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士謀

第四百八十三章 宋果來投

第四百八十三章宋果來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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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相對于李軍來說,傷亡亦是慘重,李催的兵馬陣亡了將近八千多人,這其中不少兵士的死因,都與呂布、張遼有著莫大的關系這兩人實在太過恐怖,殺到何處,定會是一片令人心寒的狼藉與之對戰的李兵,嚇得根本無法應戰這十幾日內,不少李兵被噩夢驚醒,夢到的都是和這兩人廝殺

而且,在呂軍的狂攻之下,臨晉北門城墻有不少破口,若是再被呂軍再攻數場,只怕這城墻難以堅持

某夜里,在呂軍營寨

呂布滿臉急色,暴躁地坐在帳篷正座之上,身體好似散出陣陣恐怖的殺氣,壓得帳篷內氣氛極為沉重

“成廉為何派往打探北地情報的斥候,至今還未歸來”

在十多天前,在陳宮的建議下,呂布令成廉派出數支斥候隊伍,分別從各個路段出發,前往北地打探虛實,確認這北地是否已被文翰攻下,文翰的兵馬是否正往馮翊進軍若按路程來算,理應這數支斥候隊伍應該在三天前陸續歸來

成廉忽地被呂布一喝,心不由一揪,呂布此時就好似陷入隨時都會暴走的狀態,成廉在腦海中飛地尋找合適的言辭,唯恐自己的回答會引起呂布怒火的暴發

成廉在想著合適的言辭,這回答便是有些慢了,呂布一瞇眼眸,正想發怒此時,在左席首座的陳宮,卻先是發言替成廉解釋道

“主公息怒我軍斥候,深入敵方腹地,難免不會遇到不測何況,若是文不凡當真要來攻取馮翊,定會注意隱蔽,這才可藏在暗處,在最合適的機會,蓄勢而發,一舉而就

而文不凡要與我等爭奪這李稚然的頭顱,又怎會讓我等得知他的行蹤或許這些斥候已被他…”

陳宮話未說盡,但卻做了一個割頭的手勢呂布神色一凝,大口大口地呼出滾燙燙的火氣,氣到心頭時,不禁一手拍在桌案

啪的一聲巨響,那桌案劇烈搖晃,幾乎轟散

“好一個文不凡他是想躲在暗處,待我等和李稚然打得兩敗俱傷時,再來盡收漁人之利”

呂布并不愚蠢,陳宮稍稍提醒,便是明白過來呂布臉色陰沉恐怖,又是憤憤喝道

“只可惜,不知這文不凡的兵馬已到了何處成廉你麾下的斥候,可在馮翊一帶發現文不凡兵馬的蹤影?”

“回主公的話,我按你的吩咐,在北地通往馮翊一帶各個路口,皆以設下暗哨,莫說文不凡的大軍,就算是一只蒼蠅飛過,我麾下斥候都會立刻得知泡書(但是,據他們傳來的情報,這十幾日根本未見過任何一支兵馬前來”

成廉一拱手,連忙回道聽到此,呂布臉上的怒色稍微褪去了幾分

“若是如此,這就表明文不凡的兵馬還未進入馮翊的境域公臺,當下時間緊迫,你可有破這臨晉城的對策?”

陳宮好似早知呂布會向他問計,臉色極其凝重地言道

“臨晉城經我軍數場強攻,北門城墻已是殘破不堪,只要再攻數場,北門必破只是,宮所慮的是,若是到時在我軍恰巧攻破北門之時,那文不凡的兵馬殺至以我等此時的兵力,根本無法阻其勢頭如此,我等先前努力,便是盡為文不凡做了嫁衣只可惜,我等兵力在先前損耗太大,若是再有一萬兵力,這北門必能一戰而破”

陳宮眉頭深鎖,話畢后,便閉口不言,陷入沉思狀呂布聽此,不免加急躁,恨不得有撒豆成兵能耐,憑空變出這一萬兵馬出來

就在呂布還有其一眾文武,皆是一籌莫展之時,忽然一兵士急急來報,報有舊人家仆來見呂布正是躊躇,忽聽得舊人二字,眼睛剎地亮了起來,連忙令兵士傳其來見那家仆進入帳篷后,先是跪下拜禮,然后報上名號,說其乃李催麾下將領宋果的家仆,受宋果之令,帶來一封密信

“宋果?”

呂布暗暗腹誹,很快便是在腦海中回想起宋果這人,昔日呂布還在董卓麾下時,與此人交情不錯在戰場中,呂布還曾數次救過此人的性命而宋果那時,見呂布深得董卓信任,乃是董卓身邊的大紅人,有意交好呂布,常常送禮諂媚賣好不過,那時呂布卻是覺得宋果此人,無過人大才,只是與他表面上交好,并無深交

呂布很快從思緒中回過神來,收斂了幾分怒色,喚那宋果家仆呈上密信

密書云曰:“果原以為董卓乃治世能臣,遂才投于麾下,欲望能報于社稷未料董卓暴虐不仁,目無王法,禍亂朝綱所幸明公大義,誅殺董賊而自明公手刃亂世惡賊,嗣后天各一方,不及趨侍

