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說不出口也得說啊,武筍甲只能羞著老臉表示大意了。
得知安沛城已被漢軍攻破,越池守備阮德孟令士兵停止前進。
武筍甲大吼道:“停什么啊?”
阮德孟答道:“郡主給我們的命令是增援安沛防務,可現在安沛已經丟了,那我們還去干什么?”
武筍甲額頭上的青筋都暴突起來:“干什么?奪回安沛城啊!現在漢人立足未穩,咱們現在一個沖鋒就可以把安沛奪回來。”
阮德孟軟言說道:“武將軍,現在漢人士氣正盛,我們來得急,也沒有準備攻城器械……”
“你,你,你!”武筍甲氣得跳了起來:“你們這些文官就是怕死!我這就去面見郡主,治你畏敵不前之罪!”
在眾多手下面前被這么說,阮德孟臉上也掛不住了。當即反唇相譏:“是,我是怕死。可我們為什么怕死?還不是你們這些不怕死的,連一天,不,一個時辰都頂不住。數萬大軍,又占據絕對地利,一日內被于奇正殺的就剩這么三瓜兩棗的,有什么臉說我們怕死?”
武筍甲氣得快爆炸了,指著阮德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交趾這些年能在南蠻區域橫行霸道,有很大原因是學習了我朝的各種規制。對下面各縣的管理,郡守阮文同基本上也是按照我朝的模式。邊關一線城市的管理者用的軍方的人,部隊也都是配置最精良的。內地城市的管理以文官為主,駐守的也都是二、三線部隊。
本身武將和文官之間就相互瞧不起,現在武筍甲在漢軍哪里吃了這么大的虧之后,還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阮德孟哪里受得了?
于是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再說了,你們不是自稱精銳部隊嗎?平時有什么好的裝備,都是可緊了的搶。現在,你們這些精銳連守城都守不住,讓我們這些雜牌去攻城?還有,咱們北部三條防線,一日之內你們就丟了兩條。咱們這一去萬一戰敗的話,那于奇正就能直接打到郡府了。兄弟們,回城!”
掄起打嘴皮子仗,武將哪里會是文官的對手?被阮德孟一陣搶白,武筍甲又急又怒,抽出刀發狂般叫了起來:“不許回!誰要敢撤退,作逃兵處理,殺無赦!”
阮德孟不屑地撇撇嘴:“還以為自己是主將吶?還殺無赦?我呸!”
說完這句話之后提高聲音叫道:“聽我號令,全軍原地轉身,回守越池。”
越池軍轟然應喏,紛紛原地轉身,朝后方就走。
武筍甲像是被人扇了幾巴掌,臉上忽青忽白,突然間奮力往前跑了幾步,整個人騰空躍起,朝著已經調轉馬頭的阮德孟飛撲過去!現在擒下阮德孟這個怕死鬼,不怕他不下令反攻漢軍。反正這次慘白之后,自己也沒臉回去見郡主。只要能攻回安沛,將來就算被處死,也是心甘情愿。
就在交趾軍發生這些事情的同時,進入安沛縣衙的徐進發現于奇正不見了。
剛才攻進安沛時一片混亂,他也是殺得起勁,于是和于奇正走散了。
本來以為進城后肯定會先到縣衙,可是徐進到縣衙之后才聽說于奇正根本就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