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引追問：“你看到的那個人，是突然出現的，還是說你在出現了某個念頭之后再出現的？”
這二者，是有區別的。
沈念仔細的想了想道：“是突然出現的。”
突然出現，那就不是沈念心中滋生出來的心魔了，而是對方主動找上沈念的，但那是魔還是鬼，要看到之后才能斷定。
“那東西后面有再來找過你嗎？”
沈念搖頭：“沒有了。”
龍引同衛扶道：“我們先去界牌那邊看看。”
衛扶點頭。
一行人往界牌那邊去，路上衛扶見太子似乎有些悶悶不樂，小聲問他：“大哥哥，沈大小姐不纏著你了，你不高興了嗎？”
太子：“……”
這話是從何說起的？
“不是……”
他點了點衛扶的額頭：“扶兒想到哪里去了，你這小腦瓜子，一天天的。”
“那大哥哥你怎么從奚兒她們那邊里出來之后就不高興了呀！”
太子嘆息了一聲：“我是在想，先前看著表妹跟沈大小姐都是差不多的人啊，為什么沈大小姐知道拒絕那些壞人，而她卻……”
衛扶小臉兒認真的搖頭：“不一樣哦，沈大小姐跟蘇芮可是不一樣的。”
“沈大小姐比蘇芮聰明多了，而且沈大小姐也沒有蘇芮那么貪心的，沈大小姐要的不過是權勢，但蘇芮要的是所有人都對她好，把她捧在手心里，她想要怎么樣就怎么樣，她要的是人心，是所有人的人心，還不是一個人的心。”
“要一個人的真心都很難了，她想要的是所有人的。”
“所以她比沈大姑娘更加的貪婪，但她又比沈大姑娘笨，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
說到這里，衛扶突然想到了什么，渾身一個激靈。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太子：“大哥哥，周曦的事情我騙了你，你是不是還在生扶兒的氣呀！”
蘇芮的事情，太子一直都沒有跟衛扶好好談過，這會兒衛扶問起，太子摸了摸她的頭道：“大哥哥沒有生你的氣，我只是對表妹怒其不爭。”
“其實我或許從來都沒有真正的認識過表妹，扶兒的眼睛看到的，或許更加清楚。她的那個性格若是不改，就算躲過了這個周曦，只怕也還會有其他人，甚至會造成更加不可挽回的損失。”
他剛剛聽到衛扶對蘇芮的分析，才知道他們之前一直看到的蘇芮，是有出入的，是被他們自己美化了許多的。
以前的蘇芮在他們眼里是活潑直爽、單純善良的，就算是有些小任性那也是無傷大雅的可愛，大家都愿意寵著縱容著。
以前的蘇芮，無論是在自己家里，還是在他們兄弟幾個身邊，都只有她這么一個唯一的女孩子，所以當他們的身邊出現了扶兒之后，她就開始仇視扶兒。
他們對扶兒好，她心中就嫉妒不平，覺得是扶兒搶了她的東西。
就算是沒有扶兒的出現，但她總有一天會離開他們的這個環境，她要嫁人要去到一個新的環境，那邊肯定不會只有一個女子，而且她嫁人之后，就不是對方家里的女兒了，而是兒媳。
身份不同，得到的、付出的肯定不同。
他知道衛扶沒有跟他說真話之后，是有一瞬間的懊悔，想著他若是早些知道阻止了周曦過來找蘇芮，蘇芮就不會跟周曦私會了。
但那都是在沒有看到心魔之前，看到心魔之后他就知道，他即便是阻攔得了周曦，也阻攔不了蘇芮心魔的滋生。
周曦，不過是起了催化作用。
衛扶見太子當真沒有因為這個事情生氣，就黏上去抱著太子的胳膊道：“大哥哥，你真好。”
不生她的氣，蘇芮成了個壞蛋，大哥哥還因為她的死而傷心難過。
不過見到太子難過，衛扶也覺得心里塞塞的：“大哥哥，其實你要這樣想，蘇芮在還沒有做什么惡事之前就沒了，總比她做了很多壞事之后沒有了好。”
“她現在死了，還算干凈，所以也還能投胎，可她要是壞事做多了，就要下地獄的。”
太子看著衛扶賣力的想要讓他高興一些的樣子，不由得笑出了聲：“嗯，大哥哥知道。”
“那大哥哥還難過嗎？”衛扶仰頭問。
難過倒是說不上太難過，況且還有這么個可愛的妹妹在身邊，太子含笑道：“大哥哥不難過了，多謝扶兒的寬慰。”
二人說話間就已經到了界牌的地方，龍引受不了二人的膩歪，率先從馬上跳了下去。
他檢查了界牌之后，同衛扶道：“你過來看看。”
衛扶小跑過去，圍著界牌看了一圈之后，精致的小眉毛皺了起來：“這界牌朝向不對呀！”
一個地方的界牌，就好比是一個房子的大門一樣，若是界牌放的位置或者朝向有問題，肯定對一個城的繁榮這些也是有影響的。
不過這也不能讓整個楚城沒有鬼就是了。
衛扶站到荊州的地界，跑到陰涼的樹林里，跑到幾個墳包跟前挨個兒去敲這問：“歪、歪、歪有鬼嗎？”
她一連敲了好幾個墳包，才敲出一個鬼來。
這鬼的身影都已經很淡了，看著快要消散了，他看著衛扶，眼神無悲無喜，一片平靜：“你找我有什么事？”
衛扶禮貌的道：“對不起，打擾你啦！我是想問你知不知道楚城為什么沒有鬼。”
鬼飄在樹蔭地下，好半天似乎才想明白楚城是哪里，而他想明白之后還反過來問衛扶：“楚城沒有鬼嗎？”
衛扶：“……”
這個鬼鬼也太不聰明了吧！
“你死了之后怎么沒有去投胎呀？”
鬼道：“忘了……等我想起來之后要去投胎，又錯過了投胎的時間，所以就一直飄在這里。”
龍引和太子：“……”
衛扶倒是比較淡定，這種鬼她見得不少，很多人突然一下自己就死了，大部分時候他自己都沒有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之后他惆悵一下，懊悔一下，留念一下人家，等著一圈兒搞完要再去投胎，就發現自己把時間給錯過了。為您推薦(慢途的豬)(愛潛水的烏賊)(季越人)(賣報小郎君)(莫默)(文抄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