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機場。
一名穿著小西裝的小男孩,拉著一個小小的黑色行李箱,登下了飛機。
他有一雙像葡萄一樣大的眼睛,高鼻梁,栗色頭發,異常帥氣!
由于他身形太小了。
下了飛機后,很快就被機組人員發現。
“小朋友,你的爸爸媽媽呢?”
小男孩睜著大眼睛,不說話。
三個小時后。
一名身穿警服的男人快步走來,他面容冷峻,制服挺拔。
左眼角有一道淺淺疤痕,凌厲又冷冽。
小男孩立刻打開錢包里的照片,仔仔細細核對了一下,然后快速合上,放回自己的口袋里。
“這個小男孩是下午三點到的機場,問了一圈,機場找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他的父母,他應該是自己一個人上飛機的。”機組人員說道,“而且我們問他家住哪里、爸爸媽媽是誰,他也不說話。他很有可能是個....失語者。”
男人沉沉頷首。
“把他一直留在這里也不是辦法,所以我們報了警。”機組人員抬手忍不住掐了掐他的小臉蛋,卻被小男孩一把揮開。
她尷尬放下手。
“希望他能快點找到自己的家人!”
從發現他之后,他們一幫人員挨個換著逗了他連續三個小時。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笑過。
都是一臉漠然看著他們,無論問什么問題,一句話也不說。
他們想,他應該是個啞巴!
可惜了,長得這么好看,竟然是個啞巴!
季深蹲下身來,看向了小男孩。
這一眼,他差點失神!
這雙眼睛,情不自禁讓他想起一個記憶深處的人!
他猛地一怔!
季深晃神之后,放柔了聲音:“小朋友,你的家人呢?”
他天真的搖搖頭。
季深與他平視:“你是怎么一個人過來的?”
他還是睜著大眼睛不說話。
就一直定定看著他。
季深被他看的都有種錯覺,感覺他反倒是被打量的那個!
小男孩看著看著,忽然眉眼一彎,笑了起來,笑容好看得在場人都看呆了!
他奶聲奶氣說:“我是坐飛機來的,我來找爸爸。”
這話一出,全場驚了!
原來他是會說話的。
乘務人員睜大了眼睛,他不是啞巴啊!
季深驟然心軟成一片,“那你爸爸呢?”
小男孩聲音低了好些,“爸爸不見了,所以我要找他。”
“你爸爸叫什么名字?”
他搖搖頭。
“媽媽呢,媽媽在哪里?”季深又環顧了一圈四周,這么好看的小孩,要是丟了,父母一定會很著急的!
但是竟然到現在都沒有來找。
“媽媽在工作,我不想打擾她。”小男孩伸出手,“叔叔,要抱抱,我站了好久,腿都酸了。”
季深立馬將他穩穩抱了起來!
他一到男人身上,就使勁趴在他的肩膀上,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這和媽媽身上香香的味道不一樣!
爸爸的味道是沉穩的,有大男人的氣息!
沒錯,他就是安安!
他是特地來找爸爸的。
他趁著外公還有媽媽不注意的時候,用了自己的方式,偷偷溜出來,混成別人的小孩,偷偷溜回國。
沒別的原因。
就是他想爸爸了!
別的小朋友有爸爸,那他也要有!
安安像只小白狗一樣聞了好一會兒后,又抓了住男人肩膀上的數不清的肩章,“這是什么?”
“這是徽章。”
“你的徽章好多。肯定工作很厲害吧!”
季深笑了:“還湊合。”
他抱著安安坐車回了警局。
到達目的地后。
安安搶先跳下來車,季深拎著他的小行李箱,大步邁進了單位。
“季局好!”
“季局!”
一進去,門口的人朝他問好,季深點頭。
這四年來,季深多少次出生入死,死里逃生,破獲了十幾起大案件。
他還特別拼命,每年的年假也不休,基本都呆在單位里,處理案子。
組織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季深辦事效率高,工作也認真仔細,立下了不少二等功。
所以從隊長一路升到了副局長。
實至名歸!
大家都很服他!
等過再過兩年,王局退了二線之后,京海區公安局位置就徹底遞交在季深手上了。
當大家看到季深一手還領了個小男孩進來之后,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季局,這...這是?”
小張瞪大了眼。
當年刑偵小隊里的小張,現在也升級變成變成隊長了,由他帶領新的一支刑偵小隊,人稱張隊。
大家都褪去了當年的青澀,從一開始的愣頭青,一個一個轉成了一個成熟有魄力的男人!
安安抬起頭。
在某個角度來看,他的鼻子和嘴巴和季深好像!
“季局,這是你失散多年的兒子?!”
“是啊,真的好像,乍一看,好像小版季局。”
季深想起某個畫面,心中一痛!
“不要胡說,這個小男孩是走失了,現在要尋找他的父母。”季深看向小張,\"你去調查一下機場監控,看看這孩子之前身邊是不是有什么家長跟著。\"
小張點頭!
警局里難得來孩子。
所以大家都覺得很新鮮,特別是年輕人,都上前來逗安安。
安安不說話。
無論大家怎么問,他都一句話不說。
才四歲的孩子,眼底就已經是一片漠然之色了。
小張進了辦公室:“季局,這孩子是不是不會說話啊?不管我們怎么問他問題,他都不說話!”
季深皺眉:“他不是啞巴,和我過來的路上,說了好多。”
小張震驚:“啊?!那他為什么對我們這么冷漠!”
季深說:“有沒有可能,是人的問題。”
小張拿出了錄像帶子,“監控和行程我已經看過了,他是一個人從國外回來的。問他家住在哪里,他也不說,名字也不說。”
季深抬手,掐了掐眉心。
可是他在他面前,好像不是這樣的...
季深處理完事情后,快步出去,安安趴在椅子上快睡著了,小家伙身子小小的,腿都還夠不到地面,季深心又化了,看到這孩子,他總有一股說不上來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