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該去搬磚了

946.石碑在哪里

只要這條線劃成功,“蠻族十族”這個名詞將會徹底消失。對大儀朝來說,就不是西北都是被“蠻族”包圍,而是分化成了兩個勢力。從國家安全來說,這可是一件大好事。

衛國公李靖開口了:“圣上,您的意思是,于奇正的大方向是在西北區域形成三足鼎立的態勢?”

獨孤無忌說道:“這一點應該是確認的了。現在他一直朝西南面擴張,也是一個證明。”

李世明嘆道:“那得看他的胃口有多大嘍。”

群臣大驚。

圣上這話中隱有低頭認輸之意。這么多年以來,這種口氣從來沒有在這位雄才偉略的君王口中出現過。

房司空聲音里發著顫:“圣上,那我們該如何應對?”

李世明重又閉上眼睛:“朕累了,你們先下去吧。”

李經等人見狀,也只能叩安之后離去。

群臣走后,李世明叫過胡忠仁問道:“武才人她們回來了沒?”

地宮中。

閻本德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武才人,李天師,你們說完了嗎?”

李淳豐也提高聲音應答:“說完了,你們可以進來了。”

閻本德和姚徹二人進來后,面帶興奮之色:“我們發現了一點東西。”

“什么?”李淳豐狐疑地問道。

“您跟我們過來看看就知道了。”姚徹笑著說道。

李淳豐和秦曉鸞跟著他們二人往外走了幾步,姚徹指著地面說道:“就是這里了。”

兩人定睛看去,在地面上還真有一個八角的青石板,看上去就和井蓋一般。

這就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了,難道下面有一口井?可是,在這深深的地宮之中,誰會沒事打一口井呢?

但如果下面不是井的話,放個井蓋在這里又是什么意思?

閻本德抱怨道:“本來我是想打開的,結果這家伙非說要讓你們一起來看看。”

李淳豐點點頭,問道:“你們是怎么發現這個井蓋的?”

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他看出來,井蓋上原本覆蓋著一層土,估計剛剛才被閻本德二人清理出來。

姚徹笑著解釋了起來。

因為李淳豐和秦曉鸞在里面談話的時間比較久,閻本德又一直走來走去晃得他心煩意亂,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下低著頭小憩,眼不見心不煩。

無聊的蹲坐了好一陣之后,隨手拿著刀在地面上劃著玩。結果劃著劃著,就碰到下面的石板了。

這事也是真湊巧,就算是盜墓出身的姚徹,正常情況下也不會沒事在地下劃,就算是碰到下面有石頭之類的也不會在意。畢竟地底有石頭這種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是現在姚徹他很無聊,閑著沒事就這么不停地扒拉,石塊露出一小塊后情況就不一樣了。

姚徹發現,露出的這一小部分石塊,表面上刻著花紋。

既然是刻著花紋,那就不是天然的,而是人力所為。

接下來就不用多說了,叫來閻本德,兩人一起扒拉起來,最后露出了這么一個井蓋。

“現在怎么辦?”閻本德問道。

“還怎么辦?打開唄。”李淳豐漫不經心地說。

閻本德趕緊湊上前問道:“不是不是,天師,你看是不是先卜上一卦?”

李淳豐翻了一個白眼:“算不算不是一樣?難道還能有別的什么選擇啊?這里就這么破大一點地方,如果能出去的話,也就只有這么一個地方了。”

這話說的極有道理。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算不算又有什么意義呢?

姚徹點點頭,拿著工具上前撬開了石板:“嘿,還真是一口井。”

幾人圍上去一看,還真是這么回事。只不過井口與地面平齊,和普通的水井相比,沒有修建露出地面的部分而已。

閻本德指著井下叫了起來:“這,這這……”

另外三人靠近一看,不免面面相覷。

井蓋打開后,井里的水不斷冒著氣泡,水位迅速地上升。

“這……怎么辦?”閻本德帶著顫抖的聲音問道。

李淳豐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

水位已經到達地面之后并沒有停止,而是一直骨碌骨碌冒著泡向外溢。

“到底怎么辦啊?”閻本德看著水面已經淹到了小腿,聲音也開始帶著哭腔。

李淳豐猛地一指井口:“跳進去!”

