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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雙手被銬，面無表情，眼光呆滯。

李浩然和張升筆直地走進來，又筆直地坐下，嚴肅地盯著白月。

李浩然喝了口水，他現在不著急，無論白月怎么抵賴，證據確鑿，死罪難逃。

“白月，去年11月20日，酒店的雙尸案，是不是你參與了？”

“11月28日東郊樹林外棄尸案，是不是你參與了？”

“2月19日唐悠然綁架案是不是你做的？”

“2月23日玲瓏被害案，是不是你做的？”

“2月24日北山別墅爆炸案是不是你做的？”

“2月28日，唐幽幽綁架案，麒麟受傷案，白龍失蹤案，是不是你做的？”

李浩然一口氣，把白月直接與間接參加的案件都說了出來。

白月聽到這些放，輕笑一下，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我都不知道，白龍自己撞到我的車上的，我也不知道去哪了？唐幽幽來找我，我害怕你們一大群警察，才讓她幫我擋著的。什么殺人案和我一點關系也沒有，應該是玲瓏做的吧？她也許是害怕了，所以自殺了。”

李浩然也笑了，他抬頭盯著白月，慢慢道：“自殺？干嘛要撞斷腿，撞斷肋骨？撞裂肺？弄的一身是傷，還要餓的死去活來？”

白月撇了一下嘴，“玲瓏那樣的女人什么都做的出來，什么雙尸案，什么樹林案，都是她做的。”

李浩然才不怕她抵賴，“哦，是嗎？我記得李君碩出車禍是有原因的，要不我們把他叫來對質？”

白月警惕地收回了輕蔑神色。

李浩然繼續道：“據我們調查，11月28日晚10點，受害人拎著半瓶酒走向酒窖，而酒窖里正好有半瓶帶有死者指紋的半瓶酒。剛好，10點整酒窖密碼自動更換，只有你的手機有密碼？”

白月臉色逐漸蒼白起來。

張升一拍桌子，瞪著眼睛道：“你別想抵賴，我們手里的證據足夠送你上法庭，相信也足夠判你死刑。”

白月咬著嘴唇，眼神閃爍。

她楞了一會兒，才愛惜地撩了一下紅色長發，淡淡道：“你們知道白龍為什么會喜歡唐幽幽嗎？”

兩人詫異，但根據經驗，兩人還是耐心的聽著，并不打斷她。

白月眸色暗然，神情苦澀，淡淡道：“我媽媽是天下間最美的女人，她有一頭紅色的長發，小時候，我總是纏著媽媽抱著我睡覺，她紅色的長發好像能包裹住我一樣，給我溫暖和安全。”

她看向自己的頭發，愛惜地捏起一縷，眼中包含深情。

突然，她恨恨地扔下這縷頭發，面露兇光。

“我是她的女兒，可是我是一頭黑發，白龍對媽媽的依賴，勝過一切，我看到唐幽幽第一眼，就知道白龍會愛上她，她的頭發那么漂亮，那么自然，比我這種每個月都要染出來的強多了。”

“哈哈哈，你們說可笑不可笑？”她雖然笑著，但眼中落寞非常，然后慢慢變暗變冷。

“所以我恨唐幽幽，更恨她那一頭的紅發，我真是后悔，后悔沒殺了她，只有殺了她，才能讓白龍真的離開她。”

她塌下肩來，整個人都變的無力，沉聲道：“可是，白龍死了。”

她盯著李浩然，幽暗地說道：“也許他沒死，他是只躲起來，等我死后，他會再去找那個死丫頭，你們找到他了是嗎？”

李浩然望著她，這種人見的多了，做錯的事情從不悔改，光往別人身上推，這種人最為可恨，他回答道：“我們沒找到他，你是專家，你覺得流那么血的人，還能活過來嗎？”

白月眼中浸滿淚水，絕望道：“我6歲去國外，身邊沒有親人，每次見到別人家孩子都是父母相依，我心底里全是羨慕，可是這種羨慕一直持續到媽媽去世。”

