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殺!”“該殺!”“該殺!”
堂下民眾齊聲高呼起來。
“我也說過,荊州城營造之事要經得起百姓的檢問。所以一切都應該拿到大家來判定。”李經沉聲說道:“但若是有人乘機作亂,顛倒黑白,造謠污蔑,你們覺得又當如何?”
他這么一出面,堂上堂下鴉雀無聲。
“我還是那句話,荊州城是荊州人的荊州,是天下人的荊州!荊州天下腹,荊州營造乃固本天下之舉。若是有人乘機中飽私囊……”說到這里,李經口里重達千鈞地吐出兩個字:“該殺!”
賭賴利頭贏了能有任何好處嗎?沒有。
賭于奇正贏了有什么好處?這是一個傻子都知道的事情。
能不能不賭?不能。
還有一點,就算是于奇正輸了又如何?那樣也傷不到自己半分毫毛,無非就是以后刁勝不喜歡自己,沒什么好處而已。
主意打定,立即就派了快馬傳書送了過來。
“我現在不是太子!”李經猛地站起身說:“現在我就是一個荊州百姓。我可以說一下我心里的想法嗎?”
“報……”一個肩插野雞羽毛的快使快步跑來。
城中軍民皆知,這是有十萬火急之件的驛差。
驛差奔到堂下,雙手呈上公文:“天門縣令急件。”
道理也很簡單,如果你不賭,就是實際上站在了對立面。到時候一旦查起天門縣刁勝欺行霸市之事,你縣令王啟道也逃不脫干系。
不如趁這個機會,完全洗白自己,把和刁勝之類的人的關系完全洗脫干凈。
今天早上收到飛鴿傳書賴利頭到荊州府衙狀告太子少詹事于奇正,王啟道就做出了決定:賭這一票。
為啥?道理很簡單。
如果他們真是今天臨時作假,那么別說做不出來,就算亂寫亂畫,現在墨汁都不可能干透。
得到左翰升眼色示意后,師爺拿著李記錢莊的底單走到堂下,不斷用哪個手摸著上面的墨痕,時不時還讓堂下的百姓摸一摸。
這可是白紙黑字的正式公文啊,具備法律效力的,任何官員都不敢在這上面胡來的。
這份公文不但是說明了這個來告狀的賴利頭是個什么貨色,又是什么目的,連背后指使者都確定了出來。
殊不知,天門縣令王啟道一天到晚就在關注著荊州城這邊的變化。
師爺接過信件,展開大聲念道:“天門縣令王啟道有本急啟,茲有本縣惡霸刁勝,流氓成性,霸占本地營造市場,本縣已查明事實。其罪有……茲有本縣落鳳鎮刁民賴利頭,為盜竊慣犯。經本縣查明,其罪有……本縣已上報復州府,下海捕文書緝拿二犯。現得知,二犯已勾結一處欲往荊州,故技重施霸占營造市場。特此行文。”
堂下轟地一聲,眾人交頭接耳起來。
剛才這番解釋無非就是讓大家都明白了一點:這么大數量的銀錢交割,并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確認的。
李記錢莊在荊州城是除了名的童叟無欺的老字號,在他們手里交割的銀兩數以萬計,不可能為這么一筆生意敗壞自己名聲。
更重要的是,不可能從今天早上這邊來開案到現在這么短的時間能做出假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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