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催眠術的秘籍么?”
西門靖軒問的很直接,話題談到這里,他不可能一步就跨過去。
“我父親的那本已經被莫白一起丟進藥爐里燒掉了,若是有謄抄的那一份的話也應該在莫白身上。”玄天賜搖了搖頭道,“這就是玄門,尤其是玄家的報應,若非玄家的人掌握那么多雜門別派,怎么會反被其害?我是被莫白毀的,也是被玄門毀的!”
“所以,你就真心想毀掉玄門?你的私心能強過在你的心目中,玄家祖祖代代的仇恨與報復?”西門靖軒反問,遂站起身。
“那能怎樣?難道讓一切全部落進莫白手中?!”玄天賜不甘心。
“如果莫白死了呢?”西門靖軒問。
“玄門不毀,他會死嗎?”玄天賜不敢相信。
莫白有整個玄門做依靠,這三年,早就將玄門盡數掌握,就算他的身份暴露也不會怕的。
如今的玄門實則早就成了莫門,只不過莫白礙于最佳時機未到,還在保密。
“那就看你想不想讓胡叔死。”西門靖軒道。
他可是還記得,莫白死,老胡死的那句話。
玄天賜黑洞洞的眼睛上方,兩道稀疏的眉毛動了動。
西門靖軒知道他心動了,他看的沒錯,不管是哪個玄天賜,都具有膨脹的野心。
“就算莫白死了,玄門也不會落在你的手中,你當真以為自己還有控制玄門的能力?”西門靖軒沒有等玄天賜回答,便又接著道。
“有你,只要有你的幫忙,我相信你!”玄天賜尋向西門靖軒,“玄門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讓我在最高的位置上坐一天,就一天。”
就算僅一天傲視天下,他也是做過天下主宰的人,死而無憾!
“玄門擁有的幾百年的發展,力量比你想象的強大的多,玄門如今也只差丟失的那一步,只要找回來……”
“本王不會找,莫白也不會得到。”西門靖軒打斷玄天賜的話,“本王不管你們到底準備了什么,都將成為過去,這種話本王已經說的很煩,不想再聽!”
“咳咳……咳咳……”沒有西門靖軒幫助順氣,情緒起伏的玄天賜又咳起來。
“軒王已經說了很多次,也就是聽了很多遍?”好半天,玄天賜的情緒平復下來,抬著黑洞洞的兩個窟窿,尋向西門靖軒所在的方向,“莫白一定不會跟你說,你是見到的沈如意他們?沈如意還活著?”
他聽說沈如意藏身在歐陽府,做了歐陽夫人,但也聽說歐陽老夫人早就死了,不過由他自己的例子,死死活活本就是難料的事。
“本王認為這跟我們談論的話題無關。”西門靖軒不把話題放在松林島上的那兩個女人身上。
“我就知道,他們也是有野心的,否則……咳咳……就不會帶走一份東西,而是像當年的圣女那般,直接將其毀滅……咳咳……野心,十有都會有……”
“門主。”
就在這時,通往地下的門打開,胡叔從石階上走下,身后還跟著一個人,“用藥的時間到了。”
跟隨胡叔進來的人端著一個托盤,盛著一碗黑漆漆的藥。
那人見到易容成莫白假扮的玄天賜的樣子時,只是朝他點頭行禮,一言不發。
“他是個啞巴,莫白不怕他把我的情況泄露出去,我們也不怕。”玄天賜道。
西門靖軒注視著那個送藥的啞巴,目光下移,落在托盤上另一口盛著清澈的漱口水的碗上。
跟著玄天賜的話,他分明看到那個啞巴低垂的眸光映在漱口水中的影子忽閃了一下。
“真的嗎?”西門靖軒問。
再看那個啞巴,低垂著頭,看起來神情無異,若不是借用水碗中落下的映像,一定發覺不到那細微的閃動。
而隨著他沒有偽裝成莫白的聲音一出,那啞巴的眸光又輕輕閃爍了一下。
“老胡仔細注意過。”玄天賜道,對老胡他很信任,也是唯一能信任的。
“沒錯。”老胡道,依舊是規規矩矩的口吻。
西門靖軒不再吭聲,站在一邊看著老胡給玄天賜喂藥,那扯開的嘴巴一張一合,有不少藥汁從嘴角流出來,老胡都很耐心的擦拭干凈,一點點的慢慢的喂。
一直等玄天賜喝完藥,西門靖軒跟著老胡與啞巴一起離開,自始至終,西門靖軒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少主,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屬下。”
將西門靖軒送出閣樓的門,老胡規規矩矩的對西門靖軒躬身道。
西門靖軒自然明白老胡所指的意思,掃了眼側邊的啞巴,依舊一言不發,折身朝來的路返回。
在這南天島,有內應是最好不過的,就算真正的玄天賜成了廢人,老胡也是衰老無用的樣子,但多少對于他熟悉南天島還是有用的。
不過,西門靖軒不想這么快就跟那兩個人站在同一個聯盟,與其被人等著利用,不如——
驀地,西門靖軒回身,橫掃,出掌!
本本分分跟隨在他身后的啞巴一怔,在致命的招數下,不得不旋身避開。
當啷!
托盤落地,兩口碗摔成碎片。
玄門弟子會武并不奇怪,一個啞巴會武也不奇怪。
那啞巴避開西門靖軒的出擊后,想要向其請罪。
但剛剛合攏的手被西門靖軒再次一掌劈開,又是斃命的一招,穿過雙掌之間直沖啞巴心口。
啞巴不想坐以待斃,就只有應招躲閃,但在西門靖軒咄咄逼人的招數下,只得變守為攻,招數也跟著越來越強勢。
水月功法!
西門靖軒從這個啞巴的招數上發現了水月功法的影子。
他每一招看似逼人,其實不過才動用了五成力,否則那啞巴根本沒機會跟他過這么多招。
一招招下來,水月功法的痕跡越來越明顯。
西門靖軒知道水月功法是夏語冰結合多加招數糅合新創的,第七層的時候逼的林馨兒廢功,又不得不重新開始。
馨兒跟楊藍長的相像不是真正的巧合,這類似的功法也不應該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