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千年

第37章 大虞第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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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大虞第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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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翊淵并未告辭孫司徒,就要離開府邸。

就在快要上馬車的時候,孫謙連忙追了出來。

“慢。”

魏翊淵沒有上車,而是面對快步跑來的孫謙,等待對方。

趕到后,孫謙連忙作揖行禮:“殿下請寬恕,我父他……”

“無需多禮。”魏翊淵抬起手,笑了笑說道,“司徒心情能夠理解,這宋氏解元,確實是醉酒耍了酒瘋。”

耍酒瘋。

聽到這三個字,孫謙察覺到了一絲的微妙。

何種情況下,才會說耍酒瘋這幾個字?

一般是犯了過錯,說錯了話,給人開脫時,才會說他神志不清,酒后胡言,敬請寬恕。

可那宋時安,是醉了嗎?

不是打心底狂嗎。

“今日實在是抱歉,怠慢了殿下。”孫謙作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讓此宴席,不歡而散。”

“無妨,今日是來為司徒賀誕辰的。本王人已來,心意已到。而又看到孫司徒龍馬精神,身體安康,心甚慰也。”

魏翊淵一番客套過后,又打趣的問道:“那孫小姐婚事,眾亞元間,可有人選?”

“原本就是為這事,可今日一鬧…怕不是要耽擱了。”孫謙尷尬道。

“哈哈,讓司徒大人勿怒,切莫與此等小輩計較。”魏翊淵道。

“遵命,在下會轉達給父親的。”孫謙認真道。

“那本王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恭送中平王殿下。”

在對方提出離開后,孫謙再一次的行禮。

一直到上了王駕,逐漸遠去后,他才抬起頭來。

眉頭,緩緩皺起。

不對。

中平王對我的態度為何不甚‘熱情’?

剛見面的時候,可是直接用了‘引領京都士子’這樣一個很重的說法。

意味認可了自己年輕一代領袖的身份。

來自于皇子的話,能夠是輕飄飄的嗎?

可現在,我單獨找他,卻無任何的評價,認可,叮囑。

這中平王是要……

坐在王駕上,魏翊淵閉目養神。

“殿下,那人好像是宋氏的解元。”

這時,身旁騎馬的衛士對著馬車車窗邊上,小聲的說道。

緩緩的,魏翊淵揭開了車簾。

在路邊,那位放浪形骸的解元,東倒西歪的走著,哪怕是‘皇子車駕出行,百姓叩首,官員行禮’這種須嚴厲遵守的禮法,他似乎都沒當一會兒事。

“殿下,要呵責嗎?”隨行的御林騎兵問道。

“沒看到解元是喝醉了嗎?”

魏翊淵冷淡回應一句后,放下了車簾。

王駕遠行。

而宋時安的醉意,也在瞬間消匿,表情重歸敏銳冷靜。

停下腳步,他回首司徒府的方位,心意決絕。

草你媽,我直接跟你爆了。

中平王車駕到了晉王府,在下了車后,他便快步進了府里。

“晉王在哪?”魏翊淵問。

“回殿下,在書房,奴婢這就去稟報……”

沒等她說完,他便直接朝著王府書房而去。

到后,‘噗通’的推開房門。

“子尚來了。”

正在提筆練字的魏翊軒頭也不抬,聽到這個‘目中無人’的動靜就已經知道是誰了。

“皇兄,都何時了,還在這里練字呢?”魏翊淵走到了旁邊。

“古師曾教導,練字修煉心性。”

他繼續的抄著古易新的字帖,絲毫不為所亂,在把最后一個字寫完后,他抬起頭來,問:“何時了?”

“皇兄,你肯定想象不到那孫琰宴會上發生何事?”

魏翊淵帶著有些激動的八卦心情,神神秘秘的說道。

“何事?”魏翊軒也被勾起了好奇。

于是,魏翊淵便將在宴會上發生的一切一切,從開始的座次分配,一直到宋時安所吟的那一首詩,沒有遺漏任何一個細節,全部都講了出來。

而在聽完后,晉王的確被震撼到了。

不過在冷靜后,他隨意問道:“他對你車駕不拜,這等冒犯,你無動于衷?”

