呢?外面會怎樣,她最想的便是今夜過的快些,等到那東方露白,翠娥和夜叉都被帶回來,什么都沒發生,那該多好啊!但是這夜里的時間仿佛過的特別的慢一樣,而沒有人來告訴她外面到底會發生什么,這種感覺真的就想是在油鍋上煎熬的螞蟻一樣。方舒薇在屋內來回走動,走的累了,又躺在床上,干脆睡過去好了,但是這怎么睡得著呢?
岳豐凌忙著收線,也是不可能來陪她的,平日里最能陪她的便是翠娥和夜叉。現在兩個人都不在,這時間真的是難以打發啊!方舒薇心里很想這內奸是另外的人,甚至覺得誰都好,千萬不要是翠娥和夜叉啊。這院子里的燈也是漸漸暗去,方舒薇也是吹滅了燭火,但是人卻是在床上輾轉反側,根本睡不著,心里不住地祈禱著,千萬不要讓她失望,也不由吶喊著:翠娥,夜叉你們千萬千萬不要讓我失望,我真的不愿意是你們呀!
京都的宵禁是晚的,只是到了子夜之后,便是真的沉靜了,這如沉睡的巨龍一般的京都今夜一如往日一樣,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異樣。子夜過后,這賢王府的高墻內,躍出兩個人,在靜謐的夜里焦急趕路著,仿佛是害怕被人發現一樣。但是在黑夜里那身后尾隨的人真的極難被發現。誰是螳螂誰是蟬,抑或誰是黃雀,又有誰知道呢?
這一夜對很多人來說都是難以入眠的,方舒薇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岳豐凌忙著揪出那內奸,東宮的人馬也是埋伏在那地,只等著一切就緒了。
后半夜的時候,在那西街一家院子里。傳出一陣喧鬧和打鬧聲,只驚得四下鄰里都點燈張望,但是最后卻又聽到慘叫聲,一個個都嚇得熄了燈不敢做聲,而到了東方露白的時候,那趕集的小販只看到地上的數灘血,卻沒有看到任何的尸體。只所有的人卻也有些緘默,那府衙的人繞了一圈之后也就回去了。
方舒薇是一夜未睡,這看到天亮了,便是要出院子去找岳豐凌,但是這院落依舊是在侍衛的看守之下,是的,對于府里的侍衛來說,她還是那個被賢王勒令禁錮在院中的王妃。可是豐凌呢,到底結果怎么樣,他怎么還不回來啊!方舒薇急的有些跳腳,眼眶下的黑影是怎么也掩飾不了,未施粉黛的面容更有些憔悴。“王爺呢,我要你們去稟報王爺,我要見他!”方舒薇有些急切道。
“王妃娘娘,屬下奉王爺鎮守此院。還請王妃娘娘回屋!”這侍衛板著臉,生硬說道。
方舒薇真想硬闖,但是看著這幾個面色凝重的侍衛,她都有些抓狂的念頭了,這究竟是怎樣了,這個時候難道還沒有收線嗎?豐凌究竟回來沒啊!
“你們……你們一個個都是木頭嗎,我說我要見王爺你們聽到沒有!”方舒薇從不在侍衛面前發火的,但是這個時候真的是忍不住了,便是喝道。
“娘娘,屬下謹遵王爺命令,還請娘娘息怒!”
方舒薇拳頭緊握,真的是對這些侍衛無話可說了,對于他們來說只有岳豐凌的話才是話嗎?這無奈之下,方舒薇便是只能恨恨回到屋子里,可是這越是等下去,就越是慌張,不管怎樣,都該有個信啊!
這又過了半天,方舒薇既沒有感知到累,也沒有感知到餓,只是出不去心中是愈加的煩亂,猶如一根被勒緊的閑一樣,她真怕自己砰的一聲就斷了!
“娘娘!”突然,熟悉的聲音在門口傳來,方舒薇騰地站了起來,拉開門一看,便看到了翠娥那怯生生的面孔。
“娘娘!”看到方舒薇,翠娥便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娘娘。奴婢,奴婢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
方舒薇忙是拉起翠娥道:“先進屋再說,翠娥,告訴我,昨夜發生什么事了!”
翠娥神色有些恍惚,眼淚卻是嘩啦啦流了下來,進了屋子之后,她便是嚶嚶哭了起來。
“翠娥,別哭了,到底怎么了你說啊!”方舒薇看翠娥這模樣,便是心里更煩亂了,“翠娥,你倒說說,你怎么回來了?”
