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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園的秋日海棠綻放時,皇后便是又傳來口諭,宣方舒薇和洛芳進宮賞花。但是岳豐凌對方舒薇是極為在乎的,更加上明知皇后對方舒薇有意見,那若是進宮,出了什么事情也無處申,與其那樣,岳豐凌寧可是擔著放肆的名號便是以方舒薇身體微恙為借口,回絕了皇后的盛情。而洛芳,雖不愿進宮,卻也不敢忤逆皇后,只能整理了儀容,恭敬隨著太監進了宮,身邊卻也只有兩名隨身丫鬟,無任何侍衛相隨。
皇后一生華麗宮裝,愜意卻又不失威嚴地坐著,待洛芳見過禮之后便是吩咐身邊人領人坐下。“這洛妃倒是顧念著本宮這老婦人,卻不知賢王妃是染了什么病,竟然是請也請不來呢?”
洛芳不敢大意,忙是起身道:“姐姐身子虛,這頭疼病又犯了這才沒能來,還請皇后娘娘見諒!”
“皇后娘娘,我姐姐的身子自來有些虛,再加上懷了孩子,才沒能前來,皇后娘娘您大人有大量,不會計較的吧!”方舒雅甜甜的話語響起,也是在為方舒薇說話。
皇后臉上淡淡,沒有悲喜,只是看了看在場的幾人,開口道:“也罷,既然賢王妃身子不適,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唉,你們都是本宮的兒媳婦,本想著今日大家能夠相聚一團,誰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啊!”話語里帶著的那種惆悵感讓在場的幾人都有些心情低落起來。即使方舒雅那般活躍的人也有些不敢應聲。皇后透著的那種威儀是能讓在場所有的人都感覺到無形的壓力的。
“母后好閑情啊!”平淡卻又醇厚的話語從旁傳來,不是何人,正是太子殿下。
皇后轉身看向款款而來的太子,漸漸透出笑意來,開口道:“皇兒怎么這般這悄無聲息的來了,這些奴才居然也不知道通報本宮。”
“母后可別怪他們,是兒臣看母后和大家說的正在興上,不好叨擾,但有忍不住想聽聽母后和大家說些什么,便是走過來了,還是兒臣讓他們不要出聲的呢!”太子很是和氣說道。
皇后的笑意更濃了,看著太子,眉梢都有些笑意,只聽她道:“既然皇兒來了,那便陪本宮一起看看這海棠花吧!”
太子爺不拒絕,便是落座,這在場的除了洛芳之外便是他自己的人,便見他對洛芳點頭致意道:“我這不請自然,應該不會讓大家感到不愜意吧!”
洛芳忙是回道:“自然不會!”她話語說完卻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在場眾人,她算什么啊,居然敢搶在其他人面前開口,這額頭也微微滲出冷汗來,皇后雖看似平和仁慈,但是她不是傻子,從皇后插手賢王府的事情來看,皇后的心思便不單純,她身為賢王府的人,立場本就有些尷尬,眼前幾乎都是太子的人,就她一個外人啊!
“洛妃這般說我也就放心了!”太子笑了笑說道。
皇后便不開口,只是含笑看在大家,倒是云柔開口道:“洛芳妹妹可是個聰慧人兒,在賢王殿下有方姐姐和洛芳妹妹兩人相伴,可是有幸的很呢!”
“云妃謬贊了,洛芳只一介寒門民女,有幸嫁與賢王殿下,是洛芳三生有幸才是!”洛芳恭敬說道。
“姐姐別那般妄自菲薄!”方舒雅開口道,臉上是甜甜真摯的笑意,“姐姐蕙質蘭心,讓小雅有些自慚形穢呢!”
“太子妃抬舉洛芳了,洛芳不敢當!”洛芳忙是回道。
皇后輕輕笑了笑道:“皇兒你看,大家其樂融融歡聚一堂何等歡快,就你那二弟,唉……本宮都不敢說什么了!”
太子的語調很是平靜淡然,聽皇后這般說,便是開口道:“母后也知二弟脾氣,何必耿耿于懷呢,而賢王妃,既然身子不適,母后也不好強人所難啊!”
“你這孩子……”皇后有些怪怨道,“賢王這孩子若有你一半的好,本宮和你父皇就省心多了!”
太子卻是呵呵笑了笑,為岳豐凌說話道:“二弟閑云野鶴般慣了,日后也是要前往封地的,他雖無心這些,但是對于賢王妃和洛妃,可都是關愛有加,前些日子,我還在法華寺遇上二弟和兩位弟妹呢!”
“哦?他還能去佛寺祈愿?”皇后有些意外道。
“王爺是陪王妃姐姐和洛芳去的,倒是真的很巧,遇上了太子殿下呢!”洛芳不敢去看太子和皇后,她不知道在為什么皇后和太子兩人在她的面前,一人貶一人抬,而那日在法華寺所見,太子和賢王兩人之間明明是水火不容一般,何止是賢王和太子,即使是方舒薇見著太子也是極為戒備,這里頭究竟是何緣故?
