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的較射,以猜拳來決定哪一隊先開始。
根據邵彤和鐘曼郎設計的對策,這一點至關重要。
邵桐找了衛宜寧。
衛宜寧略略思索了一下說道:“讓韋家的五姐姐來吧!她肯定能贏。”
韋蘭琪聽了倒也不推辭,走到前面去,對方負責猜拳的是關佑。
“開始!”邵楠發號施令。
“關二少,你是朱砂掌嗎?”韋蘭琪貓兒眼微瞇,眉心稍稍攢起,一臉的嬌憨好奇。
關佑的心像是被貓兒的柔爪軟軟的撩撥著,忘記了是在比試,下意識的把手掌伸了回來。
“你輸了喲!”韋蘭琪伸著兩只手指笑得一臉燦爛。
關佑尚且不明所以,低頭一看自己的手勢是布,韋蘭琪的是剪刀。
“你——”關佑到了此時才發覺自己上當了。
“愿賭服輸!”韋蘭琪扔下一句話就跑回本隊了。
關佐走過來,照著關佑的后腦打了一巴掌說道:“現在知道了吧,最毒不過婦人心。”
較射第一輪,鐘漫郎對陣端王世子。
“快看鐘漫郎的弓箭!”人群中有人爆喝道:“也太大了吧!”
“少見多怪!那是大黃弩,”有人立刻恥笑他沒見過世面:“這東西通常都是兩軍對陣的時候使用,一般要三個人合力才能拉得開。”
“鐘漫郎是一般人嗎?”又一個人插話進來:“你沒看到他先前單手就制服了一匹瘋馬。”
“可惜英雄無用武之地呀!”一個穿著長衫,瘦的好像一根竹竿似的人慨嘆道。
“你少在那兒酸了,”有人不同意:“他不過是力氣大而已,此外還有什么本事?充其量是個武夫,你看京城中冠蓋如云,他可是混的最差的一個!”
“說的沒錯,鐘漫郎的確混的落魄,”一個白白凈凈,翻著一雙死魚眼的人說道:“就剩兩個缺心眼的仆人跟著他了。”
他旁邊那個一臉憨傻的小伙子,只知道嘿嘿傻笑。
先前嘲笑鐘漫郎的那個人立刻把他引為知己,忍不住問道:“這位兄弟,敢問貴姓?不知在哪里高就啊?”
“不敢不敢,我們兩個就是鐘漫郎那兩個缺心眼兒的仆人。”死魚眼笑著說。
那人頓時尷尬的滿臉通紅,轉身離開了。
原來這兩個人不是別人,就是鐘漫郎身邊的葫蘆和冬瓜。
鐘漫郎手里擎著大黃弩,搭上長箭,輕輕曳滿弓弦。
看都沒看箭靶,嗖的一箭快如流星,正中第一個箭靶的紅心。
但那箭去勢疾勁,竟然將整個箭靶都帶倒了,噗地一聲躺進了水里。
“這叫怎么回事兒?!”端王世子大驚:“箭把落進水里了,接下來的人怎么射?”
鐘漫郎根本不理他,一鼓作氣射完了剩下的九箭,每一箭都正中靶心,也毫無例外的把箭靶都帶進了水里。
“我這可不算犯規,”鐘漫郎兩手一攤:“誰叫我力氣大呢!”
“根據規則,比試沒有結束前誰也不可以靠近箭靶。”邵楠一本正經的說道:“世子,請吧!”
“真有你們的!”端王世子七竅生煙,他的射技還算過得去,和鐘漫郎對陣本來是想套用田忌賽馬的法子。
可誰想到這野蠻人不按套路出牌,才第一輪,居然把箭靶子給射沒了。
水面上只剩下鐘野射出去的羽箭的箭尾。
端王世子只好胡亂的射了一氣,也不知道中了多少。
“每個人的箭上都有標志,不會弄錯的。”邵楠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姑且三輪過后統一查看。”
第二輪,邵桐對陣關佑。
關佑因為剛剛被韋蘭琪擺了一道,心里很不痛快。
他箭法不錯,但也是頭回遇上這樣的情況。
所以盡管他已經打起十二分精神,卻不敢保證每一箭都射中了。
邵桐每一箭都射得很慎重,也很穩。
“姐姐,邵二看上去不錯啊!”韋蘭珊悄悄在姐姐的耳邊說道:“不像是個草包。”
韋蘭珮薄面含嗔,低聲斥道:“少胡說!叫人聽了像什么!”
韋蘭珊吐了吐舌頭,朝她做了個鬼臉,又安安分分地看比試了。
兩輪比過,勝負未知。
“下一場誰上?”韋蘭玫有些著急:“宜寧,要不你上吧!我看你那個哥哥未必中用。”
“蘭玫!”韋蘭珮趕緊出聲喝止,一旁衛宜宓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韋蘭玫自悔失言,可說出去的話覆水難收,她也沒有辦法。
“咱們贏定了,”衛宜寧眼睛望著平靜的水面說:“第三場誰下去都一樣。”
鳳鳴隊勝券在握,她也就沒必要再上場了,在自己大仇得報之前,在衛家人面前最好還是有所保留。
第三輪,燕慶堂對陣封玉鐸。
三輪比試完畢,十個箭靶被從水里撈了起來。
鐘漫郎中十,端王世子中五。
第一輪,鳳鳴隊贏。
邵桐中九,關佑中七。
第二輪依舊是鳳鳴隊贏。
燕慶堂中六,封玉鐸中八。
第三輪大鵬隊雖然贏了,但三局兩勝,最終還是鳳鳴隊獲勝。
比試到現在,除了第一局平,剩下兩局各有勝負,如此的話還要進行第四局。
“今天出來玩兒的可賺了,”一旁有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簡直比唱大戲還熱鬧。”
京城中的貴族子弟好勇斗狠、彼此看不順眼的情形多得是。
但像今天這樣斗的如此厲害的,還真是少見。
一般情況下,不管他們之間怎么鬧,都盡可能不讓家里長輩知道,這是彼此都默認的。
“第四局還是抽簽決定,”邵楠道:“這次是鳳鳴隊的人抽簽。”
邵桐施施然走到簽筒跟前。
“老天保佑抽個我們能贏的吧!”燕婷貞一邊擔心自己哥哥的傷勢,一邊又牽掛著比賽。
“不會吧!”韋蘭珥幾乎要哭出來了:“居然是最危險的訓烈馬!”
“他怎么把這個簽給抽出來了?!”端王世子也覺得很頭疼。
他們這些紈绔子弟,平時就是吃喝玩樂,至于飛鷹走狗,好勇斗狠并不是他們的長項。
又何況訓烈馬十分危險,萬一真的傷到了誰,驚動了各家尊長,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