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該去搬磚了

38.白眼狼人呢

第二天早上。

“秦曉鸞,有人來看你了!”獄卒又來敲著牢門。

秦曉鸞一骨碌爬起來,然后馬上又縮回到角落里面壁而坐。

“曉鸞啊,我可憐的女兒啊。怎么就糟這種罪啊。”陳大娘的哭聲響了起來。

秦曉鸞轉身就看到陳大娘和黃嬸兩人站在牢門口。急忙跑了過去,抓住陳大娘的手:“娘,怎么是你們?”

黃嬸答道:“本來我們是勸你娘今天早上過來,可她非不肯。于是我就陪她連夜趕過來了。”

秦曉鸞心中一痛。從落鳳鎮到縣城,有小百里路呢。娘和黃嬸兩個女人,又是夜里,這中間吃了多少苦啊。

“娘,你……”秦曉鸞哽咽著說不出話來了。

陳大娘抹著眼淚,強擠出一個笑容,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這是南門的包子,很有名的。兒啊,你先別說話,趁熱吃哈。”

秦曉鸞接過早餐,大口大口地咬著包子。

“好吃嗎?”陳大娘眼里滿是慈愛。

秦曉鸞重重地點頭,大顆大顆的淚珠掉到包子上。

“慢點吃,別噎著了。哦對了,這還有,黃檀糊湯鱔魚粉……”陳大娘急忙說道。

秦曉鸞擦掉眼淚,鎮定地說:“娘,您別擔心。縣令大人大人說了,也就這幾天,等查清楚真相就會放我回去的。”

陳大娘點頭說道:“娘當然知道你是好孩子,可就是不明白這怎么無端端的掉下這飛來橫禍。”

一旁的黃嬸勸道:“我都說沒事的,你看孩子這不好好的嗎?等下咱倆再去東關廟好好拜拜,過不了幾天曉鸞就回來了。”

陳大娘如夢方醒:“對啊!你怎么早不提醒我?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還好現在沒吃早餐,咱們這就趕緊去,去晚了可不好。”

說完就拉著黃嬸急匆匆的要走。

黃嬸急忙回頭給了秦曉鸞一個眼色,意思是“放心,我會照顧好你娘的”,從后面追上陳大娘,兩人一起走了。

秦曉鸞本來想叫住她們,問問有沒有看到白眼狼時,想了想又不知怎么開口,也就算了。

到下午時,又有一撥人來看她。

這次是黃鐵柱和蘇逍帶著秦家班的一些兄弟,依舊沒有白眼狼。

就在秦曉鸞心里不斷暗罵著的時候,白眼狼本人已經快到了荊州城。

坐在馬車中,望著窗外不斷飛馳的景色,于奇正目光茫然。

于福很是那么擔心,咱少爺不會是被關了幾天,成了名正言順的“地主家的傻兒子”吧?

似乎為了證實他的判斷,于奇正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接著開始念起了咒語:驚雷!這通天修為天塌地陷我紫金錘;紫電,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驚天變……

完了完了!于福感到無比驚恐,什么時候少爺成神漢了我咋一點不知道啊?

“啊”于奇正發出一聲類似于被人一件刺死還沒斷氣的長長叫聲,接著戛然而止。

于福現在只想馬上找跳車去找郎中,來看看自家少爺到底怎么了。

“你干什么?”于奇正拉住于福問道。

“少,少,少爺,我沒,沒,沒干什么。”于福渾身發抖。

“坐好了,別晃來蕩去的干擾本公子吟詩!”于奇正不滿地斥道。

什么?!你把這玩意叫詩?我告訴你別欺負我沒文化啊!好歹我也是書童,跟著讀了幾天書的!

于奇正清了清嗓子,重又“啊……”了一聲。

于福面色發苦,接下來又是什么錘錘錘什么變變變了,這一晚上聽無數遍了。要不是于奇正是自己主子,我非得哪一把紫金錘把你得錘哼哼哼哼驚天變……

慘了,這玩意有毒啊。我怎么也會了?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

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冥昭瞢暗,誰能極之?

馮翼惟象,何以識之?

于奇正還真的朗聲念起詩來。

于福這才拍拍胸口,呼出一口長氣。雖說現在少爺是被屈原附了身,但也比當神漢傻兒子要好得多。

“馭……”車夫尖利的聲音響起。

“嗷……”“啊……”

于奇正和于福驚叫了起來,兩人猛地朝后倒去,摔到了車廂里。

“瞎了眼了?找死啊!”車夫的怒吼聲傳來。

整個車廂倒在了地下。

于奇正從于福身上爬起來,手足并用爬了出去。

“少爺,您沒事吧?這個家伙突然從路邊竄了出來,馬一受驚……”車夫急忙上前解釋。

“我沒事。”于奇正擺擺手:“沒傷著人吧?”

車夫立即答道:“沒沒,沒碰到人。”

于奇正抬眼一望,一個瘦弱的身形縮在車前不遠處,估計也是被驚馬給嚇到了。于是走過去想把對方拉起來。

手還沒碰到人,對方就尖叫起來:“你別碰我!”

咦?怎么是個姑娘?

于奇正上下打量了一下,還真是個姑娘。由于穿著男裝,人蹲在地下,臉上身上又都是泥土,所以一時間沒認出來。

“少爺,車軸斷了!咱走不了了!”于福趕了過來,氣急敗壞地嚷道。

于奇正一聽,也不免暗暗叫苦。這里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離荊州城也還遠著呢,這下可麻煩了。

“我……就是想搭一下你們的車。”少女這時也回過魂來,知道自己闖了禍,怯生生的說。

“還說!”于福指著少女:“這下可把咱們害慘了。”

少女本來還可憐兮兮的,見于福這個態度,當即還嘴道:“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輛破車嗎?多少錢,我賠給你。”

“嗬,癩蛤蟆打哈欠!”于福不屑地說。

“癩蛤蟆打哈是什么啊?”少女睜大一雙烏溜溜的眼睛,認真的問。

“歇后語你沒聽過嗎?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于福沒好氣地說。

“歇后語我知道啊,可為什么癩蛤蟆打哈欠就好大的口氣呢?”少女依舊不解地問。

于福差點被她氣了個半死,翻著白眼說不出話來。

“算了算了,和一個鄉下丫頭計較什么?”于奇正說了于福一句,轉身朝還在察看翻了的車輛的車夫走去。

“站住!你說誰是丫頭?”少女跳到于奇正面前,杏眼圓瞪。

“不是丫頭啊?那行吧,這位大嫂,咱們還忙著修車趕路。您請自便。”于奇正漫不經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