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堂歸

第二百零八章 藏得深

盧神醫看了一眼,低聲道“是打胎藥。”

秦氏悚然而驚,急忙道“宜寧回避了吧!來人,把福菊給我帶到外頭去!”

說著叫人收拾了東西,連同盧神醫都出去了。

福菊被人拖著來到抱廈,面如死灰一般。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明明從衛五姑娘那里搜出了藥粉卻還要搜查你,”秦氏坐在椅子上面沉似水“那是因為卿卿根本就沒吃那碗粥!”

“啊?!”福菊的心又往下沉了一寸,為什么?難道自己早就被識破了嗎?

她刻意殷勤服侍衛宜寧,趁衛宜寧和肖卿卿去看大奶奶時將藥包塞進了衛宜寧的床下。

她當時心中也愧疚,她不想害人,只是實在被逼的無路可走。

之后她故意讓春嬌幫自己看著食盒,就是為了讓她們染上嫌疑。

誰想衛宜寧竟然打發春嬌去取手爐,這樣更合她的意了。

她在叫肖卿卿吃飯的時候心里也不好受,只好一遍遍催眠自己我是被迫無奈,要怪就怪衛宜寧得罪了人。

等聽到肖卿卿毒發喊痛,她知道最后的時刻到了,于是當著秦氏的面把嫌疑往衛宜寧身上引。

衛宜寧先是說要搜查她,她當然不能答應。

雖然她屋里身上沒有毒害肖卿卿的藥粉,可一樣有犯禁的東西。

所以她竭力讓先搜衛宜寧,只要搜到了那包藥粉,自己就安全了。

她覺得衛宜寧之所以敢讓自己搜,不過是因為她本身的確是清白的,全然不知有人在故意陷害。

等到搜出藥包,她一定會驚訝又驚恐,會拼命否認,但那時在外人看來就是做賊心虛了故意抵賴了。

可衛宜寧自始至終平靜如水,甚至在搜出了藥粉后還是咬定要搜自己。

這一點是福菊萬萬沒想到的,她覺得走到這一步衛宜寧一定只顧著拼命解釋沒下毒,絕不會再提搜查自己的事。

可偏偏不是。

“宜寧早就察覺出你不對頭了,”秦氏道“所以在你離開之后,她就讓卿卿不要吃你端來的飯菜。”

“所以說小姐根本就沒有中毒,”福菊苦笑“你們是在引我上鉤。”

“一開始我和卿卿不相信你真的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現在看看從你屋里搜出來的東西,”秦氏道“原來你已經不規矩到這種地步了。”

福菊低了頭,不再分辯,也不解釋。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秦氏又氣又痛“是誰指使你的?”

“我,我也是出于無奈,”福菊哭道“我被人拿住了把柄,只好任人擺布。”

福菊已經到了知人事的年紀,最近幾個月和府里的小廝有了私情,兩個人眉目傳情了幾次就到了一處。

不知檢點,幾次偷期結下了珠胎。

這事情非同小可,福菊對誰也不敢說,偏偏那小廝半個月前又被老爺派出去公干了,要到年關臘月才回來。

福菊知道這事等不得,之前聽府里年長的婆子們議論,說是懷孕到三個月以后胎兒便成型了,那時再往下打胎就有可能一尸兩命。

福菊只好自己偷偷出府,去無風街買打胎藥。

哪里想到竟會被人盯上,脅迫著害人。

身為下人卻與人私通,這是主人家最恨的事。

何況肖家最重門風,處置敗壞風氣的下人只會加倍嚴厲。

福菊身為二等丫鬟,平日里最重的活計也不過是熬藥澆花,吃的穿的比一般小門戶的小姐還要好。

她一來舍不得這個地方,二來也著實丟不起人,三來還希冀著將來能和那個小廝配在一起。

只要她服侍的好,小姐夫人是極有可能給她這個恩典的。

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她不但被揭穿了私情,還要加上謀害主子的罪名,

“你只要說出是誰指使你的,我會給你留一條出路,不會趕盡殺絕。”秦氏道“甚至可以求老爺開恩,給你和那個小廝指婚。”

“夫人,”福菊嚎啕“奴婢萬死難贖,我根本不知道那人是男是女,長什么樣子,叫我如何指認?”

秦氏一聽,氣得發暈,若不是衛宜寧機警,自己女兒就會遭遇不測,可幕后的兇手竟藏得如此深,叫她怎么能放心!

看了看在福菊這里實在審不出有用的東西,秦氏就命人把她捆起來關到柴房里,等候第二天發落。

之后又回到了女兒的房里,此時肖卿卿正和衛宜寧一起看畫,是秦氏的侄子帶來的十二月令圖軸。

“宜寧,多虧你,”秦氏拉住衛宜寧手道“要不是你——”

“伯母,你不怪我就好,”衛宜寧眼神微落“那人是沖著我來的,她的目的是要奈何我,害卿卿姐只是她的手段。”

“可是我們現在根本找不出這個人啊!”秦氏無奈“福菊只見到那個車夫的模樣了,可那樣的車夫昭邑城里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不錯,況且對方心思縝密,不可能留下大破綻,要么會把那車夫滅口,要么就是那車夫根本不知她是誰。”衛宜寧道“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我知道是誰也沒用,她不會承認的。”

她之所以能及時發現福菊有問題,主要是她早就認定譚蕊把自己算計進肖府是沒安好心。

并且肖卿卿有了起色,她一定還會再出手。

有了這個防備,衛宜寧就格外提防,福菊最殷勤,并且總是靠近她的床鋪,這讓衛宜寧基本上就認定了她有所圖謀。

她讓肖卿卿假裝中毒,又總是咬著福菊要搜她的房間,是因為考慮到可能會查到譚蕊收買她的證據。

沒想到沒搜查出這個,卻查出了福菊的私情。

但如此也能解釋的通,若是拿捏住了別人的短處,盡可以此脅迫其就范,比花錢收買還要管用。

只是她心中雖然認定是譚蕊在背后搞鬼,卻不能說出來。

沒有證據,說出來只會徒惹猜疑。

“盧大夫說這藥也不能完全稱為毒藥,里頭的鉤吻、蝎子,本來也是可以解毒的,”秦氏道“只是藥性猛烈,卿卿體弱,根本禁不住。”

“這更說明背后的主使心思縝密,”衛宜寧道“若只是毒藥,難免讓人起疑。因為我根本不可能要害死姐姐,這樣做對我百害無一利。只要稍稍一想就能查覺其中的破綻。

但若換成藥性猛烈的解毒安神藥,就可以解釋通了。

因為我想要讓姐姐快些好起來,故而不惜冒險偷偷下了虎狼之藥,可是藥性太猛烈,且含有毒性,會讓姐姐輕則重病,重則喪命。

到時我要么被關要么被逐,總之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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