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囚妾

第五章 定情

“怎么樣,小棠兒,任你再機靈,也逃不出我云三少的手掌心,乖乖的跟哥哥回去吧,我會幫你在父親大人的面前求情的!”

云中杰抻了抻被小蓮壓皺的衣角,得意洋洋的對在外邊苦著一張小臉,似馬上就要哭出來的云海棠說道。

云海棠站在窗外,眼見周圍已圍滿了人,無路可逃,忽“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這一哭,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云中杰頓時手足無措,也跟著跳出窗外,伸手摟過那個嬌柔的小身體,口中哄著道:“好了,好了,我家小棠兒最乖了,不哭了啊,誰欺負了你,跟三哥說,三哥一定會幫你出氣。”

云海棠趴在云中杰的懷里,一邊把眼淚和鼻涕全都往他光鮮亮麗的錦衣上蹭去,一邊委屈的點頭,道:“剛才的確是有人欺負我,三哥哥,你一定要幫我出氣啊!”

其實云中杰是見她哭得傷心,只是像平常她在家里受了委屈時,隨口哄她的說了一句話,誰知云海棠竟然纖指一指,就指著仍舊不動如山的坐在窗前看好戲的那個冷酷黑衣男人。

對云中杰撒嬌說道:“就是這個人,他適才欺負了我,還搶了娘親留給我的海棠玉墜!”

云中杰俊眼一瞇,目光盯上了仍坐在窗前的姬無情身上,卻見他似沒有聽見她們的話,手中抬著一杯茶,悠閑的喝著。

云中杰原本并不打算招惹這個渾身上下都冒著一股駭人氣勢的黑衣男人,可他竟然搶了海棠的海棠玉墜,這可就不能不管了。

“兄臺,如果你真的拿了舍妹的海棠玉墜,就請交出來吧,別傷了大伙兒的和氣!”云中杰理直氣壯的對著姬無情說道。

姬無情扯動嘴角,閑閑一笑,如寒冰乍破,春花怒放,就連云中杰都被他這一笑,弄得愣怔了一下,只見姬無情忽的抬起手,從手中掉下一根紅絲線系著的玉墜,問道:“是這個嗎?”

翠綠晶瑩的碧玉中有一抹鮮紅色,似開在綠葉中的一朵海棠花瓣,在明亮的日光下散發著璀璨的光芒。

“不錯,正是這個,這個乃是家母留給舍妹的護身之物,還請兄臺歸還!”云中杰誠摯的說道。

“可這個乃是適才舍妹交給在下的定情之物,在下怎么好辜負佳人美意?”

姬無情氣定神閑的說出這么一句,令云海棠聽到后,恨不得鉆進地縫里的話來。

云海棠的臉登地一下,紅得似被火燒,更可恨的是,云中杰聽了冰山男的這句話之后,竟然臉帶懷疑的神色,盯著云海棠涂滿黑灰的小臉不斷看著。

云海棠看著可惡冰山男的那張普通平凡的臭臉,又看了看云中杰那懷疑的眼神,不由張口結舌的罵道:“你…,你…這該死的死冰塊,臭豆腐,我哪有…,哪有…給你什么定情之物!”

姬無情又得意揚揚的把手中的海棠玉墜給晃了晃,挑眉笑道:“咦,你剛才不是說,只要我幫你打發了前來追你的這些人,你就以身相許,和我一起浪跡天涯嗎?”

“什么?小棠兒,這是不是真的?”云中杰聽到姬無情的這話之后,眼神凌厲起來,卻是盯著云海棠靈動的水眸,怒聲問道。

“我哪有啊,好三哥,你千萬別相信這個死冰塊的瞎話,他是個無恥的大騙子!”云海棠早在心里腹誹了一萬遍這個該死的臭冰塊,又忙著安撫她這個頭腦簡單的笨哥哥。

“哼,你才是個無恥的小騙子!”云中杰哼了一聲,早就知道云海棠被他們父子幾個給寵得無法無天、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德性了,而云中杰也知道,她自小的心愿,便是能和聞名天下的大俠客一起去縱馬江湖,快意恩仇。

而眼前這個黑衣男人,身上不僅有著威嚴迫人的氣勢,而且還有一種無形的魅力,再聽他這么一說,結合云海棠以前的劣跡斑斑,心想,這果然不出所料,又是這臭丫頭玩的鬼把戲,她肯定是想利用這人幫她擺脫追兵。

思及到此,云中杰氣怒的使力抓住了云海棠的手,盯著她那雙靈活的眼眸,大聲質問道:“小棠兒,你是不是又在信口開河,想玩你顛倒眾生的那套臭把戲了!”

“我哪有啊,哎喲,該死的云老三,你快放開我的手!”

云海棠此刻是百口莫辯,誰叫她以前為了捉弄京中的一個紈绔花花公子,故意裝扮成小家碧玉去勾引他,引得那人對她神魂顛倒后,再狠狠的捉弄了那人一番,可誰知,后來那人竟然真的迷上了她,為她得了相思病,最后竟然相思欲狂的瘋了。

結果,很不巧的是,那人的父親正是刑部有名的六扇門捕頭,而他的父親一路追查下來后,查到了云海棠就是把他兒子害得神魂顛倒的罪魁禍首。

而那人的父親又是一個不畏強權的耿直性子,他絲毫未因為云海棠顯赫的身份,竟然直接上書給皇上,結果,弄得父親大人和皇上倆人都極沒面子的去給人家賠禮道歉了多次,最后,又賠償了那家人許多的銀兩,才擺平了這件可能會讓云家丟臉的丑聞,維護了云海棠清純無瑕、賢良淑德的天之驕女的名聲。

“哼,不管你打什么鬼主意,今天可逃不出我云三公子的手掌心了!”

云中杰一邊緊緊抓住云海棠的手腕脈門,一邊又對仍坐在窗前看好戲的姬無情客氣說道:“這位兄臺,真是對不住了,舍妹頑皮胡鬧,她對你只是一時戲言,請兄臺切莫當真,而且她早就已經訂過婚了,還請兄臺歸還舍妹的玉墜,來日我云家必有厚報!”

而云海棠卻在一邊跳腳叫道:“云老三,你胡說八道什么,我哪有跟人訂過親?”

“你要再不老實,小心我點你麻穴!”云中杰低聲恐嚇著吵鬧不休的云海棠。

云海棠一怔,水眸中又水氣彌漫,楚楚可憐的望著對面的那個冷漠大冰塊。

“呵呵,令妹已親口承認并未與別人訂過親,云兄,那在下與令妹的婚約即可生效,等過幾日,在下自會上門提親,到時,這塊玉墜就是憑證!”誰知那個冷漠冰山男冷漠的唇角一勾,倒越發的順著竹桿往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