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知足了。大文學”梅夫人朝西門靖軒深深的叩了個首。
“知道本王為什么要這樣安排么?你應該知道,本王完全有能力讓你徹底擺脫掉過去,尋一處地方像普通人一般活著。”西門靖軒道。
梅夫人抬起頭,看向西門靖軒,輕輕的搖了搖頭。
當時,她受到月華國宮中其他妃嬪所出的姐妹的陷害,以跟人茍且之罪論處,父皇賜她一丈白綾。她在貼身宮女的幫助下逃離了皇宮,最后在南疆被月華國的人追上,就在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恰巧西門靖軒出現,承諾要保她。
之后她被帶回月華國,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她從一個要被賜死的人突然又恢復了公主的身份,被進獻給青轅王朝的皇帝,后來便又來到了軒王府。
她知道,自己雖然逃脫一死,但是成了一個維系兩國交情的玩偶,她這個玩偶還是由西門靖軒選定的。
只是到了軒王府,情況有些令她意外,軒王對她不聞不問,除了留著她梅夫人的身份,幾乎就從未踏進過她的屋子。而她也漸漸的習慣了這樣的生疏,安靜的過著一天又一天,只是在見到二皇子的時候……
“當日本王潛進月華國宮中見到你父皇的時候,本王告訴他,你會成為軒王府的女人,你的父皇十分欣喜,所以便依照本王的意思,將你送到了我朝。大文學”西門靖軒道。
梅夫人錯愕不已,她沒想到軒王竟然是如此直接的見到她的父皇。
雖然表面上,是為了維系兩國關系,將她進獻給青轅王朝的皇帝,實則還是她的父皇想拉攏軒王府,懂得拉住軒王府就是拉住青轅王朝的道理,所以才欣喜的將她送了出去。否則,單憑做后宮中的美人兒中的一個,實際上也沒多大分量。
“臣妾明白了。”梅夫人道。
“你當真明白了?”西門靖軒問。
梅夫人點點頭,“月華國的宮中分為兩派,一派是想跟青轅王朝作對開戰的,一派就像父皇,其實根本不愿對青轅王朝再做什么,讓臣妾嫁進軒王府,便更能穩定父皇的心,借以跟王爺交好,便是希望真正能夠維系兩國安穩。”
西門靖軒點點頭,目露幾分贊許之色,“你果然也是聰慧的女子,本王希望你的父皇能力壓眾異,兩國安穩一日是一日。只是你的那些皇叔皇伯野心卻是極大,就怕遲早會生事。”
西門靖軒知道,潛入京城的那些月華國的細作,其實并非聽命月華國的皇帝,他們的主子都是那些心懷野心的王爺,包括那個證明了是月華國貴族身份的魔音使者。大文學
只是,此時青轅王朝初建,又剛經歷了八年前的宮亂,實在無力對月華國大舉施壓,在疆場的戰事中能夠取得勝利已經不易,想要滅掉月華國卻是不可去想的事,加上現在又隱著各種暗涌,更是擔心月華國那邊再跟著做出什么。
梅夫人身子一震,“還請王爺到時候能夠對父皇手下留情。雖然父皇被人蒙蔽雙眼,差點置臣妾枉死,但他也是臣妾的父皇,臣妾替父皇向王爺在此求情。”
“你認為月華國會敗?”西門靖軒道,連他都不敢去想將來的戰事,梅夫人卻在擔心她父皇的命運,她可真是高看他。
“臣妾相信青轅王朝的實力。”梅夫人道。
“不管你是恭維還是真心,這句話確實中聽。”西門靖軒道,“你對你父皇的態度倒與一個人很像……”
西門靖軒不覺想到了林馨兒,林博雖然對她沒有多深的父女情分,但是她卻是念著那份砍不斷的父女之情的,之前也在求他不要難為太師府,只是……
想到太師府一夜之間的慘遇,西門靖軒就又開始擔心林馨兒此時的情況。
梅夫人眼見著西門靖軒一向淡漠的目光中夾雜了說不出的憂心,他是在為提到的那個人擔憂嗎?他是誰?
梅夫人不敢問,默默的注視著西門靖軒。
“你跟西門痕算是熟人,以后見到他不免跟他打個招呼,這都不算什么。”西門靖軒站起身,低垂下眸看了眼梅夫人,“你明白本王的意思嗎?”
“是,若是二皇子有什么不妥,臣妾會告知王爺。”梅夫人道。
這也算是準許她跟二皇子多說話嗎?想到二皇子,她的心就會亂。
西門靖軒定定的看了眼梅夫人,便離開了。
西門痕,提前跟隨接人的隊伍去見烏梅,只是出于玩樂之心,還是原本就有所打算?
西門痕從醉花樓離開后回到了京城大宅,在這里他才不必再戴著一張假面孔。
這張面孔戴的好累,他不知道他的三皇弟感覺怎樣,一定也是很累的。
有時候,他也想,如果拋開一切,離開這里算了,但是如果拋開,如果不要這些籌謀,他的將來便也沒有了歸宿。
他其實并沒有看中天下那唯一的一把椅子,只是想要有能力保護自己,可以安然的活下去。
但是,好累。為什么此生,他竟是這樣的身份,為什么沒有投胎做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明明他的生母只是個宮俾,本應該跟皇家沾不到邊的。
西門痕靜靜的品著茶,不知不覺一壺滿茶就倒完了。
西門痕無意識的揚了揚茶壺,手頓在了半空,緩緩的放下,暗自笑了笑。
他以為他還在醉花樓,以為冷慕然還呆呆的候在一邊,殷勤的忙前忙后。
這剛一天沒跟著他,他便不習慣了。
他用了不到一個月就養成了一個毛病……
西門痕輕笑著,把玩著茶壺,一個冷慕然,一個還不知道叫什么的冷家男子,他們守著他,能夠成什么事?
無情輕輕的推門,走進了屋子。
西門痕放下茶壺,“把水晴安置了?”
“是的,”無情道,“果然軒王離開后,醉花樓外守著的人就都撤了。”
如果不是有主子的提示,他還沒發現醉花樓已經被人盯上。
“皇叔這次是真的疏忽了,”西門痕笑著,笑意在唇邊僵止,“疏忽的令他十分后悔。”
“主子這樣迎著軒王與林馨兒,會不會讓他們發現主子。”無情擔憂的道。
一向,主子都是躲在幕后,現在主子分明就是在往刀刃上撞。
“呵……他們已經懷疑我了。”西門痕不以為然的笑笑,“我又何嘗沒有懷疑他們?”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