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該去搬磚了

988.修建木人城

另外三女紛紛點頭。阿提雅笑著說道:“為此我還說了他一頓呢?”

烏蘭麗婭疑惑地問:“這家伙又怎么了?”

阿提雅搖頭苦笑:“麗婭姐姐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送給咱們四人的,是一整張白狐皮子切下來的。”

李墨寧忍不住笑罵道:“這張寵做事還真是沒個輕重。完全沒完全沒”

沐兒和烏蘭麗婭兩人完全沒聽懂,疑惑地看著李墨寧她們。

李墨寧笑著解釋,尋常皮毛都是切切割割縫制沒錯,但真正上好的皮毛則是保存的越是完整越好。因此宮廷里的裁師遇到上等毛皮,都會根據其自身的形狀紋路順勢而為加工,盡可能少切割成小塊。張寵送來的這張白狐皮,不但毛色上乘,更是極為罕見的整張大皮子,尋常白狐可長不得這么大。被他這么大刀闊斧地切成四塊之后,其價值恐怕只值原來的十分之一了。

沐兒心疼地罵了起來:“這敗家的東西,我去找他去!”

阿提雅急忙拉住沐兒:“別別別,張寵也是一片好心。再說,我已經說過他了,你就別再去說了。”

沐兒還是心疼不已,不住叨念著張寵簡直是沒長腦子,隨便把整張皮子送給哪個姐妹都好,結果這么糟蹋東西。

阿提雅笑道:“我也是這么說啊,可他也有他的道理啊。”

沐兒氣道:“能有什么道理?”

阿提雅站起身,學著張寵的語氣動作:“阿提雅姐姐你別說了,我有什么辦法?我要是只給了誰一個人,姐夫不得把我的皮子扒了給另外三人做皮襖啊?再說了,如果非要整皮子的話,扒了我的皮也沒法分你們四個人啊。”

幾個女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和她們發愁怎么盡可能“廉潔奉公”不同的是,家里那個夫君可是個大貪官。

不管是去常固,趙奮還是親戚關系的烏蘭裘,呼衍觸機家,只要看到啥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毫不客氣上手就拿。不過這種拿只限于兩點:一是只會拿那幫老兄弟的,二是只拿女人能用或者好看的東西。

本來嘛,拿也就拿了,他拿了之后還放話:“哎我跟你說啊,我有四個老婆,這么只有一份拿回去不好交代,你趕緊的再備上三份送來啊。”

那幫老兄弟無不被他這種喪盡天良的舉動搞得頭痛萬分。倒不是說舍不得,而是有很多東西本來就難得,再去搞一模一樣的很難做到。

別的不說,上次去扁無恙家,就盤剝到一條千年老山參,揣在懷里臨走時還要扁無恙再去挖三條一樣的來,把人家扁無恙急得恨不得找條繩子往梁上一掛得了。

人參雖然不能找到一樣的,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往鍋里一燉,一人分一碗也就解決了。問題是有些東西又不能燉又不能切的,那就真是讓人沒活路了。

比如前段時間玩他那只老鷹,東跑西跑轉到磚窯陳伯那邊,搞得陳伯找人給幾位夫人托話“以后再別讓他來了。”

本來市長大人親自光臨,陳伯那是要多開心有多開心,急忙好酒好菜招待。結果這貨在陳伯家就看到了一只兔子。

本來嘛,兔子也不是啥稀罕玩意,可陳伯這只兔子和一般的兔子不一樣。大家都知道,兔子要么是白色,要么是灰色,最多也就是雜色。可陳伯這只兔子卻是神奇的變色!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只兔子會根據周圍的環境變換皮毛的顏色。把它放在雪地里,就是純白純白的,只有兩只眼睛像紅寶石一樣放光;如果放在青草堆里,就是碧綠碧綠的綠色,兩只眼睛又變成了黃寶石;如果放在泥地中,又會變成鐵灰色,兩只眼睛泛著橙色的光芒;如果放在干枯的樹葉中,又會變成黃色,眼睛就成了紫色。

