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的時候天還是黑的。
山上裹著一片濃霧。
清風吹過后,山上的濃霧被風吹開,逐漸散開了真容。
季深又靠來好些,“怎么,我沒騙你吧。這里的日出是不是很美。”
溫孀仰望著天邊,“日出還沒出來,你就自個兒先夸上了。”
“不信的話,你接著看下去。”
季深眸中帶笑。
“我當然是不會騙你的了。”
溫孀再次轉頭,就看到一輪紅日從晨霧中跳了出來,萬道霞光照亮了降水,也染紅了晨霧。晨霧在陽光的照耀下再次散去,世界清晰了。
這一刻,她被大自然的景觀所震撼到。
半天過來。
她緩緩道:“...確實很美。”
“聽人說,在這座山崖日出的時候許愿,愿望都會成真的。不然你也試試。”
季深轉過頭來。
溫孀閉上眼,雙手合十,對著日出飛快許下心愿!
她再睜開眼,男人隱隱笑意:“許了什么愿望。”
“說出來就不靈了。”她搖搖頭,“所以我不告訴你。”
他揚起眼梢,“我剛才也許了個愿望,你要聽嗎?”
男人目光灼灼。
溫孀垂眸:“我不想聽,日出結束了,我要走了。”
他伸手拉住她,“我許愿望,想和你天長地久。”
指尖微頓。
溫孀情緒冷下,“愿望說出來就不靈驗了。所以你這個心愿,沒有可能。”
“在這座山崖上許下的愿望,都是靈驗的。特別要大聲說——越大聲,就越靈驗。”
季深說完后,兩手便在雙頰邊打開,大喊:“我想和溫孀天長地久——白天到老——!”
他的聲音清亮,又在山崖上,傳得很遠很遠,甚至還有徐徐回音。
溫孀捂住耳朵,“季深,你擾民,吵死。”
“我是金誠所致金石為開。”季深直勾勾凝視她,“溫孀,說真的,我不想再和你錯過了。無論你說什么,我這輩子,只要定你。”
“何必執迷不悟。”溫孀其實有些不想直視這樣的眼神,她錯開,“季深,錯過就是錯過。覆水難收,你聽過嗎?”
“我只知道破鏡重圓。”
他深沉,“溫孀,不知道你發現沒有,其實冥冥之中,我們真的很般配。你看,我們一樣倔強,一樣不服輸。之前你腿傷了,醫生說你無法下地行走,你不信,拼命堅持,所以現在依舊是舞臺上的仙女。這次我的右手受傷,醫生說不能舉重物,我也不信,雖然效果還沒有好轉,但我也在努力嘗試。你看,我們都不是服命運的人。”
他一番話,讓她沉默。
溫孀抬起頭,“你說的對,某些方面,我們是相像。你固執,我也固執,所以遇到問題,我們吵架,也是一樣固執。季深,其實太相像的人,不適合做戀人!越是相像,越是會傷到彼此。”
季深上前一步,“我不信!因為我真的會改。”
“你說很多次了,你改不掉的。”
“我改的掉!”
他擲地有聲。
溫孀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眸子。
堅定、真摯、悔恨。
這么多情緒在眸子里反復翻涌。
她深深嘆了口氣,“季深,你又何必這么固執呢。”
季深笑起來,“追你這件事情上,是要堅持到底的。”
看完日出后,兩人的關系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
溫孀盡心盡力陪著老太太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周末。
結束后。
季老夫人悄悄問季深:“情況怎么樣了,你這小子到底行不行!我看你們倆這狀態怎么還是那么不溫不火的。”
季深:“奶奶,冷靜。這叫溫水煮青蛙。”
溫孀性子烈。
如果追求太猛烈,只會適得其反,潤物細無聲,是最好的辦法。
季老夫人:“我可不懂你什么青蛙不青蛙的!反正你必須把我的孫媳婦兒給追回來,就算跪著也要追!明年我還等著抱孫子呢,要是你不行,就我來幫你!”
季深連說是是是。
之后,季深再度成了歌舞劇院的常客。
他不僅每一場都來看,且溫孀每一場結束后,他都會接送她回家。
溫孀說不用這么麻煩。
季深義正言辭:“我是保護你的安危。上次那事兒經過后,我不放心。畢竟你這么美,我怕有其他男人會對你圖謀不軌。”
夏寒言剛好也來。
兩個男人撞上。
季深那番話,準確無誤落入他耳里。
“到底是誰圖謀不軌,還未可知。”
夏寒言冷聲道。
“最近夏氏集團出了點經濟危機,夏公子作為總裁不該,在集團里日理萬機嗎。還出來干什么。”季深涼涼道。
夏寒言眉頭一皺。
確實。
從上個月起,關于對接夏氏的資金鏈不知怎么就一夜斷了。
對集團產生了較大的損失。
夏寒言忙得連軸轉,所以都沒太多時間來陪溫孀。
再次回來時,這個不要臉的男人已經貼在溫孀身邊了。
而且看情況,溫孀對他的存在,似乎還沒有那么厭惡。
這是讓夏寒言覺得最害怕的地方。
“我的事情,不牢季警官操心!最近京海出的那些案子,季警官也好好理理吧!警察為人民服務,季警官對自己的職責多少也要上點心!”
季深一笑,“我為群眾服務是服務,我為個人服務也是服務。反正都是公民。夏公子,你還是先操心自己的事吧!”
溫孀被兩人夾在中間。
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唇槍舌劍。
頭都大了!
“好了,你們都回去吧。我自己打車回家就行。”
她捂著腦袋。
季深上前一步,\"讓你一個人回家,我不放心。再加上最近京海的治安不太平,溫孀,我和你家順路,你就坐我的車吧。\"
夏寒言一手攔住,“京海治安不太平,你作為警察就該去維護。我接送就行!”
“你集團也不太平,你集團不要了?”
溫孀眼看著兩個大男人,就像小學雞一樣幼稚的在門口要吵起來。
她迅速攔下一輛計程車,“師傅!”
她火速報了地點,火速離去。
剩下原地二人,愣住。
還沒回過神,溫孀就已經像一道風一樣,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