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他說他從今以后就叫公輸斐了。”高傾城急忙插話道。
貂蟬雖然已經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但是年紀還不到三十歲,她比高飛小四歲,高飛今年剛滿三十,她也才二十六歲而已,但是風姿綽綽,依然不減當年,反而比以前的時候更多了一份成熟的魅惑。
她走到高麟的身邊,一把拉住了高麟,急忙問道:“公輸菲這個名字,你是從哪里聽到的?”
“是父皇給我起的。母妃,我要出宮了,以后的五年就不再回來了,我要出宮去拜師學藝,去學更多更多的東西。所以父皇給我約法三章,讓我出宮后就用化名,著公輸斐,就是父皇給我起得。”高麟的個頭才到貂蟬大腿根,單論個子來說,他確實有些低了。他抱著貂蟬的大腿仰著頭,用一雙炙熱的眼睛望著貂蟬。
貂蟬聽高麟說是高飛給他起的名字,這才放下心來。如果是有哪個人故意在高麟身邊嚼舌根子,那她絕對不會輕饒他。這五年來,高麟雖然不是她親生的,可是她卻一直將高麟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漸漸地,兩個人之間也就產生了真正的母子感情。
“你才五歲啊,真不知道你父皇是怎么想的,這么小的年紀,飲食起居都成問題,又怎么能夠獨自出去呢?我這就去找你父皇,讓他收回成命!”貂蟬將懷中抱著的小女兒給了高傾城,轉身便要走。
“母妃!”高麟突然跪在了地上,擋住了貂蟬的去路,“母妃,我已經不小了,都五歲了。我能夠照顧好自己的,再說,我也想出去學習更多的東西。大姐、大哥學得那一套我學不來,覺得忒沒勁,整天坐在那里之乎者也的,還不如學武呢。再說,這是父皇的意思,父皇的個性母妃一定知道,所以就算母妃去了,父皇決定的事情,母妃也改變不了的。”
“不行,你是我的兒子,是母妃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不管你父皇對別人怎么樣,但是對我的兒子就不能這樣,五歲還是個孩子,你一個孩子能夠干什么?”貂蟬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在她得眼里,高麟確實已經成為了自己的兒子,而且她也清楚,高飛一旦將高麟送出宮了,肯定是送去軍營了,那種地方,一個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夠承受的起軍營的訓練之苦。
“母妃,你要是去得話,就是害了兒臣。兒臣只是去學習各式各樣的武藝,又不是去打仗,能有什么事情?再說,兒臣現在也是劍法超群的人了,有自保能力,而且在大人的眼里,我只是個孩子,大人們肯定不會拿我當回事的。”高麟解釋道。
高麟雖然只跟高飛學習過一段時間的文化課,可是小腦袋瓜子太過聰慧,以至于很早就學會了寫字、認字,加上在高飛身邊耳濡目染,經常在旁聆聽高飛與眾位大臣商議國事,所以在他得腦海中,一些事情雖然沒有教,卻已經形成了一個影子。所以,他能夠想的更加深遠一點。
貂蟬被高麟駁的沒有話說了,臉上一紅,沒想到高麟的嘴皮子竟然那么厲害,看著那雙炙熱的眼睛,貂蟬仿佛看到了高飛一樣。她淡然一笑,重新抱過自己的小女兒,轉身便向前走,邊走邊說:“你跟我進來,我給你收拾一下行裝。”
高麟一個歡喜,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拉著高傾城的手,便說道:“姐姐,以后要好長時間見不到面呢,你一定要照顧好母妃啊。”
高傾城聽說高麟要走了,還要五年時間見不到面,臉上便有些沮喪。她緊緊地握著高麟的手,說道:“能不能不走?”
“我知道姐姐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姐姐,可是我不去不行,兩位祝老師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了。”
“那你就一直跟在父皇身邊,父皇身上的東西,你學一輩子都學不完的。”
“父皇……還是算了吧……跟著父皇學,動不動就要挨罰,伴君如伴虎,我想那些個大臣也一定是這樣想的。”
高傾城突然臉上一怒,猛地拍了高麟的背一下,大叫道:“你走了,我就少了許多樂趣,以后我欺負誰去?”
“……”高麟對于高傾城的這句話吃了一驚,他本來以為高傾城是舍不得自己,沒想到是因為自己要走了,高傾城就找不到人欺負了。
“哈哈哈哈……”高傾城看到高麟的小臉一寒,登時便忍不住笑了出來,將高麟摟的也更緊了,“看把你給嚇得,大姐是那種人嘛?咱們姐弟幾個,就數我跟你在一起玩得最自由自在的,跟高麒、高鵬他們兩個在一起,那兩個簡直是木頭一樣,大姐也不樂意去和他們一起玩。咱們兩個才是最親的嘛,對不對?”