這只兔子是陳伯他們在磚窯這邊無意間抓到的,簡直就是陳伯的心肝寶貝。自從有了這只兔子,陳伯基本上就沒出過遠門。實在熬不住戲癮了要去市區聽聽戲,也會把它帶在身上。

按理說,既然老大喜歡,那忍痛割愛也只能忍痛割愛了。可問題是,于奇正把這只兔子帶回家后,第二天就讓人捎話過來,說四位夫人都愛死了這只變色兔了,讓陳伯快點再抓三只過來。最氣人的是,這家伙還捎了一句話:不用抓太多,咱不吃。也就三只,給她們幾個女人喂著好玩。

這話把人家陳伯氣得差點白眼一翻,就那么過去。本來打算沖到他們家來痛罵這個無道昏君一番,但想想好像這貨本來就沒想當什么有道明君,去罵他也只能被他那副無賴模樣再氣一起,于是也只好作罷。

你以為陳伯是最氣的?不不不,還有個恨不得和于奇正拼命的人——迦葉大師。

因為迦葉大師現在已經是名聲遠播,于是就有信徒不遠萬里前來,帶來了一個至高無上的寶物——釋迦牟尼佛舍利子。

對迦葉大師來說,這件寶物意味著什么,三歲小孩都知道。迦葉大師趕緊的專程建佛龕,用以供奉舍利子,作為青龍廟的鎮寺之寶。

佛龕剛剛建好,不知道那天怎么著于奇正就逛到廟里來了。也沒問清楚這是個啥,反正看到迦葉老和尚這么在乎這個珠子肯定是好東西,于是就坐在那里有一句每一句的不斷勸迦葉大師喝茶。

等迦葉大師茶水喝多去方便的時候,這貨直接上手把舍利子揣到懷里就跑。半路上還讓侍衛回去通知迦葉大師再給自己搞三顆這樣的珠子,他回去后用線穿起來做成項鏈,一個老婆送一條。

迦葉大師得知這個消息后,撒開腳丫子就追,這次非得一光頭撞死在他家門口。

萬幸于奇正回到家后,第一個遇到的是李墨寧,認出了這個寶貝。不然的話說不準這貨還真的做項鏈了。

反正吧,幾個女人都知道,在這方面,她們家這位夫君可是比張寵那個混世魔王要混球一百倍。

最可惡的是,這家伙自己貪人家的好東西不說,還把臟水往她們身上潑。

誠然,這家伙絕大多數時候搜刮來的都是給她們的,但也有些他自己喜歡的小玩意,也是打著“我老婆喜歡”的名義。

最有代表性的,當屬白景明的“木人城”了。眾所周知,白景明是個研發狂人。他研發的東西呢,也不一定都是有直接用處的。木人城就是這樣。

這個木人城,是白景明看到如火如荼的市區建設,心血來潮時做的一個玩具。

谷 這些小木人都不相同,有的可以搬運,有的可以砌墻,有的可以捶石頭,有的可以倒酒,有的可以放羊,有的可以種植,不一而足。

把這些小木人放在沙盤上,通過上好發條之后就會自己“勞作”。于是,一個微縮小城市就在這些小木人的建設下,開始成型。

雖然這個東西很新奇,但對幾個女人來說,也就是剛開始見到的時候有點意思,稍微多看一會也就沒興趣了。

但對男人,尤其是于奇正這種男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世上最好的東西了。

于奇正不顧白景明的“還沒做完”的哀求,把木人城整個的端了回來,然后興致勃勃地玩了起來。他那種投入程度,簡直是令人發指。

簡單描繪一下吧。一整天就是弓著腰圍著沙盤轉圈圈,看到哪個小木人停下來,就馬上去上緊發條,讓它繼續工作。一邊玩著一邊還不斷念念有詞:

“哎哎哎,你怎么又停下來了呢?”