“娘娘,是……是侍衛把我抓回來的,娘娘,翠娥等了一個晚上了,誰也沒見到,娘娘……是不是……是不是王爺發現了啊!”翠娥哭著說道,她以為方舒薇私逃的事情敗露了,而自己也是在劫難逃,被王府里的人抓了回來,這看到方舒薇。又看到外面的侍衛,便是更加確定了她這個念頭,所以才是哭的那么傷心。
這么說來,翠娥是清白的,那么夜叉呢,夜叉在哪里?方舒薇心里又是一沉,這也就是說夜叉便是那個內奸?她心里一陣刺痛,這怎么可能呢?夜叉可是足不出戶的啊,她又是怎樣將消息傳出去的呢?“翠娥,別哭了,事情不是這樣的。你先別哭了!”方舒薇勸道。
“娘娘,翠娥……翠娥一定再想辦法,翠娥向王爺求情去,你一定會沒事的!”翠娥非但沒有止住哭,反而是流淚流的更歡了。
“傻丫頭!”方舒薇聽著翠娥到這個時候還未自己著想,心里是悲喜交加。喜的是翠娥還是翠娥,那個傻的一心想著自己的翠娥,悲的是,如此看來,夜叉便是那個內奸了,她怎么也想不透,為什么夜叉要做這些啊!方舒薇抱住翠娥,拍了怕她的背道:“夜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我不好,對不起,你先回屋好嗎?你一定是一夜沒睡了,好好休息吧!”
“娘娘,你不要安慰翠娥了,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娘娘,翠娥一定和你一起!”翠娥抹了把淚,堅定說道。
“傻丫頭,真的是傻丫頭!”方舒薇不知道該說什么,眼眶也是紅了,那夜叉……
聽到了腳步聲,方舒薇便是揚起頭看向門外,是岳豐凌回來了,方舒薇便道:“翠娥,你先回屋好好休息吧!”
翠娥轉身便是看到了岳豐凌,只見她立馬擋在了方舒薇面前,臉上還掛著淚痕,卻很堅定道:“娘娘,翠娥一定會保護你的!”
方舒薇心里一陣感動,但是還是說道:“翠娥,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王爺有事要談。你先下去吧!”
“娘娘!”翠娥有些不信,但是看著方舒薇便沒有害怕模樣,便又是看向岳豐凌。
對于翠娥這丫頭,岳豐凌有些哭笑不得,他嗯哼一聲道:“娘娘都已經發話了,你還不退下?”
“可是……”
“沒有可是,翠娥,你先下去!”方舒薇心里感激翠娥的舍身相互之情,但是眼下翠娥在是諸多不便。
翠娥心中滿是疑竇,但是還是下去了,她想著或許是王爺還念及舊情呢!
“怎樣,是她嗎?”。翠娥一走,方舒薇便是急急上前問道。
岳豐凌拉過方舒薇,回道:“是那丑丫頭,舒薇,她不值得你傷心的!”岳豐凌的心情是有些不錯的,至少知道了這府里頭內奸是誰,而且在沒有更大的損失前揪了出來。
“怎么會是她呢?豐凌,她只是一個出身貧瘠的少女啊,怎么會是她呢?她在哪里,我要去問問她,為什么,為什么她要這么做!”方舒薇臉上有些不信。
“舒薇,她被人救了,不過我也終于知道那葉謹宸是何人了,舒薇,丑丫頭就是那葉謹宸安排在府里的。昨夜我也是見到了此人的真面目,這對我們以后行事要便利多了!”岳豐凌說道。
“被人救了?”方舒薇呢喃道,這個結局讓她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辦,“豐凌,你說……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難道我對她不好嗎?”。
看著方舒薇的愁容,岳豐凌很是心疼,便是攬著方舒薇道:“這不關你的事情,舒薇,或許她的一切便是那些人安排好的,她出現便是不懷好意,舒薇,你她辜負了你的一片好心!”
方舒薇看向岳豐凌,有些失落,也有些怔怔,半晌才是嘆了一口氣,說道:“居然是夜叉,她和我說的話都是那般真摯,怎么會是她呢?豐凌,我好累啊!”方舒薇眉頭無法舒展開,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擔驚受怕的緣故,身子也疲憊地有些要倒下的模樣。
“舒薇!”岳豐凌忙是橫抱住方舒薇,心疼道:“是一夜沒睡嗎?別想了,她已經走了,這暴露的探子也沒有存在的意義,或許那邊也容不得她了。從此王府里也干凈了,你好好休息吧!”岳豐凌說著便是抱著方舒薇來到床邊,輕輕將方舒薇放下,蓋好被子。
方舒薇無法高興,夜叉的身世是真的嗎?她一臉的傷痕是真的嗎?不過是那般年紀的女孩啊,這究竟是為什么呢?“豐凌,她是怎樣將消息傳出去的,知道嗎?”。方舒薇又問道。
“是有人在外頭接應,廚房那邊的人也說了,有幾次看到她和送菜的套近乎,舒薇,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我會一點點查清楚的,你好好休息,這些日子委屈你了!”
方舒薇嗯了一聲,是啊,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怎么想也沒有用了!夜叉啊夜叉,為什么你要這么做呢?這一點方舒薇是怎么也想不通的,又聽岳豐凌說估計那邊也容不得夜叉,她心底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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