其余三人用看瘋子般的眼神看向李淳豐,這老家伙不會是嚇糊涂了吧?本來就要被淹死,現在還往井里跳,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死的太慢嗎?

“這是唯一的生路!”說完這句話之后,李淳豐第一個從井口跳了進去。

秦曉鸞等三人對望一眼,咬了咬牙,跟著鉆了進去。

果然,剛剛下井不到三丈深,水中便出現一條橫道。一行四人順著橫道向前潛行,正好到了快喘不過來氣頭頂傳來亮光。

四人趕緊浮了上去。

剛一出水面,眼前就寬敞了起來。

四周看了一陣,他們正處于一個大的水池正中。

閻本德不斷地咳嗽,臉上混著的不知道是眼淚、鼻涕還是口水。

幾人手忙腳亂地爬上去,躺在地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好一陣之后,姚徹開口說道:“你們有沒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情緒剛剛穩定了一點的閻本德馬上有緊張起來了:“什么?”

姚徹甩了甩頭上的水:“我也說不清楚。就是感覺,怎么說呢……就感覺我好像曾經來過這里。但我確確實實沒來過呀。”

閻本德不滿地說道:“我也有過這樣的情況,夢到一個地方,然后在某天到一個地方時發現和夢里的完全一樣,但是之前絕對沒去過。雖然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現在這種時候,你能不能別提這些神龍龍鬼龍龍的事兒?”

姚徹不做回答,站起身徑直朝前走去。

就在這時,身后水池中的水像是突然燒開了一樣,不斷骨碌碌地冒著臉盆大的氣泡。

秦曉鸞臉色大變,難道又和剛才那口井一樣?如果是那樣的話,這邊又全部淹沒了,難不成再鉆得返回去?

水池并沒有出現她想的這種情況,只是那些冒出來水氣迅速地形成了霧氣,幾乎在眨眼間,附近就已經全部霧氣彌漫了。

霧氣在不斷涌動,在她們反應過來之前,人都完全隱入進了濃密霧氣中。

四周的能見度急劇下降,跑在前面的姚徹只剩一個很模糊的影子。

秦曉鸞焦急地叫了起來:“姚兄弟,等等我們!”

姚徹似乎聽到了她的話,停頓了一下。接著就看到他點燃了火折子,在霧氣中,那一丁點火光如黃豆一般。

點燃火折子之后,姚徹繼續朝前走去。

這次不僅是秦曉鸞,李淳豐和閻本德也大聲叫了起來。

姚徹對他們的叫聲置若罔聞,繼續朝前走去。

李淳豐大聲叫了起來:“咱們三先牽著手!”

聽到李淳豐的叫聲,秦曉鸞才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李淳豐就在自己身邊,從他焦急的語氣中可以知道必定是用最大的力氣在呼喊。可是自己聽到的,卻是非常微弱的聲音。

那也就是說,剛才姚徹停下來,根本就不是聽到了自己的叫聲,而是本來就停下來點火折子。

李淳豐說的不錯,現在她們三人絕對不能再走散了。

三人手牽手之后,一邊不斷高聲叫著,一邊朝著姚徹追去。

相比之前遇到過的無邊的黑暗,現在處于這種這種能看見一點有又看不清楚的環境下,更感到無邊的詭異。

隨著前行,霧氣似乎變淡了一些,眼前的火光變得大了起來。

再走進一點,就看到了姚徹的背影。這小子不知道在哪里居然找了一個粗如兒臂的油燈點著了。

“姚徹你干什么?”閻本德叫了起來。

這么一開口,秦曉鸞和李淳豐就發現聲音比之前清晰了許多。由此可以確認,霧氣確實是淡了。

姚徹沒有回答,還是背對著她們一言不發。

沒多久,三人終于走到姚徹身邊。不待開口責怪,便發現了異常。

距離她們大約十步遠的對方,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因為姚徹手里的油燈火光的晃動,很難判斷那個人影是靜是動。

姚徹把手里的油燈交給了閻本德,手中的探陰爪飛了出去。

探陰爪擊在那個模糊人影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之后彈了回來。顯然,是碰上了什么堅硬的東西。

