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現在交趾郡能否按照之前計劃的把于奇正這支先頭部隊包圍,即便能做到這一點,這些包圍他的部隊反而成了他嘴邊的肉,想吃哪塊吃哪塊。
被包圍的反而掌控了整個戰局,從來沒聽說過這樣的戰例。
這實在是太荒誕了!
但是,他們不得不承認事情很可能就是這樣的。天才戰將之所以是天才,就是因為能想到而且做到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冠軍大將軍是天才,這一點完全不需要懷疑。
似乎為了印證阮德孟的判斷,一個傳令兵飛快地奔了過來,帶來了東線友軍的最新軍報。
交趾與大儀朝接壤的邕州,已將全部府兵成長蛇狀陳列于東線。故,東線守軍只能派出一萬人去攻打老街,切斷于奇正軍后路。
“切踏馬的腿!”一個軍官忍不住叫了起來:“人家東線都動了,已經突破的西線不是在源源不斷增兵才怪!”
另外一個軍官嘆息道:“這就過來西線一萬人,不是在送人頭嗎?”
“切!”第一個軍官叫了起來:“你以為吶?人家這是做個樣子!不信咱兩打個賭,這一萬人絕對是磨磨蹭蹭,要么就是看見漢軍大部隊了就回去。”
“最多最多也就是按兵不動,”文書陰陽怪氣地補充:“要他們去攻打于大將軍治下的老街,萬萬不可能。”
就在這時,從后方河口的命令也到了。
河口的命令是讓越池軍迅速和安沛軍會和,擊垮漢軍。即便不能擊垮,也要固守安沛城,等東線右軍到了將漢軍一舉殲滅。
越池軍軍官炸開了鍋。
“安沛軍都完了,咱們去地獄里和他們會合嗎?”
“這什么命令?安沛都丟了,還固守安沛?”
“唉,所謂知己知彼。連前方戰況都不了解就瞎指揮,咱們怎么辦?”
“就是就是,一口一聲漢軍漢軍的,連人家指揮官是誰都不知道,這打得什么仗啊?”
“兄弟,我不同意你這個看法。我覺得上面肯定知道了對面是于大將軍,但是怕說出來了影響軍心,所以就干脆不提。”
“這踏馬的不是鴕鳥嗎?哦,把個腦袋鉆沙里,反正我看不見就是沒有對吧?”
“我先說好,你們誰要和于大將軍打你們打,反正我是不白當炮灰的。”
阮德孟見時機成熟,當即提出了“協助于大將軍討伐叛賊阮文同”的想法。
這個想法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
不過立即有人提出,咱們也是要面子的。總不至于來個阿貓阿狗什么的咱們就當孫子吧?降也是要看到于大將軍再降,這樣以后也有底氣點。
讓他們想不到的是,漢軍的這一小支先頭騎兵部隊竟然是于奇正親自帶隊的。
越池軍的軍官立馬肅然起敬。在軍中,敢于身先士卒沖鋒在前的將領總是受人愛戴的。于奇正已經是這么高等級的將帥,居然還沖在最前面,他麾下的部隊士氣有多高可想而知。
然后這還證明了于大將軍根本就不怕自己這些人反抗,完全是“千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氣勢。
立即有聰明人想到了一點:于大將軍并不是那種無腦闖將,他這么做一定還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