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王座

第三十六章 大明星

薛向想見的還真就是林妹妹,而非是那個陳曉旭。

誰叫那位陳曉旭,真正容人入影,幾乎完完整整地和那書中花魂融為一體了呢。

念頭到此,薛老三抬步便行,立時擁擠不堪的人群,好似在他身前特意分出條道路一般。

他的身子以一種肉眼看不到的頻率在震顫,沾衣十八跌的功夫使開,薛向整個人兒,就好似那甩干桶一般,周圍的就好似附著在那甩干桶上的水底,甩干桶一發動,水滴便被甩了出去。

當然,薛老三國術通神,力道掌握,隨己由心,自不會真將人甩飛,只是輕輕一震,便自由蕩開。

轉瞬,百余米的擁堵人潮,薛老三閑庭信步一般,就到了門前。

不成想,到了目前也沒有,長春觀門前,已然被拉上了紅色警戒線,只在左側邊緣留了個小孔。

稍稍一打聽,才知道,原來,這長春觀被紅樓夢劇組臨時租用了,現在這長春觀,是只許上午進去的游客出來,再不讓人進去。

薛老三倒沒想著要亮出市長的身份,去搞這個特權,他原路折返,又繞著長春觀的院墻四周,若無其事地,慢踱起來。

待行到一處角落,四周無人朝這邊矚目,他無聲無息地拔地而起,驚人的彈跳力,讓他迅鳥一般,躍過三米高墻,到了里邊。

腳還沒落地,薛老三便暗叫壞了,原來。這長春觀,他不曾來過。里面到底什么布置,他壓根兒不清楚。

他這縱身一躍,雙腳還沒落地,入眼的便是,浩浩蕩蕩,粼光一片。

原來,他運道不好,躍進來的地兒。恰好是長春觀的后湖。

這后湖的水源,正是地委大院的瘦湖,當時,重新規劃長春觀,為了豐富旅游資源,便將這后湖也圈了進來。

薛老三點兒背,正好選了左側這面圈禁后湖的墻面。作了突破點兒。

卻說,薛老三心念一動,便讓身子跌進湖去。

沒辦法,原本,即便是突遭即便,以薛老三的本領。也絕不至如此狼狽。

早先,為了攔阻陳,李二位老板簽約,薛老三橫渡山川,河流。彼時,遇大江攔阻。一招蜘蛛渡水,宛若仙法。

今次,薛老三若想片衣不濕,自也不難,無非使個身法,化掌為腳,倒立著踏水而渡。

可此刻,薛老三卻是半點法門不使,直直跌進湖來,為的就是怕驚世駭俗。

畢竟,他那種種本事,若事先說了,是魔術表演,那沒關系,人家有了心理準備,倒也不難接受。

可要是突兀地讓普通人,瞧見這一幕違反自然規律的場面,非弄出事故不可,畢竟,此處是景區,人多眼雜,兼之薛老三又是政府高官,若鬧騰得大了,沒準便是無窮無盡的煩惱。

來此,本就是薛老三為祭前身雅趣,不過是微末小事,完全沒必要冒點滴風險。

身入水中,毛孔方和水分子接觸,薛老三便知此處水質極佳,感覺到四周并無太大動靜兒,立時一個猛子扎下去,轉瞬,就到了對面岸邊。

岸邊是一處桐林,初夏時節,桐葉未赤先繁,枝枝蔓蔓,遮出好大一片綠蔭。

薛老三方從水里騰起身子,桐林左側便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兒。

循聲看去,薛老三呆愣當場。

“誰!”

忽地,一聲嬌喝出口。

薛老三汗毛猛地炸起,雙腿在湖里,懸了懸,蕩盡污泥,便踏上岸來,方要極不離開,一道秀麗的影子,已然橫在了身前。

“鬼鬼祟祟,你干嘛呢!”

女郎二十幾許,容顏極是美麗,盡管一張臉已然霞光滿天,可話出口來,半點氣勢不墜。

薛老三卻沒出聲。

“好哇,你這偷魚賊,膽兒還挺大,被抓了正著,還這么大膽兒,走,跟我到管理處說清楚!”

說話兒,那女郎便伸手來抓薛老三。

錯開一步,薛老三避開女郎的玉手,尷尬道,“你弄錯了,我是游客,不小心滑進湖里了,好容易才爬起來。”

說這話,薛老三眼睛直直盯在女郎那俏麗至極的鵝蛋兒上。

你倒薛老三緣何發愣,但因,眼前這女郎他見過,不過是前世。

原來,這女郎正是《紅劇》里的重量級角色的扮演者,也是后世紅劇明星中,大紅大紫得最持久的明星。

那女郎四下掃了掃,冷道,“哼,騙誰呢,前面寫著水深危險,是禁游區,你這登徒子騙誰呢,說,你是不是跟著我過來的,你都瞧見什么呢,走,跟我到派出所說理去。”

