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格村長的話也讓張鐵沉思起來,如果綜合剛剛這幾點判斷的話,這次冰雪荒原的獸潮,的確太詭異了些,怪不得把守護之神教派的荒野守護者都招來了。<
“那個荒野守護者發現了什么嗎?”
“不知道,那個人只是在庫爾干村呆了一個晚上,他想了解的情況也就是剛剛我所說的那些,在了解到這些情況后,那個人就離開了!”說到這里,齊格村長似乎想起了什么,“對了,那個人有一只寵物,是一只個頭很大的黑色巨鷹,在我送他離開村里的時候,那只巨鷹曾從天上落下來,當時還把我嚇了一跳。
詭異的獸潮,帶著黑色巨鷹來到這里調查真相的守護之神教派的荒野守護者,把這些內容串起來之后,不知道為什么,張鐵在腦子出現的,不是別的什么內容,而是當初他乘坐飛艇來懷遠郡的路上在空中遇到的那些瘋狂襲擊飛艇的鐵喙鹮,因為那些鐵喙鹮的襲擊,一直到現在,威夷次大陸上的許多空中交通航線都大受影響,有的甚至面臨斷絕的危險。
難道這中間有什么聯系?
張鐵幾乎是本能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不過這件事暫時對他來說沒有負面的影響,不僅沒有負面影響,反而還更容易讓他凝聚七力果,所以這件事也就是讓張鐵在心里打上了一個留意的標簽后,就放了下來。
對這個時候的張鐵來說,不管未來會發生什么,只有提高自己的實力才是最要緊的。
今天的晚餐很豐盛,這也是這段時間張鐵吃過的少有的美味,特別是村子里自釀的沙棘酒。那味道,絕對讓人難忘。
庫爾干村里自釀的沙棘酒的過程很簡單,就是把采摘的沙棘洗干凈后揉碎,然后和糖攪拌在一起放在木桶里發酵就行,與葡萄酒的發酵過程類似。齊格村長說幾乎整個冰雪荒原上的每個人都會釀造沙棘酒,每個人也是喝著沙棘酒長大的,沙棘酒不僅味道非常不錯,而且經常喝的人,身體都非常的棒,幾乎不會生什么病。
如果是以前。張鐵一定會感到驚訝,而這個時候,張鐵卻很清楚,冰雪荒原上的原住民們釀造沙棘酒的過程,其實也就是酵素的發酵過程,這里的人們雖然未必能知道酵素是什么東西。但是生活中凝聚出來的智慧,卻讓他們本能的找到了在冰雪荒原上能輕松獲取大量酵素的辦法。
這里的人們似乎離不開沙棘了,這里的沙棘茶,沙棘酒,沙棘油,還有到了秋天被人們折下來用來儲備作為過冬柴火的沙棘枝,都已經與這里的人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甚至栽種在村子外面的沙棘。也成為了這個村子的一道屏障,整齊的沙棘樹就像一排排的衛兵,因為有了這些沙棘樹,就算是野獸也不能肆無忌憚的從各個方向靠近這個村子,而必須從人們預留的一些通道當中才能靠近,這就大大增加了那些危險的大型野獸靠近村子時被人們發現的概率。
除此之外,沙棘還有肥土的能力,那些原本貧瘠的土地,只要種過幾年的沙棘,就能栽種諸如土豆之類的一些有著頑強生命力的植物。為人們提供糧食。冰雪荒原上的各個村子,經常在沙棘林里套種小麥,收成都非常的不錯。
可以說,如果沒有了沙棘,整個冰雪荒原上的人們就有可能無法像現在這樣生存下去。所有人的生存狀態和生活質量都會受到這種植物的影響,實在是因為這種植物對冰雪荒原上的人來說實在太重要了。
就是這種看起來普通,到處都能見到的沙棘,早已經成為這里的人在冰雪荒原上生存下去的最重要的保障,沙棘既是人們的食物來源,它的果實和葉子不僅方便儲存,而且都可以吃,又是主要的能源燃料,讓人們可以度過這里的漫長冬季,還是最重要的經濟作物,負責為這里的人出口賺錢金幣,最后還兼顧開荒肥土的角色,不斷拓展著這里人們的生存空間,很難想象冰雪荒原上如果沒有了沙棘,這里的人們要怎么生活下去。
齊格村長一邊和張鐵吃飯喝酒的時候一邊介紹著沙棘的作用,張鐵聽了那些話,心中一下子就冒出一個想法,不知道讓用途如此廣泛的沙棘在中再完成一次變異進化會不會變得更加的神奇呢。
這個想法一出現在張鐵的腦中,張鐵就覺得自己有點興奮起來,這種親手創造一個物種的成就感,的確讓人感覺很爽,張鐵正在想著有可能創造出一個功效和各種作用更加強大的新的沙棘物種的時候,突然,一個念頭從他的心中劃過,像閃電一樣的擊中了他。讓正在吃著東西的張鐵的身體一下子僵硬住了。
要是整個冰雪荒原上各個地方都載滿了由自己創造的新的沙棘物種,而且這里的居民們都已經習慣由新的沙棘帶給他們更好的生活,并且形成依賴,那么,結果會怎么樣?
