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沒有。秦家班賬目已帶來,請大人過目。”秦曉鸞的回答非常配合。
黃嬸也把賬本交給了過來的師爺。
師爺當然是能理解上官的意思,當眾念了起來:“某月某日,采購木方XX,交割紋銀XX兩;某月某日,采購大米XX,交割紋銀XX兩……”
才念到一小半,賴利頭也反應了過來:“我告的是于奇正!他才是秦家班幕后老板!自己監管,自己當老板!”
臺下圍觀群眾一片嘩然。不管有沒有貪污,這件事就已經違法了。
“秦班主,堂下此人,狀告你們與于少詹事勾結,貪墨荊州城營造款項,可有此事?”刺史左翰升這話問得極有水平。
截止到目前,總共只給秦家班撥過一次款,就目前用度來說肯定是遠遠不夠的。現在完全沒有任何利潤可言,“貪墨”之詞也就站不住腳了。
秦家班的人本來就對“于經理又回來了”充滿期盼,這樣的事情恰恰都特別吻合了這種心理,于是很快就傳開了。
于是就出現了一個很奇葩的現象:荊州城這邊被于奇正遮了個嚴嚴實實,落鳳鎮這邊無人不知。
刁勝得到這個消息,簡直是如獲至寶。就憑這一點,就算不能扳倒姓于的,也必定在荊州城落下個壞名聲,以后秦家班營造荊州城不那么順利,機會就來了。
于是刁勝就說了:這事你干成了的話,就是刁家班的副班主;如果不去的話,我就把你交給章家兄弟。
如此威逼利誘之下,賴利頭也就依從了,當天就啟程到荊州,第二天早上當眾敲響鳴冤鼓。
秦曉鸞、黃嬸和陳大娘到州府大堂,衙門前已是圍得水泄不通。
可怎么能搞倒于奇正呢?刁勝想來想去,只有兩個辦法可以干掉他。
第一個就是“反叛謀反”,這個辦法肯定行不通。
那就只剩下第二個了:貪墨腐敗。
當聽說去府衙告于奇正時,賴利頭猶豫了。
并不是每個流氓都能“這酸爽才正宗”的,上次于奇正還沒當官就在縣里就挨了一頓板子,這次去州府不得被扒一層皮?
原來,于財主夫婦給錢之后,那種小心思就來了。
這樣的好事不讓別人知道,那不是白做了?于是就有意無意把這事給說了出去。
但人家于奇正現在已經是四品大員了,哪這么容易搞倒?
大多數人遇到實力遠遠超過自己的人時,都會選擇避其鋒芒,刁勝就不。
盡管都是一個縣的,但落鳳鎮和縣城相隔了幾十里,口音有很大區別。落鳳鎮人說話快一點,縣城的人就不一定能聽懂。
而賴利頭就不存在這個障礙,于是無意中聽到了兩個落鳳鎮工人的對話。
其內容就是感謝于經理,這次秦家班周轉困難,又是于家出錢來幫著解決的。
可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別說于奇正有沒有貪污,就算他貪了,你刁勝也抓不到證據啊。
就在此時,天降良機。
這里就不得不稱贊一下刁勝了,以流氓界的標準來看,他簡直就是流氓楷模。
并不是每個流氓都有“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的勇氣的,刁勝就有。
這幾天他已經想清楚了,要想把秦家班搞倒,就必須先搞倒于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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