說話兒,那女郎便又伸手來拉薛老三,臉上的紅霞卻燒得更厲害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已然不敢正眼去瞧薛老三了。

原來,方才,這女郎正在楓林深處小解,她也是憋得久了,尿意來急,匆忙之下,方才尋了那僻靜之所,就地解決。

那后湖,便被女郎作了最安全的一道屏障,是以,方才方便時,便是面背后湖。

薛老三從湖里爬出,恰巧見著了那最驚心動魄的瑰麗奇景,看得呆住了。

若非薛老三這一呆,有意施為之下,便是連水滴聲也不會發出,哪里會被女郎察覺,進而被抓個正著。

這會兒,女郎直問薛向瞧見什么,明顯是指那事兒。

說來,薛老三雖是誤打誤撞,但到底是瞧了不該瞧的。

薛老三便是臉皮再厚,在這事兒上,也裝不出沒事兒人。

這不,女郎一問,他臉上就現出尷尬來。

不成想,他這尷尬方露出,刷的一下,那女郎揮動粉拳,便朝薛老三胸口捶來。

見她怒極,薛老三卻也不再躲閃,任她拳頭捶到胸前。

女郎一連捶了十好幾拳,可薛老三這胸口,便是大錘落上去,也不過等閑,女郎粉拳落上去,跟蒼蠅落足,沒什么區別。

一通粉拳罷,那女郎再沒力氣,住了手,彎了腰,不住喘息。

薛老三撓撓頭,道,“你也別急,我真沒看清什么,就瞧見有人蹲……”

要說,遇上這尷尬燒人的事兒,薛老三也難免腦袋短路,竟然解釋了起來,可這家伙就不知道這種事兒,只有越抹越黑,除非你咬死了不認,可這家伙前番的尷尬,便和承認劃了等號,此時再解釋,就好比那出guǐ的丈夫,跟捉奸的妻子,承認自己只出guǐ了一次,希圖靠次數少,來獲取妻子的諒解。

可這事兒,哪里是次數多少的問題,根本就是有和無的問題。

薛老三便是腦袋短路,希圖說什么,我只看見個影子,沒瞧仔細。

殊不知,他這解釋出口,便是用嘴巴坐死了偷窺之事。

果然,不待薛老三一句說完,那女郎俏臉欲燃,猛地伸手朝薛老三推來。

看這意思是,薛老三不落湖,女郎便不解恨。

薛老三稍稍錯步,便讓了開來,熟料,那女郎使力太猛,身子沒收住,自己朝湖邊栽了過去。

眼見著,身子已然掌控不住,將要跌落湖里,一只大手伸出,在她腰間輕輕一帶,女郎的身子便穩住了。

女郎驚魂甫定,忽地,發現大色手還在腰間,那驚人的熱辣燒得她心慌,猛地一打薛向大手,“色胚,放開!”

薛老三老臉一紅,趕忙抽回了手。

說來,美人薛老三見過,柳總裁,蘇教授,衛主任,都是一等一的絕代佳人,較之眼前這女郎,只強不弱。

偏生,后世,在熒屏上,見多了此人的一顰一笑,甜美惑人,今生再見,難免有些異樣滋味兒。

方才,大手觸腰,繃彈滑膩,入手間,薛老三心底竟然浮起了別樣思緒,這才忘了收手。

再度挨罵,且被人抓了正著,薛老三真是辯無可辯,壓著脹紅的老臉,再不搭話,抬腳就走。

他這一走,那女郎立時就惱了,發步追來,“唉,我說你這人怎么回事兒,整個兒一渾不吝,干了壞事兒,就想跑,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兒!”

說話兒,便又伸手來薅薛老三。

可薛老三有意避讓,女郎哪里能得逞。

兩人就這么一行一追,捎帶著追的那個嘲諷話不絕于耳,一直出了梧桐林,到了湖邊的石子路,拱橋邊。

眼見著游人漸密,兩人這邊動靜兒,已經引起周邊的幾個游人投目過來,再鬧下去,只能成了大熱鬧。

終于,薛老三住了腳步,回頭道,“成成成,就算是我不對……”

“什么叫就算啊,本來就是你不對!”女郎瞪眼道。

見薛向搭腔,她好似又找到了對攻目標,氣勢陡然拔了起來。

“成成成,您別急,別急,慢慢說,是我不對,是我不對,那您說該怎么弄,是把我這倆眼珠子摳出來還你,還是跟你去派出所,弄個流máng罪,綁去吃花生米?”

薛老三舉雙手告饒,他是真沒想到銀屏上風情萬種的大美女,竟是這樣的生活化,簡直就是不依不饒的小辣椒嘛。

“你!”

薛老三這一回嘴,女郎倒是不好接茬兒了。

說來,這女郎純是羞惱交集,畢竟,被人瞧了那羞人處,是個女人都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