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謀

第四百五十四章 兵指長安

第二卷風云莫測第四百五十四章兵指長安

此時,長安城已被李催的兵馬圍了十多日。(Www.iaaiou.om)這十多日里,長安城幾乎每天都在李催十萬兵士辱罵呂布的喝罵聲渡過。呂布雖是氣憤,但在陳宮地再三攔阻說服下,也唯有壓住滔天的火氣,咬著鋼齒忍受。呂布亦是明白,他畢竟只有三萬兵馬,任他呂布再有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補得與李催軍十萬兵力的缺口,若是與其硬碰,只怕只會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呂奉先你這三姓家奴,背信棄義的小人!!!董相國待你如子,卻遭你這逆子無情弒殺,如今更是強擄圣上,大逆不道,是為反賊!!你不忠不義,有何面目立于天下!!”

李催在長安城下三百米外,破口大罵,他罵了十幾天,每次的罵詞都是不同,畢竟呂布自弒殺丁原開始,做的傷天害理,無情無義之事確實太多。城上的呂布軍士被罵了許多日,雖是皆憋著一股無明巨火,卻無處可發,個個都是士氣低落。

“嗷嗷嗷嗷嗷!!!李稚然!!!待馬騰、韓遂的兵馬一到,我勢必將你千刀萬剮!千刀萬剮!!!”

在城墻的樓臺內,呂布一掌拍碎一張桌案,好似一頭暴怒的吞天巨獸般在竭斯底里地咆哮。一旁的陳宮卻是一片淡然,好似完全沒聽到李催的任何一句罵言。陳宮是呂布麾下第一謀士,這十幾日他被辱罵,自然不少。不過陳宮心中猶如明鏡,自有一套想法,別人的言語被不能影響他半分情緒。

不過,呂布卻是不同,他自問打遍天下無敵手,傲氣沖天,在戰場上他是唯我獨尊的王者,心中的一道道逆鱗被李催狠狠地揭開,這讓呂布如何能夠不恨不怒!

“主公,李稚然不惜口舌日夜辱罵,就是想激起你的怒火,而讓你出軍去戰。如此,你便中了李稚然的激將法。你不妨靜下心來,想想待馬騰、韓遂來后,如何游走在這兩人之間,挑撥兩人的關系,再借用兩人對名利的貪婪,讓其反目成仇,然后再從中得利,暗收取其勢力吧。”

“大恨當前,我卻不能廝殺,這讓我如何能靜下心來!更何況,城中的糧草不多,再過一月,若是馬騰、韓遂再是不來。我等便皆成了甕中之鱉!!”

陳宮望著雙目已紅得發著血光的呂布,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呂布其實才智不低,但是心胸太過狹窄,以致其眼光短淺,凡事放長來看。

“主公無需擔憂。馬騰、韓遂皆是重名愛權之輩,只要圣上一日在我等手中,他們定會來救。而西涼距離長安甚遠,他們調集兵馬籌備軍中輜重戰備,亦需不少時間。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已經足矣,主公你只管安心等候便是了。”

呂布血目瞪著陳宮,有時候他當真覺得這陳宮冷靜得有些可怕,人有三情六欲那是正常,而自從他與陳宮相識,卻從未見過他發過一次怒火。這時,城門外李催又是喝罵起來,呂布咬著牙,死死地忍著,再忍著!

自董卓挾持漢獻帝來到了長安,似乎就將無盡的厄難帶來。這幾年,長安的百姓幾乎每日都是心驚膽跳的過著。當下,在城外又是有十萬的大軍重重圍著,若是那呂奉先守不住,李催那群暴虐的兵士一旦攻入長安城,只怕長安的百姓又會死傷不少。長安的百姓日日夜夜都在拜神求佛,希望能有人能夠將長安的厄難解除,還以太平于長安。

或許上蒼亦不愿見到長安百姓再遭劫難。

在數日后,長安城外兩里,忽見旌旗蔽日,塵土遮天,一支氣勢洶洶,兵甲精良,陣型整齊,威風凜凜的大軍正火速趕來。在一支繡旗中,隱隱可見,龍飛鳳舞地書寫著兗州曹孟德五個大字。

李催正在城下喝罵,忽聞斥候來報,在兩里外出現一支足有七萬多人的精銳大軍,那斥候看過軍中大旗,來者正是威震山東的兗州牧曹操,曹孟德。李催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在旁的李儒,眼中連連發著陰沉的光芒。當初,正是這曹孟德發起矯文,聚十八路諸侯來對抗董卓。否則以當時董卓的勢力,當下早已將半壁天下收于囊中!

“主公,曹孟德此人奸詐陰險,但其韜略用兵卻是驚人,不得不防。時下不能與之硬碰,還是盡快撤軍回寨,再做商議。”

李催亦是對曹操有不少忌憚,當即便是依從李儒的建議,傳令各部將領,令其撤離回寨。很快,圍著長安四面城墻的十萬大軍動蕩起來,在各部將領的帶領下急速地往西邊的營寨撤去。

至于曹操那邊,曹操想兵士連日趕路,此時并非出戰時機,所以便在東南方向距離長安二里外的一個山頭暫且下寨。

而就在曹操大軍剛來不到半日,此時李催和李儒還有張濟、張繡等眾將正在商議對策,忽又見一斥候急急沖入帳篷,慌張報道。

“主主公!!大大事不好了!!!在東北方向,又來一支兵馬,數量足有三萬!!”

