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人用長劍將車簾挑起,想看看車里的人死了沒有。
卻沒想到一團煙霧撲了出來,正對著的幾個人頓時眼前模糊一片,本能的伸出手去當。
衛宜寧趁著這個機會從車里跳出來,揚手一刺,反手一揮,便結果了兩人性命。
因為實在太過于迅速,其他黑衣人都不由為之一怔。
雖然他們已經知道衛宜寧是一個敢于搏虎的女子,但這般利落的身手還是讓他們感到意外。
衛宜寧的左臂受了傷,淺色衣衫上沾染了血跡。
但她沉著鎮定,絲毫也不慌亂。這樣的氣度顯現在一個十幾歲的女子身上,實在令人驚奇。
“速戰速決!”黑衣人中的首領發話。
他們今天務必要取了衛宜寧的性命,否則他們也別想活了。
剩下的黑衣人迅速將死去二人的空缺堵住,不讓衛宜寧突圍出去。
八把長劍對一柄短刀,衛宜寧明顯處于劣勢。
不過就算她知道自己今日不能幸免,卻也不流露一絲的膽怯,困獸猶斗,不是為了不死,而是為了尊嚴!
衛宜寧以馬車為屏障,躲避著長劍的攻擊。她身手靈活,最初的兩輪攻擊都躲過去了。
這時馬車也因此被砍的破敗不堪,馬被捅死,躺倒在車夫旁邊。
衛宜寧右手握刀,左手衣袖里裝滿了面粉。這是韋家送給她的新磨栗子粉,用來做點心的。
她用這個消減了對方的殺傷力,但也只是拖延時間而已。
這些黑衣人明顯都是訓練有素的殺手,衛宜寧能拖延過三五個回合,已經實屬不易了。
當然如果她手里有弓箭的話還能多撐一陣子,短兵相接本就十分危險,又何況是以一敵八。
夜黑風冷血腥濃,衛宜寧左臂痛得發麻。
嗖——
利器破空,裹挾著風雷之勢而至。
一個黑衣人應聲倒下。
“不好!有救兵!先殺了這女的!”黑衣人目的明確。
劍光織成了一張網,從衛宜寧頭頂罩下來,衛宜寧迅速滾到了車底。
“宜寧莫怕!”鐘野渾厚的嗓音如同獅吼:“你們這些雜碎快住手!不然一個都別想活!”
隨著喊聲鐘野已經驅馬來著至近前,手起刀落,,轉瞬就砍翻了四五個人。
這些人在他面前,如同豺狼遇上了猛虎,根本不值一提。
剩下的三個人頓時膽怯,被衛宜寧乘隙刺傷了一人。
鐘野看見衛宜寧受了傷,頓時眼睛都紅了,殺心陡起,把另外兩個穿了個透心涼,血液噴涌,濺了滿地。
“說,是誰派你們來的?”衛宜寧用匕首抵住唯一的活口。
那黑衣人只是冷笑一下,猛地向前,被匕首割開了喉嚨。
“沒用的,這些人都是專業殺手,懂得為雇主保密,否則即便不死上頭也會讓他生不如死。”鐘野下了馬,將衛宜寧扶了起來。
“鐘公爺,為什么在我危難的時候,總是會有你出手相救?”衛宜寧死里逃生,不能不慶幸。
“因為你福大命大。”鐘野不肯說實話。
事實上,他一直擔心衛宜寧,知道徐家不會善罷干休,所以這些天都是悄悄地跟在衛宜寧的身后保護著她,但知道衛宜寧警醒,所以不敢跟得太近。
否則也不會衛宜寧都和那些黑人過了幾招,他才趕到。
“你的傷要不要緊?”鐘野擔心極了,可巷子里太黑,他只好敲開一戶人家的門借了盞燈籠。
剛才的打斗聲把附近的人嚇得要死,根本沒人敢出來看。
鐘野借燈籠的時候,順便就讓那戶人家去報了官。
“只是皮肉傷,不打緊,應該沒有傷到骨頭。”衛宜寧語氣輕松地說,受傷對她來說不過家常便飯,當初在老凌河的時候隔三差五就要受傷,已經習慣了。
“來,我先幫你簡單包扎一下,把血止住。”鐘野隔著衣服幫衛宜寧扎緊了手臂,他的手微微抖著,因為心有余悸。
剛剛衛宜寧遇險的時候,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在有驚無險,否則只怕天都塌了。
之后鐘野又脫下自己的披風給衛宜寧披上,披風又大又長,帶著鐘野的體溫,衛宜寧因為失血難免體溫降低,被暖意一包裹頓時好受了許多,忍不住嘴角上揚。
“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真不愧你是。”鐘野見衛宜寧笑都不知自己該氣還是該笑了。
“我是想起當初你把我從封玉鐸手里救下來的時候,我也穿過你的披風。”衛宜寧笑微微道:“不過我現在長高一些了。”
“來,上馬。”鐘野輕輕托著衛宜寧上了馬:“地上太冷。”
新任京兆尹是白雯的父親白煥春,新官上任還不到三個月,聽聞出現了刺客傷人,且傷的還是端敏郡主的伴讀,便親自帶著人來了。
“鐘公爺也在,失敬失敬。”白大人一進胡同就看到了鐘野威風凜凜地站在那里,急忙上前問安。鐘野雖然沒有實職,但既被尊稱一聲超勇公,于他這種根基不牢的新官來說還是不敢得罪的。
且聽聞他和端王世子私交甚好,又是擎西府小王爺的師父,京城達官顯貴們的關系盤根錯節,這里頭的水深之又深,白大人秉持著“禮多人不怪”的原則,一律尊敬有加。
“白大人辛苦。”鐘野拱了拱手:“這么晚了還親自來,真是鞠躬盡瘁。”
“公爺過獎了!”白大人謙虛地一笑,有
又連忙詢問衛宜寧道:“衛姑娘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先去醫館看看?”
“我的傷不要緊,大人還是先問話吧!”衛宜寧道:“不必因為我耽誤了公事。”
“衛姑娘真是能體諒人,”白大人笑得一團和氣:“那就把事情經過說一說吧!”
于是衛宜寧便把今晚的遭遇詳細說了,旁邊有文書過來記錄。
又有仵作過來查看了一下那些殺手身上的傷。
“鐘公爺衛姑娘,我先將這些人的尸首帶回去,詳細查訪來歷,時候不早了,我派人將二位護送回去吧!”白大人道。
“不必勞煩大人了,”鐘野道:“我送衛姑娘回去就好,左右順路。只是韋家的馬夫也被殺了,勞煩您派人告訴一聲。”
“好說好說,”白大人滿口答應:“我這就派人去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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