張鐵的身體微微有點戰栗了起來,他想到了在懷遠堂學習到的人族通史中所看到的一些內容。
在大災變之前,魔族及其在人族中的代理人和走狗,正是利用科技手段,通過控制著這個星球上的糧食的種子,然后不著痕跡的控制著人類的農業和糧食生產,在控制了人類的糧食和農業生產之后,人類其實實質上也就處在魔族及其在人族中的代理人和走狗的統治之下。
魔族提供給人類的糧食種子生來就是有毒的,那些種子中的毒素不是普通的化學毒素,而是更加恐怖的基因病毒,由那些種子生長出來的糧食中因為攜帶著那些基因病毒,因此可以調控人類的基因和DNA,讓人類變得短命多病,體格羸弱,智力低下。甚至失去生育能力。魔族給人類提供的糧食種子實際上是把人類閹割了,讓人類永遠失去了對抗魔族的能力,只要吃著那些種子生長出來的東西,人類就必須臣服在魔族的統治下,沒有第二條路。
當時的華族在魔族的陰謀下。整個種族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才終于覺醒過來,成為帶領人類抵抗魔族,并與魔族進行了兩次圣戰的中堅力量。
如果自己制造出新的沙棘樹種,自己當然不會用它來毒害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這些人,但是。如果這里的人會依賴那些沙棘樹而生活的話,那么,就像當初魔族利用糧食種子統治著人類一樣,自己也可以通過控制和利用那些沙棘樹在冰雪荒原上擁有強大的影響力,這兩者之間的邏輯關系是一致的。
如果是以前,張鐵可能還不會有這種野心勃勃的想法。但此刻,這個想法一出現,立刻就在張鐵的心里像野草一樣的蔓延起來。
看到張鐵停下了動作,齊格村長還以為是不是他們招待張鐵的東西不合張鐵的胃口,有些關切的問了一句,“怎么,不喜歡吃這個嗎?”
“啊。當然不是!”張鐵一下子笑了起來,“我只是剛剛聽你說到那些沙棘所具有的眾多作用的時候,忍不住想找一點這種植物的種子以后帶回去做紀念!”
“你想要沙棘的種子嗎?”齊格村長問道。
“村里還有嗎,如果沒有的話我自己到野外去找一點也是一樣的!”
齊格村長哈哈大笑了起來,豪爽的說道,“在庫爾干村別的東西沒有,沙棘的種子多的是,那些沙棘籽都是用來榨油的,村里的磨坊里堆著不少,現在還有幾百公斤。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要是你有落腳的地方,我叫村里的年輕人全部給你送過去都行!”
“不用那么多,只需要一小袋,半公斤就可以了!”
“哈山。去,找一小個麻袋,到村里的磨坊里給彼得裝一小袋沙棘的種子來!”齊格村長摸了摸他那個才六七歲的叫哈山的小孫子說道。
聽到這話,齊格村長的孫子看了張鐵一眼,點了點頭就沖出了門外,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拿著一個小麻袋,里面裝著差不多一兩公斤重的沙棘種子就回來了……
看到那些沙棘種子,張鐵微微的瞇起了眼睛,越多的種子,對壘來說,只要舍得投入,就意味著自己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可以獲得一種完成進化和變異的沙棘,多的不需要,只要自己在里面同時對三百顆以上的沙棘種子利用不同的方案投入不同的功德值,靈氣值和基本能量儲備,自己就有可能一次就能獲得一種全新的沙棘種子。這些沙棘物種在內發生變異進化的幾率就算再低,但也抵不過自己同時投入那么多種子所獲得的數量優勢。這就是以量變求質變。
想著未來某個時候整個冰雪荒原上到處都是那些會對自己“乖乖聽話”的沙棘樹的時候,張鐵就笑了起來。
晚飯后,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正在與齊格村長在子里聊著天,不斷擴充著自己對冰雪荒原認識的張鐵又見到了伊萬那幾個少年,那幾個少年是過來邀請張鐵參加晚上的篝火晚會。
“去吧,夜晚是屬于你們年輕人的,篝火晚會上也只有你們年輕人在,我們這些老東西是不會去礙眼的!”齊格村長也鼓動張鐵去篝火晚會上看看。
張鐵則是沒有多想就欣然同意,反正這個時候睡覺還早,大家都是年輕人,去看看也沒什么。
見到張鐵同意了,伊萬幾個少年都非常高興,在要走的時候,伊萬指了指張鐵放在齊格村長家里的那架重型連發機弩,“能不能把那個大家伙也帶去,那樣的機弩好多人都沒見過,村里好多人都想開開眼界呢!”
