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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那天,天色灰蒙蒙的,更有冷風陣陣,但對于朝廷來說這是極為重要的一天,縱使岳豐凌平日有些罔顧禮法,這日也是盛裝出席。浩浩蕩蕩的人馬在祭壇之下,仰望著皇上登上祭壇以告天公。
方舒薇便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的,更加上這孕味是越來越重,肚子也是大了起來,只是連岳豐凌都重視的場所,她也不能太放肆啊!雖直視前方,但實際上,目光也已經游離,對于方舒薇來講,這些繁文縟節都是勞民傷財,毫無意義的。待由太子宣讀那祭天文撰時,她更有些倦了,一個人要如何才能做到表里不一卻又轉化自如呢?
“再忍忍,馬上就好了!”岳豐凌還是很關心方舒薇的,察覺到她的倦意,便是在一旁安慰道。按理說這女眷本就沒有資格參加的,就連太子妃都是不曾出席,而除了皇后之外后宮的任何嬪妃更是沒有資格,方舒薇只不過是賢王妃,更是沒必要出席的。但是岳豐凌的立場便是凡是他到場的地方就必須帶上方舒薇,皇上的縱容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所以,縱使于理不合,所有人還是任著岳豐凌放肆了。一陣冷風吹過,方舒薇便是不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即使披著裘衣,她依舊是覺得冷的。
岳豐凌既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還是將方舒薇拉近了自己,雖然祭天大典極為重要,但是方舒薇才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一旁的官員略略側目,但都是明智地不發出什么詫異之聲。
方舒薇也是覺得這有些不妥,便是拉緊了身上裘衣,抬頭看向祭臺,想知道還有多少道工序,猛然間,感覺遠處有什么光一閃而過,正覺詫異間,便看到數名黑衣人從祭臺頂端躍了下來,一眼望去,人數至少有無人。與此同時,侍衛高喊保護皇上的話語也是想起,方舒薇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岳豐凌攬在懷里,后者是深怕她出事一樣。
“這是……”方舒薇想起之前兩個人說的話,第一反應便是想該不是岳豐凌……
岳豐凌知道方舒薇心里想什么,便是搖了搖頭,眼中也是驚訝,那夜所說的都只是設想,因為沒有完全的準備,便是不敢妄動,這祭天大典上出現的暗殺又屬于哪路人馬?
因為暗殺,場面頓時騷動,御林軍從兩側沖出,將祭臺團團圍住,只皇上和太子還在祭臺之上,便被困在刺客之中。之間太子緊緊抓住皇上的臂膀,凝重道:“父皇放心,有兒臣在絕不會出事!”
皇上便非軟弱之人,年少時也是練過武,上過戰場的,但是常年的安穩手下早就生疏了,見此陣仗,雖未駭懼,但是面色也是沉重。“何等惡徒,膽敢刺殺朕!”只聽皇上一聲威嚴怒吼,那刺客的刀光便是劈面而上。
這個時候便見太子身手敏捷,掌做刃狀,將刀劈來,厲聲道:“父皇小心,御林軍,還不護駕?”
便非是御林軍不積極護駕,而是那幾名刺客功夫不弱,竟是讓御林軍無法上前救下太子皇上。
“豐凌,你去幫忙吧!”方舒薇想著皇上若是看到賢王舍命救駕,定會深感欣慰的。
“不,既然有人已經奮不顧身,我何必硬插一腳?”岳豐凌有些冷笑,這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祭天大典是何等重要,一般刺客怎能混入。而祭臺雖高,還不至于能藏人,這些人卻能從上面下來而不為人所知,這不得不讓他想到之前挖地道的素衣門。
方舒薇先是一愣,繼而也是想到了岳豐凌所指,他是在說這是太子一手導演的嗎?這般一想,她便也不急了,緊靠著岳豐凌,便是隨著慌亂的大臣一起在御林軍身后靜待著事態發展。
太子一人卻難抵眾敵人,很快,便見太子身上掛了彩,而所幸的是這個時候御林軍也是破了之前刺客的捆縛,一隊人馬直奔祭臺之上。
方舒薇感覺在太子負傷之后,御林軍就特別神勇了,或者說是刺客開始不濟了。或者說是她看的太清楚了些,總之,很快,所有的刺客便是被御林軍給拿下了。
皇上顯然是氣憤的,但也為太子的奮不顧身護駕心有動容,只聽他怒喝道:“將這一干人等盡數打入死牢,朕倒要看看是誰這么大的膽子。來人,送太子回宮!”
“父皇,兒臣這點傷是小事,不礙事的,刺客擾了圣駕,罪該萬死,兒臣愿為父皇查清此事!”太子忙是表態道。
“不,這事朕要親自查清楚!”皇上卻是很堅定,同時也是執著太子受傷的手臂道:“傷勢耽誤不得,隨朕回宮!”
