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冰他們防備著西門靖軒借雕行事布下天羅地,但是西門靖軒根本沒打算用雕。
對方已經掌握了這個“特長”,他再當做殺手锏去用,不會傻了么?
當西門靖軒與烏墨錚的人碰過面之后,他就已經讓歐北乘雕返回京城給西門痕傳信。
而估算時間,如果西門痕照他的話去做,在西門駿潛逃驚動了夏語冰與烏墨海的時候,烏墨錚也已經快到月華國了。
因為,西門靖軒讓西門痕用雕將烏墨錚送回去。
夏語冰以為西門靖軒需要借用雕救西門駿,殊不知西門靖軒在做的是用雕將烏墨錚給接回到月華國。
在夏語冰想要給她的姨外甥西門痕傳話警告一聲的時候,西門痕已經親自乘雕帶著烏墨錚抵達南疆。
西門痕乘的是歐北那只雕,從青轅王朝到月華國,路程并不算遠,又是在陸地之上,不必面對大海的不測,不需要掌握多少訓雕之法。
安排好宮里的事,皇上便打著帶月華國人質明王親赴南疆查看兩國真實情況,便以準確做出應對為由出宮上路。
表面上眾臣恭送皇上,其實出了京城,西門痕就先一步帶著烏墨錚乘雕離開。
而這一切,都是西門靖軒的吩咐,除了西門靖軒沒有點名讓他這位皇帝親自駕臨月華國。
去月華國是西門痕自己的決定。
對于他這個親生父親身份不明的人,僅存的姨娘就是他最近的親人,不管夏語冰與如太妃的仇有多大,也抹不盡他跟夏語冰的親情。
所以,他想親眼再看看她。
或者,他可以再努力一把說服她放下,雖然清楚這個想法有多么不現實,他還是想做最后的爭取,盡自己最后的力量。
西門痕先一步離開,也就沒有趕上簫王在平王府現身,沒有趕上鄭賢倫的死。
仿佛是突然之間,月華國皇城陷入混亂。
夏語冰追尋不著西門靖軒的蹤跡,那邊,被關押在皇城府衙大牢中的囚犯也開始暴動。
之前為了分散開對方的注意力,那些被拿西門駿當誘餌捕獲的幾批前來搭救西門駿的人就被關押在府衙大牢中。
皇城府衙大牢是另一所堪比宮中天牢堅固的牢房,關押的都是剛受審的犯人,或者是因為有某種用處還未判刑的人,其中還有臨邊小國的一些關鍵人物。
凡是被關押進牢中的犯人,都會被服用了下了毒的飯菜,那毒出自冷清秀之手,相當于軟筋散的功效,卻比軟筋散難解的多。
按說那些失了功力的犯人根本沒有力量暴動。
事實上也確實,其他的犯人都沒反應,有動靜的都是那些來搭救西門駿的人。
其中包括林一,陶濤,皇甫燕沖派去的十三人中的幾個以及西門痕派去的人。
這些人最起碼也是以一當十,接到烏墨錚的人傳進去的訊號,同時開始行事,力量絕對不容小覷。
當初,烏墨海與夏語冰費了好大的勁兒捕獲了他們卻沒有把他們殺死,無非還是想要給西門靖軒與林馨兒增加難度,讓他們多做一份營救的事。
人活著,就要救,西門靖軒與林馨兒還沒有到了對一切都能夠不管不顧的時候。救人就要費力,多費一分力,就多給烏墨海與夏語冰一分對付他們的機會,一個個俘虜就是他倆一張張底牌。
其實這些人一開始并沒有跟烏墨錚的人有直接的聯系,可是當他們發現自己被關押之后,并沒有像其他犯人那般軟弱無力的時候,就覺察到異常,一個個隱而不宣,直到有一天真的有消息通過飯菜傳給了他們,這條線才算接上了頭。
烏墨錚的人與皇城府衙大牢的聯系一直存在,只是在尋不到強有力的依靠前不敢有任何舉動。
他們知道,這個依靠必然要十分強大,能夠保得起他們,這就如同讓西門駿借用暗道逃跑的時間,若是一舉不成,只能讓他們死的更早更可怕!
一切都在暗中計劃著,有了西門靖軒的參與,計劃更加精細,每一步都算計的剛剛好。
有了這幫烏墨錚的殘余,西門靖軒在月華國做起事來也容易了許多。
正所謂,外賊易防,內鬼難料。
這也是烏墨海與夏語冰行事太過狠厲,逼人太甚的緣故,人的缺點就是對手的契機。
別說是西門靖軒懂得利用,就連被抓的西門駿不也是懂得借用?
原本是籠中困獸的人一舉之間從大牢打出,還帶出了關押在牢中的犯人。
外面早就有人盯著大牢想要打劫,搭救他們的人,見牢中有了動靜,也弄不清到底是誰家的主子有事,跟著一起朝里打,很快暴亂從大牢延蔓到大街上,街上的老百姓見事則亂,又有人趁亂摸魚,跟著起哄,其中不乏有南疆潛過來的人受西門靖軒的指令行事。
皇城霎間大亂起來。
皇城就是月華國的心臟,心臟有變,牽動的是命脈。
于是間,潛于月華國的眾小國的細作都開始有所動靜,再加上青轅王朝暗中的助力,滅海助錚的旗號便豎了起來。
最起碼,不管烏墨錚到底能不能回到月華國,眾人打的都是幫助他奪皇位的光明正大名義在辦事。
同時在月華國的朝廷中,又有滅水月妖女的呼聲漸漸響起,這個妖女,無疑指的就是改名換姓的皇后娘娘夏語冰。
烏墨海與夏語冰猝不及防的就陷入一場變亂,完全沒有足夠的準備。
如果對手只是那些茍延殘喘的余孽,或者是那些還不如月華國的那些小國,應對起來也不算太難。
可是這波風浪最大的幕后是西門靖軒,那些對手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一群廢物,到現在都找不到西門靖軒的人?!”夏語冰的美顏開始猙獰。
站在她身邊的楚一天動了動唇,沒有說出什么。
楚嫣掂著小腳朝他跑去,楚一天順手抱起楚嫣。
“朕已經命所有城衛隊嚴密布控皇城。”烏墨海的手掌中握著一只茶盞。
若是當年,這只茶盞肯定已在他無形的力量中捏成了粉末,而此時不過僅是手背上的青筋突起了幾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