張鐵二話不說就拿起了機弩,所有人也都笑了起來。
庫爾干村的篝火晚會就在村子中間的一塊空地上舉行,每天到了晚上的時候,這里就是庫爾干村里年輕人和小孩的天下,大家在空地上架起一大個火堆,圍著火堆坐在一起,聊天。喝酒,唱歌,跳舞,交流自己一天的收獲,那些正在躁動的青春期的年輕人們則在這里摔跤或者與同齡人比試切磋戰技等等。熱鬧非凡。
白天都在家里幫忙干活的庫爾干村的勤勞的姑娘們也出來了,姑娘們和男孩子們坐在一起,一起嬉笑玩鬧,毫不害羞。
小孩們則圍著火堆到處亂跑,在捉螢火蟲或者玩捉迷藏之類的游戲。
庫爾干村晚上這樣的聚會,村子里面凡是結了婚和上了年紀的人是不會來參加的。也因此這里基本上沒有什么拘束,都是年輕人的天下。
伊萬說,這樣的聚會每天都有,也并不是為張鐵特意舉辦的,只要天氣允許或者沒有其他的事情,村里的年輕人們每天晚上就在這里打發時間。所有人從小都喜歡參加這種聚會。
還沒有來到會場,張鐵就在遠處看到了這里燃燒著的一片熊熊的火光和聽到了這里的歡聲笑語與小孩們打鬧嬉戲的聲音。
等來到現場的時候,張鐵發現整個晚會現場大概有四五百人,不算太多,也不算太少,現場的氣氛即熱鬧,又隨意。所有在這里的人,年齡最大的也就是二十出頭,年齡最小的也就是五六歲的樣子,還在光著屁股在到處亂跑,所有人的臉上都透露著一股輕松和愉悅的表情。
來到張鐵的這里注意到,就在那堆篝火的邊上,有二十多個年輕人在那里劃出了一塊區域,在幾十米外的地方樹立著幾個裹著一層獸皮的草人在玩著投擲飛矛的游戲,大家玩得都很高興。
這哪里是什么篝火晚會,分明就是庫爾干村里的年輕人們每天晚上都舉行的露天大趴嘛。每天晚上都和一大堆熟悉的同齡人有著這種熱鬧的聚會和交流。這樣的待遇,還真是像自己這種從小就生活在城市里的小市民享受不到的。城市里的年輕人聚會的地方是酒吧,可酒吧里的氣氛和感覺,和這里根本沒得比。更別用說,當初自己窮得叮當響。根本沒有能力去酒吧那種地方消費。
這一刻,說真的,張鐵從心里有些羨慕庫爾干村里這些年輕人的夜生活。這樣快樂,融洽,自在的聚會,所有人都沒花什么錢,只有一堆火,但大家的快樂,卻是那許多人花費大堆金幣都買不到的。
張鐵的到來并沒有引起什么轟動,他的出場更沒有什么聲光效果,也不隆重,這里的所有人都很隨意而自在,張鐵和伊萬他們自然而然的坐到今天白天遇到的布爾曼那幾個青年所在的圈子中,所有人就高興的聊了起來。
張鐵手上帶來的那把重型金屬連發機弩似乎比張鐵還要受人矚目一些,那個大家伙一拿出來,馬上一大堆年輕人就圍了過來,一個個都要過來試試。
在教會了那些人怎么調節那個大家伙液壓滑竿上弦所使用的力矩檔位之后,那個大家伙就從張鐵的手上離開了,開始在一堆年輕人中傳來傳去,摸來摸去,許多人都想試試能不能把這把重型金屬機弩拿起來。
能把這把機弩拿起來的人,看向張鐵的眼光中都充滿了佩服,而那些漲紅了臉也無法把機弩拿起來的人,則也不會太尷尬,只是微微有點不好意思,因為周圍總會傳來一陣陣善意的笑聲。
在征得張鐵的同意之后,幾個年輕人更是想去試試這把重型金屬機弩的威力,伊萬幾個人說這把機弩在隔著一百米的距離可以把鐵牙鬣狗洞穿之后還余威不減,能讓弩箭沒入到灰色山丘的地里,一點都不露出來,這讓大家都有些躍躍欲試。
試射機弩的時候,差不多所有的年輕人都過圍過來看熱鬧。
庫爾干村里的年輕人測試機弩威力的地方就在剛剛那一堆年輕人切磋標槍投擲技巧的地方,張鐵讓那些年輕人把三個原本投擲標槍用的靶子擺成一條線,然后在0米外試射。
因為村里的這些年輕人幾乎沒有一個人可以像張鐵那樣輕松的拿著那把大家伙做出平瞄射擊的動作,也因此那把大家伙直接被村里的幾個年輕人抬到了一個半人多高的小孩玩的木制的跳馬上,在讓跳馬拖住那個大家伙打開的金屬腳架的時候大家再射擊。
布爾曼第一個試射,他把一個金屬弩箭彈夾插到了機弩的下面的彈夾插槽中,而且在吃力的連續滑動了那個上弦滑竿八次之后,才終于咔嚓的一聲把重型機弩的弦上好。然后用一只肩頭抵著機弩的折疊活動弩柄,在瞄準了幾秒鐘后扣動了扳機。
所有人幾乎都沒聽見機弩的發射時那輕微的蜂鳴聲,而只是看到了遠處的三個靶子同時的爆開。
“哇……”所有庫爾干村的年輕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這把機弩的威力超出了許多人的想象。
“這東西就是艾斯基爾城也造不出來啊……”一個年輕人感嘆了一聲,“艾斯基爾城里制造的重型機弩我見過。根本沒有這樣的威力,也沒有這樣的精巧!”
