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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二章那個位子留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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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靖烈定定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走到了林馨兒跟前。
“皇上……”林馨兒有氣無力的叫道。
西門靖烈彎下身,伸手拉住林馨兒的手腕,將她帶了起來。
手腕被西門靖烈握在掌中,林馨兒能夠感覺到他的指在輕輕的動。
“你的經脈受損了?”西門靖烈有些不大相信。
林馨兒凄然一笑,“皇上有何不信?”
他將她甩開,就是為了試探她的武功,可是她哪里還有半點武功?
“你投在水月宮門下,怎能沒有武功?”西門靖烈道,握著林馨兒的手腕一時并未松開。
“皇上為何不問臣女怎么就損了經脈,廢了武功?”林馨兒反問。
“那就是說原本你是會武功的。”西門靖烈道,如果她真的會點功夫,也就更好做事了,可惜筋脈已損,武功廢去。
果然,這個女子隱瞞著林博好多事,難怪林博對她恨之入骨,若是太師府尚在,不知她會怎樣將林博拖下水,林博要親自滅她也有保全他自己的想法。
西門靖烈以為自己明白了林博針對林馨兒的心思,如果他不是想要用她去牽制軒王府,也必然不會容忍她背地里搞這么多事。
“是。”林馨兒道,“但是被人廢了。”
“是軒王做的?”跟著林馨兒的話,西門靖烈當即便想到了西門靖軒。
林馨兒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該討要的臣女都會討要回來。”
話音出口是多么的風輕云淡,但是西門靖烈聽來卻蘊含著極強的恨意。
“好,朕給你機會。”西門靖烈握著林馨兒的手緊了緊,驀地松開。
林馨兒撫上被西門靖烈緊握的手腕,由于力道偏重,有些發麻。
西門靖烈凝視著林馨兒,對自己受到的痛一聲不吭,靜靜的站在原地,嬌俏的身形,柔弱中透出倔強,就好像……語兒歸來。
“你知道朕的宮中,后位空缺。”西門靖烈道。
其實,那個后位對他來說可有可無,當年群臣讓他立后,說后宮不可一日無主,他便立了姜子音,如今后位剛廢,簇擁立后的聲音還未響起,但是他知道那是遲早的事。
在他心中,后位應該屬于語兒,只是他負了她,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沒有出手,反而將她推給了林博。
語兒是恨他的吧?他知道。
西門靖烈深深的吸了口氣。
林馨兒不知道提到后位,西門靖烈為何會發出深深的嘆息,這股嘆息似乎經過了好多年的沉淀,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即使重重的呼吸,也褪之不盡。
林馨兒沒有回應,靜靜的等著西門靖烈接下來的話。
“你想要眼前能看得到的東西,還是將來還摸不著的東西?”西門靖烈問。
就算林馨兒似乎能明白什么,也不能夠直接明了的回答,何況西門靖烈的這番話太匪夷所思了。
西門徹那邊已經漸漸的對她少了那種癡迷,恐怕西門徹如今看中的也只有她背后的力量,這跟西門靖烈是一樣的,只是西門徹單純的沒有想到水月宮幫助他對付了軒王府之后,會不會要奪得更多的東西,西門靖烈卻將面臨的危機考慮到了。
本來只是關系各自的利益,西門靖烈卻出其不意的提到了后位……
“臣女愚鈍,請皇上明示。”林馨兒頷首道。
“不是你愚鈍,是你不敢去想。”西門靖烈道,“朕可以清楚明白的給你說一次,那個位子,朕可以留給你。”
音落,令林馨兒一怔,是的,她不敢去想,因為這件事情太荒謬了!
“朕正值壯年,就算要保太子,但是輪到太子執掌江山的日子還很久遠,當中或許還會發生其他始料未及的事,朕許你一個太子妃又如何?也不過是眾妃中的一個。朕剛才說過,會給你至高無上的地位,只有母儀天下才是一個女子擁有的最高的位子,你還很年輕,日后太子登基之后,你便是太后,那個位子誰人能及?這豈不是要強過被水月宮所用,做區區一個宮主?朕能給你的,水月宮卻給不了你。”
原來,這才是西門靖烈所說的真正的至高無上的地位。林馨兒恍然,他是要用這個誘惑,讓自己真正的臣服于他,歸他所用,不有二心。
他以為世上的人都像他一般看重權勢嗎?
西門靖軒沒有,她也沒有。
“這個位子太重了,臣女坐不起。”林馨兒道。
好在西門徹此時對她漸漸少了那份心,否則豈不是要讓她去做他們父子之間的禍害?
不過即使這樣,西門徹知道這個消息后,可會有怎樣的反應?
她只是要挑起一些動蕩,引出躲在暗中妄想坐收漁翁之利的黑手,可沒有真的去想顛覆青轅王朝的江山。
而西門靖烈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過他們父子之間的關系,或者他以為他是皇上就可以為所欲為。
“臣女?你也是做過軒王妃的人……”西門靖烈道,“其實,你應該更想著做了姜子音曾經的位置去面對軒王,不是么?”
讓西門靖軒對她,對他的棄妃去參拜,面對一個替代了令他尊敬的皇嫂位置的女人,這個女人跟他還有某種交集,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林馨兒突然覺到,這個皇帝真是有一顆比懷著仇恨的女人還陰險的心。
他竟能想到如此去對付保他奪得皇位,保他八年江山穩固的弟弟,這位一心向著他,支持著他的皇位的臣弟!
做皇帝是要心懷謀略,但不是要像他這般使用令人鄙夷的小心思。
林馨兒替西門靖軒感到悲哀,或者做皇帝的應該是他。
現在倒好,安然坐在龍椅上的人將箭靶指向他,而他卻當做那個人的盾牌在外成為敵人的眼中釘,不時的涉險遇難。
林馨兒唇角溢出一絲冷笑,一點點的在臉上散開。
在西門靖烈看來,這笑是因他的話而起,令她感覺到報復的快意,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這笑是對西門靖烈的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