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據傳言,今兒個,長安街沿街兩旁的各處酒樓酒館,都全被官府給包了下來,只待晚間,等北陵王親率迎親隊伍,把百花公主從皇宮中隆重迎接出來,回到北陵王府拜堂之后,便將由官府出錢,在長安街上,擺出數千桌的流水喜宴,屆時,上陽城內所有居民,不論販夫走卒,甚至于流浪乞丐,只要歌頌一句北陵王的功德,以及給北陵王的婚禮,獻上一句祝福之語,就可以入席飲宴了。
因此,整整一天,上陽城內的所有居民,都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之中,等到了下午戊時,北陵王豪華的迎親車隊,從皇宮之中出來之后,長安街上,更是人山人海,擠滿了人,人人都爭相擁堵,所有人都極想瞻仰一下,宇文昊這個威震天下,可卻總是戴著一副猙獰恐怖面具,據傳聞容顏和長相均丑陋可怖的北陵王爺的真實相貌。
因為據傳說,由于落楓太子和宇文昊的關系較好,應落楓太子的請求,宇文昊答應了在今日的大婚之日,他將在迎娶百花公主的儀式上,以自己的真實面貌現世,因此,現在上陽城的民眾們,懷著興奮獵奇的心里,紛紛想目睹一下這個威嚴冷酷的北陵王爺,究竟是有多么的丑陋?
戊時三刻,萬眾矚目的時刻,終于來臨,當北陵王宇文昊迎親的豪華儀仗不負眾望,緩緩通過鋪著厚厚紅地毯的長安街時,原本人頭簇動,人聲鼎沸的長安街,卻又立時安靜下來,所有的圍觀群眾,不論男女老少的臉上,都呈現出一副被驚得瞠目結舌的模樣。
眼見一匹神駿的紅馬上,端坐著一位身姿英挺,身穿一襲高貴的紅色滾金邊蟒袍,頭戴一頂盤龍金冠,腰束鑲鉆玉帶,如嫡仙臨世般的英挺男子,長著一張俊美非凡的俊臉,氣質飄逸如仙,胸帶大紅花,策馬走在當年嘉禧帝迎娶皇后時乘坐的那頂鳳儀鸞轎旁時,所有人都驚得合不攏嘴。
只見那英挺男子長著一張剛毅俊美的俊美面孔,一雙濃黑的劍眉斜飛入鬢,劍眉下的寒潭雙眸,幽冷深邃,燦若寒星,鼻梁挺直、如篆如刻,粉色薄唇、面容如玉,烏發如墨、身姿矯若游龍,在落日夕陽余輝的照耀下,他的全身,都籠罩著一層金光,恍若天神下凡。
而他一雙亮如寒星般的幽寒雙眸掃過之處,卻自帶著一股孤高冷傲,睥睨天下,威嚴霸氣的冷凜風度,令在場所有人,都不得不心悅臣服的拜倒在他的膝下。
“北陵王爺神勇!北陵王爺威武!”
直到紅馬護著鸞轎,穿過了長安街,直奔王府過后,圍觀的眾人,這才從心跳加速,目瞪口呆的震驚之中,清醒過來,之后,長安街上,又是一陣陣長吁短嘆的唏噓聲,不斷的響起。
這,這么個俊逸若仙,氣宇軒昂,擁有絕世風華的絕色美男子,就是那個在傳言在戰場上,威風八面,丑陋恐怖,冷酷殘忍,殺人如麻的恐怖修羅王宇文昊么?
這也實在是太,太出人意料了!
這,這絕對可以算得上是本朝最勁爆的頭條新聞!
“呯…,呯…,呯…”
“吉時已到,新人下轎!”
迎親的車隊,甫一到王府的正殿前,三聲巨大的禮炮聲響過之后,即傳來今日的司禮太監喜公公尖利的唱諾聲,在踏下紅馬,射過花箭,接新娘下轎,跨過火盆后,一身紅衣的宇文昊,手中握著長長的紅色綢帶,在帶領新娘經過側殿長長的甬道,走向正府正殿喜堂的一瞬間。
宇文昊忽然心中一顫,一股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一時之間,宇文昊只覺心中思潮翻滾,心緒雜亂,驀地停住了腳步。
“王爺,吉時快到了…”跟在宇文昊身后,擔任今日喜娘的吳嬤嬤,在見到宇文昊忽的停下了腳步,凝立不前,不由有些擔憂的催促了一句。
“你們等等,孤去去就來!”誰知宇文昊卻把手中握著的紅綢,一把塞入身后跟著的一位喜娘手中,一個縱身,修長冷凜的身影,便消失在側殿后邊的小門內。
“王爺…”在眾人詫異的驚呼聲中,身穿大紅嫁衣,蒙著紅色蓋頭的如冰,卻以手捂胸,蹲跪了下去,在那一瞬間,她只覺得心,痛得無法呼吸,恍若沉入了無邊的地獄之中。
“公主,你且等等,待屬下去追回王爺!”隨著一聲清脆的女子聲音響過,一道窈窕的身影,也迅如疾風的穿過小門,飄了出去。
跟著宇文昊追出來的,穿著丫環服侍的女子,正是昨天曾出現在憐星苑的那位身穿白衣的蒙面女子水玨,她在追出了側殿之后,在后花園的一處樹蔭深處,豁然發現一身紅衣的宇文昊,正凝立湖邊,一雙精光閃爍的幽寒雙眸,放射出幽遠的眸光。
穿過后花園,直落到碧波池中央的那幢小樓之上,水玨一眼望去,只見他定定的望著佇立在湖心的二層小樓發呆,似乎在看到小樓里,仍舊亮著一絲桔黃色的溫暖光芒之時,這才心下稍定,水玨悄然無聲的來到宇文昊的身后,輕聲勸道:“王爺,你這么做,公主她,很傷心,很難過…”
“孤王知道…”宇文昊也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望了望對面的那座小樓,她明明還在,他在今早,都還悄悄的回去看過她的,還有三日,他就可以如愿以償的迎娶她了,可是,剛才,他卻心神慌亂的感覺她已經離開他了,而且,在想到他在拜堂之時,她肯定會傷心流淚的模樣時,他的心里就異常難受,一時的心悸之下,竟然做出了扔下新娘跑出來的這種嚴重失控之事。
他的心,似乎已能很輕易的,就被她所觸動,這,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而他的心中,本來便因為三日之后,又要迎娶棠兒為側妃一事,已經感覺非常的愧對冰兒了,這樣一來,簡直是又在她受傷流血的心上,又插上了一把刀,這叫她情何以堪?
“走吧!”
正當水玨想以皇上還在喜堂里等候為他主婚的事,來勸他時,就見宇文昊又望了一眼湖心小樓那溫暖的燈光之后,似已恢復了理智,倒率先轉身往回走,水玨這才輕輕吁了一聲,放下了一塊心頭大石。
“冰兒,對不起!”宇文昊大步奔回來之際,正看到如冰頭蒙喜帕,卻痛苦的蹲跪在地,忙上前一把扶起她,歉意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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