“這個東西應該要不少錢吧!”伊萬看著那把機弩,雙眼冒著星星的問張鐵。
“嗯,大概吧!”事實上連張鐵也不是太清楚這把重型機弩的價格,因為這把機弩完全就是前些日子張鐵抄了天寒城甄氏家族會館后從會館里的倉庫中弄出來的軍火,完全是從外面大陸進口的舶來品。在中,同樣的重型機弩還有十多把,在來到灰色山丘后,張鐵發現用這個東西干掉那些鐵牙鬣狗的效率最高,而且最省事,因此就從里面拿了一把這種大家伙出來。
這樣的東西。在懷遠郡,張鐵估計把架機弩的價格應該在00金幣左右,在其他地方的價格相對有可能還要更高一點。而一輛仙龍座T9跑車的價格也就500多金幣,從這個意義上來講,這把機弩的價格的確很貴。
后面的時間,庫爾干村凡是上了十二歲的年輕人幾乎一個個排著隊的都試射了一次,就連那些姑娘們也毫不示弱的加入了進來。一個個過了一把重型機弩的癮。
今晚的聚會又熱鬧又高興,張鐵也隨性的客串了一把武器講解員和操作教練的角色,教著庫爾干村的年輕人熟悉了一遍這種重型機弩的操作和射擊要領。畢竟這種東西就有點像大災變前的大口徑的重武器,不是誰都有機會來玩一下的。而今天晚上,這個東西就成了這場篝火晚會上的大玩具一樣,讓一大群人都高興了一回。
不帶任何心機的和一群同齡人在一起玩了一個晚上,張鐵自己也感覺很高興。
篝火晚會一直差不多到晚上十二點的時候才散去,隨著火堆里的火焰漸漸小了下來,在一起玩了一整晚的年輕人們也都各自回到了家中。
張鐵被齊格村長安排了住在整個村子里唯一的一間公房里,那間公房。也就是庫爾干村里的人蓋起來的小木屋,有誰家的親戚或客人來到庫爾干村而那家人家里住不下的時候,就可以住在公房里,上次來到庫爾干村的那個守護之神教派的荒野守護者,住的也是庫爾干村的公房。
對此。張鐵自然是沒什么意見,因為他發現作為公房的小木屋其實修建得比大多數人家里的小木屋還要好一些,而且公房里面的被褥等東西雖然看起來不是新的,但都洗得非常干凈,聞著就有一股陽光的味道,這些都是為他準備的。
等到庫爾干村里面那一戶戶人家的燈火都熄滅之后,睡在床上的張鐵正想進入品嘗今天收獲的那顆七力果,他的耳朵卻一下子聽到了小木屋外響起的細微的腳步聲,這個腳步聲一下子讓張鐵停止了進入的想法。
這么晚了,會是誰呢?
“咚咚咚……”在等了一會兒之后,終于有人輕輕的敲了敲他的門。
等那個聲音第二次敲響的時候,張鐵翻身下了床,然后打開了小木屋的木門。
一個十歲青春標致的姑娘站在門外,披著一件大大的熊皮的披風,張鐵似乎都能聞得到這個姑娘剛剛洗過澡后身上花露的香味。
這個姑娘有點眼熟,今天晚上好像見過一面,對了,好像是伊萬的姐姐……
還不等張鐵開口,這個姑娘笑了笑,已經走了進來,自己關起了門,接著就解下了身上的熊皮披風,讓那披風滑落在了木屋的地板上,一具晶瑩光潔的身體就出現在張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