“為什么？為什么那個老男人那么愚昧，他害死了媽媽，卻把責任推給白龍，不讓我們在一起，所以我恨他，但我不會殺了他，我要讓他癱瘓一輩子，生活不能自理，我讓傭人打他，看著他被傭人打罵，我心里要多痛快有多痛快。”

白月興奮起來，她繼續道：“看到他眼中的恐懼，我知道我成功了，家里的一切都是我和白龍的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無論我怎么寵著白龍，他都想方設法地躲著我。我一直在研究一個新藥劑，為了白龍，我不要他自卑，要讓他像其他人一樣，每天快樂著。”

“可是當我拿著實驗結果來找他的時候，他竟然拒絕了，他說他現在這樣很好，他喜歡安靜。他的安靜里沒有我，他的人生規劃里沒有我，為什么？”

“所以我恨那些有了愛人還要出來鬼混的男人，恨那些看不起我的新試劑，非要推行陳舊東西的人，恨那些言聽計從，膽小懦弱的人，恨那些喜歡白龍的女人，我更恨那些白龍喜歡的女人。”

“明明這個世界上應該只有我們兩個人，可是為什么，為什么非要出現那么多讓人討厭的人。”

白月說完，眼睛陰狠地盯著李浩然。

李浩然深知她也恨他，或者更恨他的身份，恨他抓她回來。

但她才是錯一方，他不但沒有愧疚，反而心中更加凜然，把后背挺的板直，臉上一股浩然正氣。

白月縮了回來，消沉道：“我沒想到會在研制白龍藥物的時候，發現了另一種東西，這種東西能讓人短暫的失憶，只有我可以控制好劑量，我覺得我發現了新的世界，我可以讓很多人高興起來，忘記一切煩惱。”

“但是，我又錯了，我把這個針劑當做治療的藥物注入了白龍的身體里，所以他就算活著，大概也忘記了我，忘記了媽媽，忘記了小時候受過的苦，忘記一切。”

說到這里，原本灰暗的眼睛里好像再次注入了光芒，她笑道：“哈哈哈，他也會忘了唐幽幽。”

李浩然打斷她道：“所以酒店的雙尸案是你做的，因為你恨他們看不起你的產品；東郊樹林的棄尸案也是你做的，因為你看不起有婦之夫出來鬼混；酒里的興奮劑是你放進去的，你不喜歡酒吧里的人；悠然是你綁架的，然后給麒麟喝過藥，讓他失去短暫的記憶；玲瓏是你安排人殺的，因為她喜歡白龍；你還綁架了唐幽幽，殺害了白龍，是不是？”

白月一直沉默著，但當她聽到殺了白龍的時，猛地搖頭，“不，白龍不是我殺的，我一直在救他，可是他竟然撞在我的車上，我有什么辦法，我那么愛他，怎么會害他。我把所有研究的心血都付諸在他的身上，只為他能高興起來，我怎么會害他。”

“那其他的事情你總會承認吧？”李浩然問道。

白月笑著點點頭，才道：“酒店的人是我殺的，玲瓏是我殺的，那個胖老頭卻不是我殺的，他只是倒霉，我讓他去找快活，誰知道他會死在那里，這都是報應，就算我不殺了他，老天也會殺了他。”

李浩然嚴肅地說道：“不是你殺的，也是你的興奮劑導至他心臟病發作死亡。”

白月搖了搖頭，“好吧，你說是就是吧。”

張升補充道：“白月你還有什么好交待的嗎？”

白月想了想，眼中一片水光，凄然道：“如果你們找到白龍，告訴他，我把我的東西藏在了他的床下。”

白月被帶走了，兩人坐在審訊室里，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張升站起來，對李浩然說道：“麻煩你把結果帶給蘇隊長吧，我兄弟回來了，我媽讓我回家吃飯。”

李浩然點了點頭。

張升突然一張大臉欺近他，“你自己的心早就飛過去了吧？別裝了。”

李浩然一錘子過去。

“好消息，好消息，蘇隊長醒了。”一個同事跑進來，一臉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