“什么!!!”

李催正是頭疼曹操的大軍,忽聞又來一支三萬兵馬,這當真是雪上加霜。李儒的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陰沉,向那斥候問道。

“可知來軍是何方勢力?”

“若是小人看得不錯,應是并州牧文冠軍!”

“文冠軍!!此人竟然也來了!!!”

李儒一陣心驚,一個曹操就已讓他覺得手無足措,若是再加上一個韜略才智絲毫不遜色于曹操的文不凡,那當下的局勢,對李催來說可謂是大大的不利。更何況,曹操和文不凡乃是天下皆知的至交好友,若是他們兩方勢力成聯合之勢,李催根本無法抵抗!

“好哇!!文不凡和曹操這兩頭白眼狼!!若非是我,他們怎可名正言順地坐上州牧的位置!!未料到,這兩人竟是忘恩負義之徒,也想來與我爭奪圣上!”

李催想到,當初他為了安撫曹操和文翰這兩頭猛虎,不但給予其州牧名頭,更是加以重金賞賜,封予侯位。沒想到這兩人根本不領情,此番還出重兵趕至長安,必定是與他爭奪漢獻帝。李催想到此,不禁追悔莫及,大呼道。

“對于曹操和文不凡來說,即使你封或不封,影響都不會大。畢竟別人的兵馬已是占據了并州、兗州。而如今漢室沒落,天下諸侯幾乎都是自領一方,各自征戰。更何況,天下諸侯都不將你一手建立的朝廷當做正統,曹操和文不凡當然不會領你的情。”

李儒暗暗地心中腹誹,當然他不會當面將這話說出。李催好似火燒眉毛,宛如無頭蒼蠅般急急地來回走著,實在想不出任何辦法,便將眼色望向李儒。

“軍師,當下我該如何是好呀!!?”

李儒收斂了幾分臉色,腦念電轉,沉吟了一陣后,忽然說道。

“將營寨再撤出三十里。坐等時勢。竟然曹操和文不凡皆是為了圣上而來,那么這兩人必有一爭,再加上長安的呂布,到時這三人定會爭個你死我活。主公可在后伺機而動,便可坐收漁人之利。”

“不可!萬一圣上當真被曹操或是文不凡擄走,他們遠在兗州、并州,到時我如何去追!”

在挾持漢獻帝這幾年間,李催已習慣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高高在上的感覺,絕不允許漢獻帝有半點機會,離開他所能控制的范圍!

李儒心中好似被錘子猛擊,想當初他在董卓麾下,董卓雖是脾性暴虐,但卻對他言聽計從,重視于他。李催卻是不同,不但不信任自己,而且李儒還感覺到,他對自己有一份隱藏的忌憚。李催騙他離開,下死手謀死郭汜一事,已令李儒十分失望,此時李催又斷言拒絕他的建議,這令李儒一時百感交集,不覺升起絲絲離開李催麾下之意。

“恕儒冒犯,若是主公不聽,我等必遭滅頂大禍。”

李儒忽然臉色一變,輕輕地說道。李催一聽,頓時來了沖天大火,指著李儒就是喝罵。

“李文優!!你莫要持著自己舊時身份,就能無法無天,口出狂言,亂我軍心!!!來人吶,將李文優給我拿下,暫且收監,待戰事結束后,再行定罪!!”

坐在右邊武將首席的張濟一聽,當即慌了起來,李儒乃是涼州軍的智囊,此時大敵當前,若是失去了李儒,涼州軍等于被斷去兩臂。張濟急忙站起,向李催勸道。

“慢!!主公,軍師!!!”

“閉嘴!!!誰敢再說!亦一同收監!!”

李催原本就忌憚李儒在人心方面,比他更勝一籌。此時張濟來勸,無疑是火上加油。自從樊稠、郭汜的背叛,李催的疑心就變得無比的重,常懷疑麾下將領會背叛于他,以致他時常會精神過分的緊張。

張濟被李催這一喝,頓時閉起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心中卻是連起了狂浪,暗道李稚然再是如此,必定遭滅頂之禍。

隨著面色慘淡的李儒被兵士押走,帳篷里一片死寂,聽到的唯有李催那重重而充滿火氣的呼吸聲。

夜里,在長安城外東北一帶,文軍的營寨門前。

“主公止步,送到這里便可。有子龍與我一同前去,你大可放心。”

戲隆帶著一抹淡笑,拱手作揖道。在戲隆的身旁,身穿白袍的趙云,目光凌厲迫人,甚是威風。

文翰看了一眼趙云,心中的擔憂也是消了幾分,以趙云的超凡武藝,萬一曹操當真會對戲隆有何歹心,趙云也能夠將其保出曹營。這也難怪文翰如此謹慎,畢竟戲隆對于文翰乃至整個勢力來說,都是不可缺少的存在。而且,當下文翰和曹操已不再是當年的小人物,如今勢力大了,對方皆是未來的潛在大敵,不可不防。

“有子龍護你,我大可放心。子龍,軍師的安危就交給你了。”

“主公放心,子龍寧死也不會讓軍師掉半根汗毛!”

趙云一拱手,渾身散發的盡是勇威,好像他真有信心能在七萬大軍的曹營里護著戲隆殺出。文翰作為后世人,對趙云的能耐,當然不會懷疑。當下便是點了點頭,和戲隆、趙云告別后,戲隆在趙云和幾十輕騎的護送下,策馬飛奔往曹營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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