“對啊,我也感覺是的,大哥和三弟確實跟木頭一樣,我也不喜歡和他們一起玩。”
“就是說嘛,你要是走了,我肯定會想你的。”說著高傾城便是一臉的舍不得。
“我也會想大姐的。大姐要是想我了,可以去找我玩嘛。”
“我倒是想,可是父皇不準我出宮啊,再說,我是個女的,你是個男的,咱們從一開始在地位上就有差別。”
“大姐,在父皇的眼里,男女都一樣,父皇不是一直說男女平等嘛,咱們都是父皇的兒女,父皇對我們每個人都一樣的愛護。”高麟體會到了高傾城的一點小傷心,便安慰道。
“嗯,姐姐去給你收拾一下行裝,出門在外,肯定不比在皇宮。不消說,父皇讓你更名換姓,肯定是不想讓人知道你是皇子的身份,對吧?”
高麟點了點頭,說道:“還是大姐聰明。”
“所以啊,你出宮了,也別想著你是皇子,你就想你是一個普通老百姓,這樣,你就不會感覺到有什么差異了。”
“嘻嘻,還是大姐想的周到。”
姐弟兩個,有說有笑的跟在貂蟬的身后回去了。
崇文殿。
參議員丞相邴原坐在中間,左右兩邊各自擺放著一張小桌子,左邊坐著一個四歲大的孩童,一頭的短發,顯得甚是清爽,圓圓的小臉蛋上紅撲撲的,像是一個熟透的蘋果,正在咿呀地跟著邴原學著之乎者也之類的話語。
右邊的座椅上是空的,上面擺放著兩本書,書面上寫著“高麒”兩個大字,字體如同行云流水一般,十分的娟秀,單從那兩個字上面來看,不知情的定然以為是出自女性的手筆。
“子曰,學而時習之……”坐在左邊的那個小童是高飛的第三個兒子,叫高鵬,正在一遍一遍的跟著邴原學習著論語。
這時,高鵬忽然看到大殿的門口多了一個人,當即說道:“老師,我大哥尿尿回來了!”
邴原對高鵬很是頭疼,白了高鵬一眼,將放在桌前的戒尺舉起,敲了敲桌子,怒道:“好好學你的,怎么老是分心?大皇子回來了,跟你有什么關系?”
“哦……兇什么兇嘛……”高鵬朝著邴原扮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一條鼻涕蟲從鼻腔里滑了出來,快到嘴邊時,被他哧溜用力一吸,又給吸了進去,發出了很大的聲音。
邴原看后,無奈地搖了搖頭,擺擺手,說道:“三皇子,你去把鼻涕弄干凈吧!”
高鵬見不讓他學習了,開心的不得了,當即邁開小腿,便朝殿外跑去,經過大殿時,剛好和高麒撞個正著,便問道:“大哥,你去尿尿,時間好長啊……你的尿可真多……”
說完這句話,高鵬便飛快地跑出了大殿,去找侍衛幫他清理鼻涕去了。
邴原見到高鵬離開,高麒回來,心中便暗想道:“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此話一點都不假。又說龍生龍,鳳生鳳,可是三皇子為什么一點都不像殿下?一部《論語》,竟然學習了兩年還沒有背會……”
“老師,我回來了。”高麒身形瘦弱,雖然長得白凈,但是怎么看都怎么覺得這孩子先天營養不良,可是生在富貴帝王家,好吃好喝的供奉著,偏偏他就是怎么吃都還是這個瘦了吧唧的樣子。他十分有禮貌,且畢恭畢敬地向著邴原行了一禮。
邴原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回來了就好,坐下吧。繼續寫你的文章。”
“喏!”高麒坐了下來,提筆寫字,攤開一張已經寫了一半的文章,揮筆便寫。
邴原看著高麒,心中甚是滿意,這個皇子可謂是個奇才,擁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小小年紀,四書五經已經全部學完了。只是唯一不好的是,這么小的年紀,行為做事卻一直很深沉,讓人看不透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睛,更猜不透他得腦袋里面到底裝了多少事情。總之,從邴原一開始教授高麒開始,他似乎從來沒有見高麒笑過。
不多時,“皇上駕到”的聲音在崇文殿外響了起來,高飛也如影隨形地跨進了大殿,掃視了一眼大殿,當即問道:“高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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