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萬物相生相克,每一種我們身邊的東西都隱藏著不被人發現的秘密,冷家的毒術恰恰是窺透了其中的關聯,比如花草,品性就分了那么幾大類,然后再細分下去,只要了解到這些,懂得各種品性間相互作用的道理,就可以任意調配出各種藥。只要掌握了這套規律,學習冷家毒術并不難。”冷言秋道,“所謂的創新,也只是將各種品性重新配合而已。至于用毒手法,武功不同路數不同,完全可以自由發揮。”
“不過你有孕在身,最好少接觸藥物。”冷言秋打破了林馨兒的念頭,提醒道,“你最好還是聽從皇上的意思,之后我把花草品性要訣先傳與你。我剛才交給你的是最基本的入門,你回去看過牢記之后就燒掉。”
“好吧。”林馨兒有些沮喪,肚子里有個小東西,她也確實不能不小心。
那么就先紙上談兵吧。
約莫時間差不多,林馨兒折回自己睡覺的屋子,打著哈欠從門口出來。
“歐陽小姐,您醒了。”外面的幾個人揉揉稀松的睡眼,還有些迷瞪的向林馨兒打招呼。
肯定是他們最近任務多,沒有休息好,大中午的犯了困,不過還好,歐陽銘藍一直在屋子里睡覺,沒有誤了什么事。
“這一覺我睡的時間挺長啊。”林馨兒抬頭看看天,太陽偏西了不少。
“算了,今天時間不早了,我明日再來吧,師父每到傍晚都要打坐,這是他多年的習慣,身為徒弟我不好打擾。”林馨兒借故離開。
“好,卑職送小姐回府。”
一個人上前道,其余的人也準備回宮復命了。
“下次我再來的時候,稍睡一會兒你們就讓丫鬟叫醒我,不能把時間都白耽誤了。”林馨兒不忘提醒道。
這話明顯帶著責怪之意,她一覺睡過頭是這幾個人的失職,跟她一個貪睡的孕婦無關。
聽了林馨兒的話,那幾個人也不好解釋什么,他們能說自己跟著犯了夏困,迷迷糊糊的都要睡著了嗎?
宮里,莫延慶聽了稟報,捋須沉思。
從幾個人的話中聽不出林馨兒的短,第一天毫無收獲本已是料到的,就算他們能推辭了一兩天,還能一直推脫下去?林馨兒也該知道從冷言秋那里得不到他要的東西后,她自己也不好交代。
而林馨兒談論關于鄭賢倫的話也沒有避諱監視他們的人,所以莫延慶也知道鄭賢倫跟林馨兒絕不只是曾見過面那么簡單,聽說他們有仇,莫延慶便也放心,認為鄭賢倫是絕不可能背叛他幫著林馨兒了。
“他們不可能見一次面說那么多廢話!”
相比莫延慶,莫曾夜就持絕對的懷疑態度,那幾個監視別苑的人中也有他的人,這是他跟莫延慶因交不交出冷言秋之后最后爭論出來的結果,莫延慶準許他派人一起監視別苑。
“皇上說,讓大皇子主持皇家戲院,賺下的銀子歸大皇子支配。”
莫延慶也并非毫無收獲,畢竟林馨兒跟冷言秋特意說出的那段話扎進了他的心坎。
而且,他還好心的將這個差事交給莫曾夜。
這二十多年,祁冥國經歷一番戰亂,士氣大傷,國庫也不夠充盈,若是莫曾夜能帶領主持出一項賺錢的事,也是他大皇子的功德。
“本皇子沒那個心思!”莫曾夜出口拒絕。
整天編海外的戲本,豈不是成了書生?何況一想到海外的事就想到了青轅王朝,想到西門家,想到西門靖軒,他想要林馨兒忘記過去還來不及,還要編出流傳的戲折子,去觸動林馨兒?
“下次,他們見面,本皇子也要在場。”莫曾夜道,他要親自盯著冷言秋與林馨兒,看他們到底在耍什么把戲!
“哎呦,大皇子,這怕使不得。那冷言秋就是要防著您,您一出面,他肯定又裝聾作啞了。”一旁的親信勸道。
“裝聾作啞,本皇子比他在行多了!”莫曾夜很來氣,若說委屈誰有他受的多?
當時林馨兒讓他在山路口等人,結果他等到了冷言秋,并且將人騙開,他跟冷言秋的心結早在那個時候就杠上了。
在林家村的秘密機關陣法里,他廢掉冷言秋的腿,其中多少也帶著一絲嫉恨。
只是后來,他才知道,他更應該嫉恨的是西門靖軒!
恰巧他潛入墨雅軒的時候,西門靖軒醒來離開了,否則臨帶走林馨兒之前,他一定會對西門靖軒下手,這個世上,只有他可以陪著馨兒天長地久。
林馨兒回到國公府,腳剛踏進大門檻,國公夫人就笑盈盈的迎上來。
一天不見,這是又打起了什么主意?
“銘藍,娘可是等了你一天了。”國公夫人像是跟林馨兒有多親似得,上前攬住林馨兒的胳膊,攙著她一同行走。
“夫人,有什么事直說吧。”林馨兒將胳膊抽回來,力道恰好險些甩了國公夫人一個跟頭。
國公夫人踉蹌了幾步,隱起惱意,陪著一張笑臉道,“我跟老爺商量了,決定給你辦一場洗塵宴,告訴都城的名門權貴,讓他們都知道國公府的大小姐回來了,當年的事不過是場誤會,這樣也算是清洗掉這兩年咱們國公府沾的臟水,你放心,那些賊人一定會被抓到的,到時候也再沒人敢胡亂說我們什么。”
呵,想讓抓到,你還肯放血,讓你肉疼?
林馨兒冷笑不語。
“不過,老爺還說了,洗塵前,你最好親自去趟寺廟,燒燒香,讓菩薩化去你身上的污穢之氣……你不要嫌棄娘這般說,你想想自己,流浪海外,千辛萬苦的回來,身上肯定沾了不少不好的東西,你也想以后一帆風順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是不是?”國公夫人極盡巧言的勸說道。
“說吧,讓我去哪個寺廟?”林馨兒面無表情的問,她是明白了,這陰險的國公夫人是想方設法的推她到外面上路。
看來,給府衙送了禮之后,國公夫人的腦袋也清醒了一些,肯定怕她的相公突然尋上門迎親,搶先占了歐陽老夫人留下的嫁妝,決定先下手為強,再次對她動了殺機。
呵,如今的歐陽銘藍怎么能這么容易的被除掉?否則府衙榨去的銀子給誰用?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