御林軍是將刺客押走了,皇上也是將太子帶回宮了,皇后自然也是被護衛著回宮,若干大臣便是被拋在了腦后,岳豐凌摟著方舒薇,便像是看戲一般。而看大家都有去處,岳豐凌便是摟著方舒薇道:“既然大典也結束了,那愛妃,咱們回府!”
“這樣行嗎?”。方舒薇表示有些壓力,百官還知到宮門口等候皇上下令,他兩人這般事不關已一樣未免太說不過去。
岳豐凌卻還真是事不關已般道:“本王知道愛妃累了,回府休息先!”
方舒薇見狀也便隨著岳豐凌上了馬車,只在馬車內,依偎在岳豐凌懷里,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便又說道:“豐凌,這事怎么感覺太輕巧了些,聽你那么一說,我便覺得這刺客來的蹊蹺,可被抓也太蹊蹺,太子也負傷了,你說這為的是什么呢?”
“為的是什么?若猜的不錯,這便是一出苦肉計,他是極愛惜羽毛的人,就算受傷也不過是皮肉傷。但是對父皇來說,太子的孝心是看到了,對百官來說,太子的忠君也是看到了,我想,明日早朝,定會有人拿這事大說特說。之前因為私鑄兵刃的事情使太子的賢名有損,他總想著做什么扳回一些的。這不就是個好機會嗎?”。岳豐凌是有些諷刺說道的,這些他都是不屑做的,所以也是看不起太子這么做的。
方舒薇想了想,或許真的是這樣吧,但是對于他們這方來說,一切都是猜測罷了,又沒有什么證據能拆穿太子。“但是,豐凌,那被抓的刺客難道真愿意為太子甘愿做墊腳石?”
“江湖之中死士一向諸多,這祭臺周圍是有重兵把守的,一般人根本就進不來,更不要說這么多人了。那素衣門我怎么越覺得像打地洞的老鼠呢,專喜歡挖地道!”岳豐凌譏諷道。
方舒薇便是嘆了口氣道:“你啊,要真看不慣,當時你便可挺身而出,依王爺你的功夫,可不會像太子這般上演苦肉計。”
“哪有那么容易!”岳豐凌卻是有些放緩口氣道,這雖然沒有證據,但是直覺上他是認定了是太子的計謀,“舒薇,他若是特意要演這出戲,怎么會愿意讓我搶功呢,罷了,父皇原本就偏袒于他,這一次,又看到他的太子如此神勇,為救駕枉顧自身安危,定要嘉獎萬分了,我不稀罕!”
聽岳豐凌說這帶著略微酸意的話語,方舒薇心里有些感嘆,岳豐凌總是說皇上在意的是太子,但是在皇陵的時候,她也是聽太子埋怨皇上偏袒賢王之類的。這兩人,說起來是不是因為是兄弟,有些方面還是很相似的呢?在豐凌的心中,是不是也曾渴望過皇上的父愛呢?當初在他被太子算計毀了面容的時候,既然他能認定是太子,定是有跡可循的,而皇上日后的縱容,也是懷疑上了太子。只不過,這岳國就倆位皇子,一個毀了面容,便失了繼承的機會,只能保全另一個是吧。皇上也不是糊涂的人,這些年豐凌和太子的相斗又知道多少呢?“豐凌,你還是進宮去看看的好,太子的傷與你無關,但是就算是安慰下皇上也是好的啊,畢竟皇上受了驚嚇啊!”方舒薇覺得作為人子,岳豐凌對皇上的父愛依舊是有渴望的。
“不急,時候到了,我也是會進宮看看的。”岳豐凌回道,“縱使旁觀,也要當心有人會不會將污水潑到我頭上來。”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刺客會誣陷你?”方舒薇心一沉,擔憂問道。
“只猜測罷了!”岳豐凌回道,“和他斗了那么多年,他有哪些伎倆我都知道的,雖然也不怕他們亂咬人,但是父皇的猜忌之心一旦種下了,便很難消除。雖不至于讓父皇全然相信,但也要防著萬一。”
方舒薇明白岳豐凌的意思了,真要那樣的確是不好辦啊,皇上要親自審問刺客,要是這些刺客亂咬人,對豐凌當真是不利的。“豐凌……”
“別擔心,天牢里也有我的人,要真有什么不妥,我也會先下手為強,更何況,我想太子不至于急功近利,愚蠢到嫁禍于我。他一向維持他那忠君愛國,兄弟友愛的形象,也知父皇不一定會全信,我會要人從素衣門著手調查,也好有籌碼應對!”岳豐凌不急不緩道。
聽岳豐凌說的有條不紊,方舒薇略略放下心來,既然岳豐凌心中有論斷,自己便不要慌了陣腳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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