“嗯嗯嗯,哥們,你倒是挺勤奮的。辛苦了,休息一下。”

“哎哎,那邊那個,你怎么亂跑呢?我警告你啊,別學張寵那小子,給老子找事。”

“哎這就對了嘛,休息休息吧。來來來,我帶你去酒館喝酒。老板,上酒!給我哥們倒滿,今天他的酒錢都算在我頭上。”

“什么?不夠豪氣?那行,哥們我今兒個就豪氣一把,今天所有人的酒錢都算在本少爺頭上。”

這種行為讓沐兒很擔心,夫君會不會走火入魔。已經整整一天了,連吃飯都是端著個碗在沙盤邊隨便扒兩口。

不光是白天玩了一天,到晚上都不肯睡,第二天早上瞪著兩只紅眼睛還在不斷的玩著。

在幾個女人的擔心中,經過幾天幾夜后,木人城完工了。于奇正樂的嘴巴咧到了眼角邊,終于肯好好的上床睡覺了。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幾個女人也終于放下心來。

第二天起床后,于奇正站在沙盤邊一臉深沉。

李墨寧趕緊上前問怎么了。

于奇正嘆了一口氣之后望著李墨寧認真地問:“你不是老勸我,男人應該胸懷寬廣志在天下嗎?”

說完之后又指著沙盤上的城市補充道:“就這么指甲蓋大小的一點地方,怎么能讓我滿足呢?”

李墨寧呼出一口長氣,心想可能是在建設微型城市的過程中激發了夫君的胸懷,意識到不能玩物喪志了。如果能就此改過,不再像從前那樣整天無所事事,這次玩這個游戲也還是值得的。

不過,于奇正接下來的話把她氣得差點把沙盤給砸了。

“所以我決定,要蓋一座比這個大十倍的城市……不不不,我要整個天下!我要修建出一整個天下,荊州、復州、長安、洛陽、幽州、涼州…我都要一一親手建造起來。還有長江、黃河、泰山、秦嶺……”

李墨寧被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原本心里想著的是這城已經修好了,就算要再玩一次,推倒重建也沒什么。不管他多么狂熱,這么修建個幾輪總歸沒意思了吧?怎么都想不到居然還能出這么大的幺蛾子。

于奇正絲毫沒去注意到李墨寧掛下的黑臉,大呼小叫著讓侍衛趕緊去通知白景明,麻溜的多做一些小木人過來。也不用太多,就比現在多個七八上十倍的數量就行了。

別說李墨寧了,就連侍衛都嚇了一跳,就現在這個已經把市長玩成了這樣,再多個十倍八倍的,還活不活?

在李墨寧的眼神示意下,侍衛壯著膽子勸道:“市長,這么多的數量,恐怕白先生一時半會也做不出來……”

于奇正像是一個耍賴的三歲小孩一樣左右扭著身子:“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

侍衛無奈,只能前往通知白景明。走到門口的時候又被叫住了。

于奇正自言自語地說了起來:“嗯……這些木人肯定是白景明閑暇時做的,如果我讓他不要做其它事情專門做這個的話,他肯定不會聽我的。不光不會聽我的,而且肯定不會上心……有了!”

念到這里提高聲調吩咐侍衛:“這樣,你去和白景明說,我家四位夫人都特別喜歡玩這個木人,這是壓倒一切的大事,讓他用最快速度趕制出來!”

在李墨寧的眼神示意下,侍衛應諾后前去兵工廠。

其實李墨寧的擔心是多余的,即便她不暗示,白景明的回答也是一樣的:就算不考慮雕刻、上色等木人工藝,光是安裝機關、調試,他一天最多也只能完成三個這種微型木人,更不用說里面那些小機關自身的制作時間了。這些jing度很高的事情,能做到的工匠極少,根本不可能交給工人批量生產。按照市長的數量要求,即便把兵工廠和科研所所有能做這個的工匠集合起來,也至少需要半年時間。

得到這個答復,于奇正也只好作罷,雖然還是繼續玩木人,但興致就沒那么高了。

這也是幾個女人坐在一起商量“拒絕收禮”的原因。你想想啊,自家夫君就是這么個德行,讓他想辦法預防貪腐,完全就是個笑話。

說回正題。李墨寧的意思是,收禮這件事很難用烏蘭麗婭說的那種方法一刀切。畢竟在人情方面,有很多時候不可能不來往。像張寵他們給家里送東西,也并不是有什么功利企圖。反過來說,遇到這些兄弟們結婚生子之類的喜事,咱們也不能說不去表示一下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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