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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奴才明白,診病把脈是需要安靜的,不能被吵到。小勺子道,奴才先下去,需要奴才的時候就搖門上的鈴鐺。
小勺子被西門寅支走,屋子里只留下冷慕然與西門寅面面相對。
西門寅注視著冷慕然的目光漸漸幽深。
而冷慕然低垂的頭一直不敢抬起。
慕然姑娘,請跟我來。西門寅說著,先朝屏風走去。
冷慕然聽著西門寅的聲音,腳步遲鈍的跟隨而去,經過西門靖昱的牌位,繞過屏風,打開一扇門墻,一路低著頭跟著西門寅來到了另一個屋子。
剛踏進另一個屋子的門檻,身后的門墻就應聲關閉了。
異樣的氣氛令冷慕然一驚,抬起頭,只見屋子里多了一個人,那個人不像是公公,也不像宮里來來回回走動的侍衛,穿著普通的像江湖中人的衣衫,好像……來自外面?
冷慕然的目光直盯著東南,這個人即使默不出聲的站在那里,也讓她感到渾身會發冷。
東南見西門寅進來,一言不發的走到門口,站在冷慕然的身后。
一時間,冷慕然就被兩個人夾在了中間。
西門寅走到靠墻正中的椅子上坐下,看著冷慕然。
三皇子瞬間在冷慕然跟前變了一個人。
雖然臉上還帶著病態,但是那神情眨眼間鋒利了許多。
三皇子?冷慕然被西門寅的目光灼的睜不開眼,低低的喚了一聲。
不是要給我看病嗎?西門寅說著將自己的手腕平放在身側的桌子上。
冷慕然緩緩的走過去,站在桌邊,低頭看著西門寅的手腕,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之前她不知道西門寅的情況,一定會毫無顧忌的將指搭上去,但是在明知道西門寅是中毒的情況下,她猶豫了。
她不知道該怎樣說出西門寅的病情。
在冷慕然的猶豫中,東南也從她身后的門口處緩緩走近,站在她的身旁,那種逼迫的冷意便席卷她的全身。
看來就算沒有人阻止冷姑娘給我看病,冷姑娘自己也是不會讓我好的。西門寅將手收回,若無其事的道。
冷慕然的雙瞳再次放大,直直的盯著西門寅。
他……竟然叫自己冷姑娘?!
冷姑娘應該早就知道我的真實病因了吧?西門寅說著輕輕的拍了拍冷慕然當時扶過他的手腕,我也應該感謝冷姑娘的及時相扶,沒有跌倒摔著。
冷慕然更是說不出話來。
他……連當時她聽從西門痕的安排攙扶了他一下的目的也說了出來?!
看來,當時東南真不該出那么重的手,差一點就殺死了冷姑娘,我應該早日見到冷姑娘,我們之間不就早沒隔閡了嗎?西門寅的語氣很柔和,但是他說話的神情卻像藏著數把刀,每一句都能向冷慕然重重的捅一下。
他……說什么?!
東南是誰?他的意思是說他知道那個刺客?
我就是東南。東南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在冷慕然身側響起。
冷慕然側頭,驚愕的盯著東南。
那么……那么……
冷慕然哆嗦著心臟,又轉向面前的西門寅。
他的意思是,是他命人刺殺她的?西門痕說對了,真正的刺客沒有死?!
我真沒想到,二皇兄會跟冷家的人勾結在一起。西門寅輕笑道。
那笑里帶著無數的鋒刃,足以……殺死一個人。
不,不是的!冷慕然連忙搖頭,二皇子不知道我的身份。
那么,就是你想利用他潛入我們皇家了?西門寅問。
是,是我,冷慕然雖然不知道西門寅怎么知道她身份的,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絕不能拖累二皇子,是我在利用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西門寅冷笑,被人利用,跟冷家的女人在一起呆了兩個月,他能脫得干凈?
不錯,就算說西門痕不知道,他被騙也是要承擔責任的,這是危及朝廷安危的大事,因為她是前朝的余孽。
三皇子……冷慕然祈求的望向西門寅。
西門痕是他的皇兄,他不會落井下石吧?
不要求我,我讓你見到了東南,就是要讓你知道我不是眾人眼中的那個三皇子,你想保西門痕,不等于我會保這個皇兄。西門寅懂得冷慕然的祈求,他自己也回答的直接明了。
是,西門寅知道她的身份,還有個神秘的刺客東南,就不能再用平常的眼光看他。果然,每個皇家的子嗣都是不一般的,西門家如此,冷家也是如此。
您要怎樣?冷慕然知道自己被威脅了。
她不怕暴露自己的身份,在跟著冷冽暗中活動的時候,她就知道不成事,便會身無葬身之地,只是她不想連累西門痕。
冷冽是想讓她利用西門痕,但是她根本不想的。
此時,西門痕的安危要比她的命重要。
西門寅也明白這一點,這就是陷入感情的人的弱點,西門靖軒如此,冷慕然更是如此。
你說呢?西門寅淡淡的反問。
我……可以試著幫你解毒。冷慕然想想,自己也就這個本事了。
如果我只是要讓你解毒的話,為什么東南還會去殺你?西門寅道。
這……心思單純的冷慕然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給不給我解毒無所謂,但是,有人會一直催著你來給我看病,只要你活著,你的傷好了,就沒有理由能夠躲得開……西門寅說著站起身,走向冷慕然。
每走一步,都帶著最陰森的寒意,仿佛就是奪冷慕然性命的催命符。
危險在即,冷慕然隱在袖中的手本能的一動,東南在另一邊凌聲警告道,如果三皇子出事,就先讓西門痕陪葬!
這話,要比逼在面前的西門寅更加令冷慕然害怕。
冷慕然的雙手一抖,緩緩的伸展,指尖露出了袖籠口。
西門寅垂下眼瞼瞟了眼被嚇住,悵然垂立在冷慕然身體兩側的手指,知道這個毒女不敢對自己怎么樣,斜唇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