“的確是巧合的很,兒臣為皇祖母去取那法華寺的齋菜,便是碰上了二弟和兩位弟妹,母后,想想如今,二弟已經好很多了!”
這云柔和方舒雅倒是難得的不怎么出聲了,聽著太子和洛芳一人一句說著。而皇后也像是沒發現這一點一樣,只是說來說去便是繞著洛芳和賢王府的事情。還是洛芳覺得這太子妃和云妃這般被冷落了,是不是有些不好呢?但她又不敢隨意開口說道。
“唉……”突然皇后一聲嘆息,終于將目光看向了云柔和方舒雅,卻聽她開口道:“這舒薇和洛妃是有了身孕,那不知道哀家什么時候能抱上皇兒你的嫡子呢?”
方舒雅的臉色微微一僵,孩子的事情根本就不在她的控制之內,而近來太子對她又是冷淡的很,根本就沒有侍寢的機會,這樣如何懷上孩子?她有些不安地低下了頭,不敢接話。
“母后何必著急呢,這緣分到了便會天賜麟兒,強求不得的。”太子說的倒是極為的自然,半點沒有著急的模樣。
皇后卻是搖了搖頭道:“皇兒此話差已,若是你父皇聽到你這般說,定是要生氣,你可知……”
“母后,這閑暇時刻說這等話,豈不是掃興?”太子卻是打斷了皇后的話語,看向那盛開的繽紛海棠,“花好時節何必說這等俗事呢?”
皇后被太子打斷,微微不悅,但是卻也沒有再說什么,只同看向御花園的百花道:“罷了罷了,這孩子都長大了,本宮也管不得了,這叫大家來是來賞花的,既然來了,那大家便在御花園里轉轉吧!”皇后說著便是率先起身。
其他人自然不敢坐著,便是紛紛起來,洛芳方才緊張著,這一起身便覺得小腿有些僵,身子一歪,差點摔倒,虧是一旁的太子演技手里,扶了她一把。
“洛芳謝過太子殿下!”洛芳感激道,說起來這太子是第二次幫自己了。
皇后見了便道:“洛妃,若是不適可別撐著,本宮還是喚太醫的好!來人啊……”
“皇后娘娘,沒事的!”洛芳忙道,“只是坐的久了腿有些麻了,多虧太子出手相救,現已無礙了。”
“母后,你這般大驚小怪,倒是讓大家都緊張了!”
“你這孩子,今日是純粹要和本宮唱反調嗎?”。皇后皺了眉頭,這太子屢次和她抵觸,她再好的心情也有些抑郁了。
“皇后娘娘誤會了,太子殿下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的。”方舒雅這才開口道。
“是啊,皇后娘娘,太子殿下怎會和娘娘唱反調呢,娘娘可千萬別生氣啊!”云柔也是為太子說話了,雖說最近對太子有些不滿意,但是若是皇后怪罪,她們也討不得好的啊!
皇后哼了一聲,卻是不說話,只看著太子。而太子便是拱手鞠了一禮道:“母后勿怪,兒臣便非刻意忤逆母后的話,還請母后原諒!”
“皇后娘娘,是洛芳不知禮數,還請娘娘怪罪!”洛芳惶恐道,她感覺很怪異,這種感覺就像是其他人都在唱雙簧一樣,而唯獨她是被算計的那個人。只是就算是真的被算計,她卻也只有承受的份,她就像是夾縫里一般,被兩邊擠壓著,讓她惶恐的透不過氣來。
“你們這一個個……唉,是將本宮看成是那種無緣無故就會大發雷霆的嗎?”。皇后有些怪怨道,“好好好,本宮不怪罪任何人,都說是御花園賞花的,花謝不等人,走吧!”
太子微微一笑,便道:“母后寬宏大量,兒臣感激不盡。”
其他人也是吁了口氣,這行走在御花園的時候,洛芳是走在最后頭的,這一個個的身份都比她高,她怎好越距?
“母后適才可有嚇到你?”太子溫和的話語在洛芳耳邊響起,這讓洛芳嚇了一大跳,太子不是在皇后娘娘身邊的嗎,怎么突然來到自己身邊了?
“太子殿下嚴重了,皇后娘娘仁慈寬厚,洛芳怎會對娘娘的指教有異議呢?”洛芳恭敬道。
“也對,母后一向都是心慈之人,從不對任何人惡言的!”太子如是說道,卻是沒有走開的意思,倒是隨意問起洛芳近況來,這讓洛芳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心口也是跳的狂亂,太子此舉何意,而自己又該如何自處?是自己想的太多,或許這只是太子友善的表現罷了,一時間,洛芳心頭百感交集,雖回答著太子的話語,直到出宮的時候也還沒有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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