“如果是平日,他要這樣,自然不許。”

魏翊淵笑著說道:“可今日,他剛剛以醉酒為由,狂放了這一場。一場好戲,我又如何忍心不讓他體面收場?”

“你倒是多了些謙遜。”

“那晉王殿下,您當如何看待?”魏翊淵好奇的問。

“男兒何不帶虞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云霄閣,若個書生萬戶侯……確實是一首大氣象,大氣魄的好詩。”

晉王在認真品讀后,發出了這樣的盛贊。

“他在宴會之上不卑不亢,而又才華盡顯。毫無疑問,立刻會成為京都第一風云人物。”魏翊淵篤定的說道。

“也把孫司徒得罪死了。”

“他的目的,正是如此。孫司徒的目的,也正是如此。”

“你有何見解?”晉王問。

被問到后,早就已經有想法的魏翊淵直抒胸臆:“二哥,此時你一定要禮賢下士,親自接見解元,并且要隆重。當然,隆重之意并不是以多的禮,只是見面就是給他面子了,主要是讓京都人都知道,宋時安已經拜于你的麾下。”

“可收攬此狂徒…不會引來麻煩嗎?”

“他不狂啊二哥。”

較真的,魏翊淵說服道:“倘若真的是狂生,在分座位那里就應該怒了,何苦一直忍耐到最后?”

“他就是想出名。”

“二哥英名。”

魏翊淵點頭,接著道:“屯田,那是父皇要干的事情,必然會侵害揚州孫氏的利益。幾日后述職,父皇肯定會擇一縣,讓其賺夠政績,幾年之后,委以重任。既是父皇想用的人,二哥你就該用。”

在深思之后,晉王道:“那選他就意味著,不能選孫謙。”

“放棄孫謙。”

魏翊淵篤定道。

今日他去,本意是為了收孫謙。

但途中,他改變了想法。

“不,不。”抬起手,晉王有些掙扎后,道,“不能做此二選一,接見宋時安。”

“……”聽到這個,魏翊淵直接有些急了,反問道,“那四哥去見了怎么辦?”

“那就讓他去。”

對此,晉王表現得很沉穩:“這個‘廣納門客’的美名,給他吧。”

父親已經老了,身體也沒那么好。

在這個節骨眼上,子盛敢去碰這樣一個風云人物,可以說把‘野心’兩個字都寫在了臉上。

晉王是這樣想的。

魏翊淵也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只要什么都不做,就不會做錯。

可是,四哥也是嫡子,也有繼承的法理。

怎么能夠什么都不做呢?

“二哥。”魏翊淵看著他,語氣焦急的說道,“你不能等著父親把大位傳給你啊。”

聽到這個,晉王臉上一沉,抬起手指,嚴肅的壓低聲音道:“子尚,此話不許再說了!”

“男兒何不帶虞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請君暫上云霄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解元這首詩,真是豪氣干云啊!”

“而且在司徒府邸,他竟然說出‘你的誕辰于我何干’這種狂言,他一直都這么勇敢嗎?”

“此人,是要當英雄啊!”

“那江南第一美人,難道對他一點誘惑都沒有嗎?”

“還是太輕浮,太狂傲了,年少不懂事啊。那司徒,當朝三公,多少人還巴結不上呢!”

“這意思是,槐郡宋氏要跟揚州孫氏剛上了嗎?”

宴會沒多久,誕辰上發生的事情就已經傳得到處都是,成為市井熱談。

在酒樓靠窗雅間‘微服私訪’的魏忤生一邊聽著,一邊內心激情澎湃的燒著。

坐在對面的男裝女衛士,保持著一貫的清冷無言,做安靜的聆聽者。

“陛下屯田改制需要一把利劍,而他就當了那一把劍!”

對于這個宋時安,魏忤生已經不僅僅是感興趣,欣賞那么簡單了。

他想看到,這個人長著怎樣的臉。

擁有一顆怎樣的心。

能夠,說出這般的話。

“心月。”

在內心強烈的掙扎后,魏忤生抬起頭看著眼前少女,道:“你去替我見見他。”:mayiws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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