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

049

寧缺抬頭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去殺人吧,反正站在我店里有什么意義?

“我在等雨停了,同時也在等幾個人到來,”那人回答說。

“雨不會停,尤其是當人們期望它的時候,人們通常不會在你等待他們的時候到達。寧缺善意地承認道。

“如果人們沒有到達,他們肯定會有充分的理由,”中年男子笑著說,“但是我能不能和你談談一些相當嚴肅的事情,而不是像我們一樣互相試探對方?

“這就是我所說的好態度。我也不喜歡兜兜轉轉,“寧缺笑著回道,”我也不喜歡和蹲著的時候站著的人說話,因為身高是不一樣的。

“你總能站起來。”

“你為什么不蹲下?”

男人又笑了笑,毫不猶豫地蹲了下來,用濕漉漉的長袍敲開了老毛筆店的門檻。他看著寧缺年輕的臉,對他說:“我在掙扎。

寧缺繼續吃著面條,等著聽更多。

“那里的很多大人物都希望我站在一邊,但現在我不能站在一邊。這就是我被圍攻的原因。我和我的兄弟們做得很完美,政府要按照唐朝的法律來指責我,那就太麻煩了。這就是為什么他們決定今晚干脆殺了我,在雨夜的偽裝下,我所有來自城市南部和北部的敵人現在都朝著這里飛馳而來。

“那你等的呢?”

“我的一個兄弟幾天前去世了。其余的大多受雇于政府。那里的那些人很容易用任何官方借口將他們留在軍事基地或衙門。因此,今晚我身邊的人很少。

夜里雨一直傾盆而下,而且越來越嚴重。看起來他等待的人不會露面,但這個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平靜地談論著自己的處境,沒有隱瞞什么。他溫柔地對著寧缺笑了笑,接著說道:“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問題,我今晚真正的問題是,我身邊一定有人,可是找不到那個人。

看著自己腰間背著的劍,寧缺猜測,可能是一把小劍。然后他問:“你身邊需要什么樣的人?

“要敏捷、強壯、勇敢,殺人不眨眼,同時絕不讓任何東西落在我身上。”

“我想'任何東西'不包括雨水?”

“當然不是。”

“那也不太難。”

“為什么是我?”寧缺撓了撓微微濕潤的頭發問道。

那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道:“我聽說過一些事情,雖然蜀碧湖砍柴機在長安并不那么有名,但我很清楚一個年輕的馬幫殺手能做什么。

短暫的沉默后,寧缺笑了笑,道:“我為什么要和你一起去?我能從中得到什么?

那人似乎很欣賞這個小伙子的直率,他一邊甩掉雨傘上的雨水,一邊說:“長安城里沒有人知道我最后一張牌。如果我今晚贏了,我可以展示我的手,然后你就會知道我是一個真正值得騎乘的偉大外套。

“今晚已經變得非常危險了,你為什么不先亮出最后一張牌呢?”

“因為最后一張牌不是一張牌,而是一個人。我不能命令他,但他可以命令我。他需要我贏得今晚的戰斗,因為他想確保敵人沒有任何隱藏的最后一張牌。

“對,好吧,我厭倦了這種談話方式。我想說的是,你可能是一個不錯的騎馬,但這對我沒有太大吸引力。如果你知道遙遠的舒壁湖,那么你一定也知道,我有機會騎上一個看似精致卻是唐帝國最好的大衣之一,但我拒絕搭車。

寧缺顯然指的是唐朝的四位公主李羽。說完這句話,他又安靜了下來,他把面碗放在濕漉漉的地板上,和男人肩并肩地看著雨落下來。那一刻,他想起了自己喜歡的一個故事場景,他想起了卓兒當年在小餐館里讓他做的事情。然后他下定了決心。

那人沉默了一會兒,道:“也許...你喜歡直接定價?

寧缺拍了拍煩人的雨,毫不猶豫的說道:“五百兩銀子。

男人皺了一下眉頭,建議道。“那太少了,也許多一點?”