那道人影依舊一動不動,既沒躲閃,也沒有任何反擊的舉動。

半晌之后,姚徹小心翼翼地探近,然后聽到他的笑聲:“踏馬的,原來是個石雕。”

秦曉鸞等人跟著走了過去,靠近一看,姚徹說得不錯,這就是一個石雕。

這個石雕是在一整塊石頭上雕刻的一個比常人高出了一個頭的三頭六臂的女人,背對著她們。

毫無疑問,就是之前發現的“女神”那個形象。

“你油燈在哪找的?”閻本德的關注點總是與眾不同。

“我們過來的石壁上多的是,隨便掰斷一條就是。”姚徹答道。

“那你再去掰幾條來。”閻本德說道。

“為什么?”姚徹問道。

“這還用問嗎?多有點油燈肯定亮一點啊。”閻本德答道。

“要那么亮做什么?”姚徹不滿地咕噥。

“太暗了武才人她害怕!”閻本德理直氣壯地叫道。

秦曉鸞差點脫口而出“我什么時候說害怕了”,但馬上想到閻本德是自己害怕又不好意思說,算了,這樣的小事背鍋就背鍋吧。

姚徹見秦曉鸞默認了,當即也不說話,轉身朝霧中走去。

“小心點!”秦曉鸞趕緊交代。

姚徹點點頭,舉起手表示“放心”之后,走回到霧里。

這次倒是非常順利,沒多久姚徹就抱著三條油燈過來了:“司馬遷這事倒是沒騙咱們。這里面是人魚膏,不用節約。”

四盞和火把一樣粗細的油燈同時燃起來之后,周圍就一下亮堂了起來。

這次閻本德誤打誤撞到真是有點好處。光線亮起來之后,秦曉鸞就指著前面的石像背上說道:“好像有字!”

幾人靠近了些,石像的背后果然刻著幾列篆書。

秦曉鸞看著這些篆書,頓覺一個頭兩個大,當即問閻本德寫的些什么。

像她這種鄉間出身的女子,能認識現在這個時代的楷書行書就很不錯了,不認識篆書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閻本德說道:“這上面說什么王妃偷偷留了扇通往天宮的門,這扇門隱藏在石碑中,有緣人到這就會開啟。”

石碑?哪有什么石碑?

幾人舉著火把四周找了半天,除了這個雕像之外,別說石碑了,石頭都沒看到一塊。

“難道,是在我們過來的那個水池之中?”姚徹看著后面霧氣騰騰的方向說道。

“不可能。”李淳豐說道:“怎么都不可能是這么個設計。”

“可您也都看到了,這里哪有什么石碑啊?”姚徹嘆道。

“武才人您就在這等一會,我們三個男人再到這附近找找吧。”李淳豐說道。

三人走后,秦曉鸞轉到石像正面,雙眼死死地盯著石像,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曉鸞腦中靈光一閃,大聲叫了起來:“你們快過來!”

很快閻本德就跑了過來,另外兩人也分別應了一聲。想來是李淳豐和姚徹兩人從近到遠的搜索,膽小的閻本德就在旁邊晃蕩的緣故。

秦曉鸞指著石像問道:“你看,這個雕像和咱們在棺材中發現的有什么不同?”

閻本德答道:“大一些。那個尸體和真人差不多大,這個高了一個頭。”

秦曉鸞搖頭說道:“我不是說這個。你看看她的手!”

閻本德這才留意到,和棺材中六條手臂都是護在腹部和胸前不同,這個石像的六條手臂呈放射狀展開,像是盛開的花瓣一樣。

“不就是造型不同嗎?”閻本德摸著后腦說道。

秦曉鸞白了他一眼,也懶得和他解釋,上前就去扳石像的一條手臂。

閻本德目瞪口呆地看著石像那條手臂旋轉,最后停在了腹部的位置上,竟然和石棺中人的一條手臂角度位置一絲不差!

這下閻本德也反應了過來,趕緊上前幫著扳動其他手臂。

六條手臂全部扳到位之后,一陣令人牙酸的機關開啟之聲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