漢室不幸,蒼天無眼,董賊雖死,但其余黨仍在作惡,李稚然欲想操縱朝綱后幸明公再舉義師,救出圣上今果觀明公兵臨臨晉,想明公定是受皇命所托,誅殺李賊

果身在賊營,但其心無不時刻,望能報國赴義明公乃當今英雄,果早有投誠之心,愿為明公大義略出綿力明日三,果受李賊之命,據守臨晉東門果愿為內應,為明公義師獻上東門還望明公能如約而至,攻破臨晉,誅殺李賊此實乃天下之所幸也”

“哈哈哈好好好如此一來,李賊必死無疑,雍州必落我手也”

呂布看罷朗然大笑,然后重賞宋果家仆,令其歸去

陳宮見呂布大喜,連忙走前,呂布將信遞予陳宮,陳宮細細看后,臉色先是一沉,甚是凝重道

“主公,宋果此人是否可信?若是其中,乃是那李文優設下的謀計,我等大軍貿然行動,必遭滅頂之禍”

陳宮的話,就是一盤冷水,將呂布剛升起的喜意,潑得蕩然全無

“當下已是過了十幾日,時不待我,文不凡的兵馬很快就會趕至我絕不容許,文不凡捷足先登,將我雍州牧的大位搶去絕不”

這個念頭,在呂布腦海飛閃而過呂布忽地一變臉色笑道

“哈哈,公臺多慮了宋果乃是我舊日好友,此人忠直懂義,一直有報國之心公臺大可放心,信任此人”

陳宮深深地凝視著呂布的眼眸,好似想要看透呂布的內心,呂布眼中故作坦然,陳宮看了一陣后,收斂幾分疑慮,微微頷首道

“竟然此人能得主公如此高評,宮亦是放心不過明日三,主公可派張遼、宋憲兩位將軍做出要強攻北門的假象,將臨晉的兵力調去北門,然后再趁機取東門如此我軍,可快地攻入臨晉城內,取那惡賊李稚然的頭顱”

“妙就依公臺之計”

呂布心中一喜,眼睛連連爆出異色,好似自己已坐定了雍州牧這個位置不過,在右席首位的張遼,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為難之色他想了許久,正欲張口,卻發現呂布瞪著眼色,惡狠狠地望來就好似在說,你莫要多嘴,壞了我的大事

張遼快到喉嚨的話,不覺一頓,往肚子死死地吞了回去待計策落定,陳宮向各將領各做安排,各個將領接令后,便是迅走出帳篷去做準備后來除了被呂布留下的張遼外,其他盡數離開

張遼眼觀鼻鼻觀心,凝神坐在原席過了一會后,張遼最終還是無法忍住心中的顧慮,忽然張嘴說道

“主公,宋果此人心胸狹窄,見利忘義,根本不是可信之人吶”

“正因如此,宋果此舉才顯合情合理當下臨晉城,已快被我等大軍攻破,而文不凡的兵馬不日便會殺來而李稚然能逃的路線,皆被我和文不凡的兵馬擋住李稚然已是必敗無疑,絕無生機可言宋果這等小人,當然不愿與李稚然一同陪葬”

呂布的分析亦是有理,不過可惜的是,他并不知道,有關北地的情報,乃是李儒有意做出的假象而他派出的斥候隊伍,根本不是被文翰的兵馬所殺,而是被李儒早就安排的守軍,盡數殲滅

戰爭就是如此,真真假假,而李儒又怎能料到,北地確實已被文翰攻下,張繡是投誠了文翰不過文翰有意隱藏這個消息,他令張繡仍舊和馮翊保持聯系,時常傳予假情報回馮翊讓李儒、李催等人,誤以為文翰的大軍仍在北地與張繡激戰

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而文翰一直都是做著黃雀的角色,暗中在等待時機,蓄勢而發當然,呂布、李催這兩方勢力,至今還未發覺到身后這只黃雀

再回到呂布的帳篷內張遼聽呂布分析后,還是有著不少顧慮,繼續問道

“如此,主公為何要隱瞞軍師宋果為人的實情?”

“文遠,公臺此人雖是足智多謀,但他實在太過謹慎,當下情勢迫急,若被他得知,他定會瞻前顧后,多做多余之事,拖慢攻取臨晉的進程

所以,文遠你可管好你的嘴巴莫要忘了,我才是你的主公”

呂布說到最后,忽然血目爆出一陣寒澈的冷意,自從陳宮入仕之后,張遼和陳宮兩人走得極近,甚至大有自成一派的態勢這令呂布一直以來,都多有不滿,但是卻無直言指出,畢竟這樣一來,就會顯得呂布心胸狹窄,不信任他們兩人

張遼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上回在長安時,呂布就因聽信郝萌的讒言,誤會了陳宮哪知呂布還未吸取教訓,仍是對陳宮心存忌憚其實,這也難怪呂布,陳宮之智實在太過恐怖,呂軍屢次大勝,皆離不開陳宮的計謀,在不知不覺中陳宮在軍中的聲威,甚至能夠和呂布不相伯仲

“遼明白了”

張遼臉色略顯幾分黯淡,向呂布回道呂布將張遼的神色看在眼里,張遼越是如此,呂布就越覺得心中有一股莫名的躁動后來呂布甚是不喜地讓張遼告退,張遼起身拱手告別,兩人顯得有些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