在一個雨夜,在書店門口,兩人談判交易的場景顯得格外詭異,尤其是當雇主明顯認為收費太低的時候。

寧缺看著他,問道:“你估計我今晚會殺多少人?

那人想了想,說:“至少五個。

寧缺道:“在草原上,殺了馬幫的五個人,我可能連五兩銀子都收不到。所以你可以放心,只要500兩銀子,我就可以用我親愛的生命來戰斗。

“我不需要你的命,”那人和藹地說,“如果事情變得如此糟糕,以至于傷害了你的生命,你總是可以先離開。

寧缺搖了搖頭,道:“我不是這樣做事的。說忠誠是金子之類的話可能很愚蠢,但既然我們在做生意,我們至少必須堅持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男人笑了笑,伸出了手。“成交。”

寧缺握了握手,道:“我姓寧,如平安。寧缺。

“我姓晁,和唐朝一樣,我叫小樹。”

“好囂張的姓氏,這么溫柔的名字。”

“長安人常叫我春風閣的老趙老爺子,你也叫我趙哥哥。”

“晁小樹聽起來更好聽...那么,小樹,你恰好是魚龍幫的頭目嗎?

“那你可以叫我老趙...公平地說,我從來沒有承認過幫派頭目的頭銜。我所做的一切,就是召集一群兄弟來做朝廷不能自由做的事情。

寧缺終于確定身份,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長安最大的幫派頭目怎么會這么謙虛?小樹,現在你簡直是假的。

他從柴火堆里掏出那把看起來很普通的刀,從箱子里拿出黃楊木弓和箭袋,從廉價的陶瓷缸里撿起那把用舊衣服包裹的大黑傘,繼續把它們都綁在背上。然后他在箱子底部找了一會兒,終于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口罩,大概很久沒有洗過了。

他小心翼翼地穿上軟甲,外面穿了一件漂亮的舊短袖射箭長袍。然后他放下頭發,重新梳理成岳倫王國人的典型風格。他繼續用黑色面具遮住大半張臉,仔細檢查自己在青銅鏡子里的容貌,確保沒有問題。最后,他走到廚房,向里面看了看,說:“我要走了。

桑桑正在打掃廚房爐灶,洗碗和寫作套裝。她的小臉面無表情,柳葉形的眼睛顯得有些幼稚。不知為何,小婢女今天特別笨拙,發出各種砸砸的聲音,她用力揉著鍋,擦得差點就透了鍋底。

寧缺起初很不解,但很快就理解了她,和藹地解釋道:“賺點錢總是好的,我覺得那家伙背景挺強的,如果我幫他,他以后說不定會幫忙。

“砰!”桑桑把濕巾粗暴地倒在爐子的邊緣,繼續把沉重的鐵鍋里的臟水倒出來。少女突然轉過身來,仿佛他看不見,干脆不肯聽他說話。

寧缺揉了揉額頭,沉默片刻后,他繼續解釋道:“可憐的小黑在求我這個忙之后就死了,我連拒絕的機會都沒來得及拒絕,就逃到了血腥的冥界......所以今晚我只是為他償還債務。

說完,他忽略了桑桑的壞心情,徑直回到了店面。

作為長安魚龍幫的頭目,老超流浪江湖世界多年,結識了各種奇葩人物。他知道老毛筆店的年輕老板一定是那些非凡的人之一,他為此做好了心理準備。不過,看到寧缺穿著裝備,他還是忍不住有些莫名其妙。看著寧缺背上背著的神秘物品,一根用破布包裹的棍子形狀,他說道:“你看起來不像是要去殺人,更像是一個逃避巨額債務的流浪漢。你現在背著所有的東西嗎?

“別發牢騷了,我只帶了一把刀!”

本書來自,第一時間看正版內容!

作者的話:

違法和不良信息舉報電話:18868193136舉報郵箱:2295129276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