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每次回懷遠郡,都要到懷遠堂的宗人閣走一趟,張鐵心中不由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家族的長老為什么要見自己,這個問題張鐵在路上一直琢磨著,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如果是因為全效藥劑的事情,那么出面和自己聯系的就應該是長風商團的人,而不是宗人堂的執事,這宗人堂的執事出面,只能說家族長老找自己只和家族的內部事務有關,像自己這樣的小人物現在到底有什么值得長老們關注的呢?
張鐵不知道,他問那個執事,那個執事也不開口,只是告訴他到了宗人閣就知道了。
難道是因為蘭云曦,張鐵胡思亂想著,莫非是宗人閣的長老們要警告自己癩蛤蟆不要想吃天鵝肉,但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家族長老們不會無聊八卦到來管這種事情吧,真要管的話,還有蘭云曦她老子呢,也輪不到家族長老出面吧。
對了,自己好像還從來沒見過當今懷遠堂張氏家族的族長長風伯爵長什么樣呢。
因為張執事說長老只想見自己一個人,所以老哥也沒有跟來,真要跟來的話,也沒有什么作用,在宗人堂這種重地,有眾多的家族高手坐鎮,誰能翻得起一點浪來。
依舊是宗人閣,依舊是那棟恢弘嚴肅甚至有些古板的建筑,宗人閣外面的士兵看到車里面的人,檢都沒有檢查就讓車進去了,下了車,張執事帶著張鐵在宗人閣里轉來轉去,最后來到一處相對幽靜的,叫做“祖脈堂”的獨棟的小樓前。自己沒有進去,而是就在小樓外面躬身行禮。
“啟稟諸位長老,張鐵已經帶到了!”
“好了,讓他進來吧!”小樓里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張執事看了張鐵一眼。示意張鐵進去,張鐵深深吸了一口氣,就走了進去。
小樓的屋子里點著幾只檀香,那特殊的氣息浸透在這里的每一寸空氣之中,讓張鐵一下子就有一種出塵的寧靜感,整個人的身心也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跨過門檻。穿過照壁,走過一段天井,張鐵就看到幾個頭發完全花白的老人端坐在一個高堂之上,對這幾個在懷遠堂位高權重而本身又實力莫測的老人,張鐵不敢流露出半絲的不敬。
那幾個坐著的長老只是隨意看了張鐵一眼,張鐵就有一種渾身上下都被人看穿的感覺。在那幾個長老看過來的時候,他識海中的萬靈塔輕輕一陣,周圍的精神力像煙霧一眼的聚攏過來,一下子就把萬靈塔給藏住了。張鐵沒想到萬靈塔還有這種能力,這也讓他心中微微一凜。
“懷遠堂張氏子孫張鐵參見諸位長老!”張鐵平靜的給諸位長老鞠躬施禮,看到坐在主位上的那個長老的相貌,在施禮之后。張鐵又直接在那個長老面前跪下,恭敬的磕了三個響頭,“張鐵代父親張平給六叔祖請安!”
六叔祖乃還遠堂金海城一脈中最有影響力的人物,執掌的正是宗人閣,當初張鐵一家初到懷遠郡的時候,要不是六叔祖幫忙,張鐵的父親說不定此刻還在監獄之中,也因此,張鐵一家對這個在整個懷遠堂中輩分極高的人都非常的感激。
幾個長老看到張鐵如此表現,互相看了一眼。都暗暗點了點頭。
“起來吧!”臉型圓潤的六叔祖柔聲說道,六叔祖說著,只是輕輕抬了一下手,張鐵就感覺一股無形的柔和的力量從自己腳下的地面上傳來,完全無法抗拒的。就把他的整個人輕輕的舉了起來,無法再保持跪著的姿勢。
這就是騎士級別的力量嗎?張鐵心中一驚,不知道自己何日可以擁有這樣的力量。
張鐵恭敬的站著,不知道幾位長老要找自己干什么,不過長老們沒開口,他也就不說話,一副乖寶寶的樣子。
“穆雷兄怎么看?”一個坐在六叔祖旁邊的長老微笑著問道。
“就先按規矩來吧,以免留下什么紕漏!”六叔祖平靜的說道。
“好!”那個長老點了點頭,朝旁邊看了一眼,兩個穿著長袍的執事就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人的手上捧著一個非常莊嚴的盒子,看到幾位長老點了點頭,另外一個執事才把盒子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根直徑約有六七里面,長度超過三十厘米的水晶,那水晶閃耀著迷離的光彩,就在水晶的中間,一團不知道是如何滲透進去的紅色的血液在翻滾著,宛如活物。
這個東西一拿出來,特別是離這個東西的距離太近,張鐵一下子就感覺自己渾身的氣血似乎都被這個東西吸引得有些躁動起來。
那個執事小心的把水晶拿在手里,然后把水晶最頂端的尖銳部分豎了起來,告訴張鐵,“把手指放到這塊血脈水晶的頂端刺破!”
這個時候不是問為什么的時候,看起來幾位長老也對自己沒有惡意,張鐵就把自己的一根手指放在了那水晶頂端最尖銳的位置上,稍微一用力,那水晶就刺破了張鐵的手指,張鐵手指上的一滴鮮血就流了下來,然后就在張鐵的注視下,那滴鮮血仿佛植物扎入大地的根系一樣,開始往水晶里滲透,而水晶里的那一團鮮血也躁動起來,在兩者相接的剎那,整個水晶開始放出紅色的光彩,支持了十多秒鐘,才慢慢消失。
“啟稟諸位長老,經過血脈水晶的檢測,此人身上鮮血與懷遠公的鮮血共鳴發光,且無其他異常,可以確定,此人的確為懷遠公之血脈,并非影魔裝扮!”那個檢測張鐵的執事恭敬的對幾個長老回報道。
聽著這個回報,張鐵一下子差點嚇出一身冷汗,他這才知道剛剛這一出是懷遠堂檢測家族血脈的手段,要是此刻他還有那個影魔的變身技能,身體內還殘留著影魔的那些基因。他都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會怎么樣。
坐在堂上的幾位長老點了點頭,兩位執事就重新把那根水晶裝道盒子里,隨后退了下去。
看著張鐵微微有些變了臉色,剛剛被張鐵稱為六叔祖的張穆雷笑了笑,“不用緊張。這只是懷遠堂的規矩,差不多每一個進到這里來的懷遠堂的子弟都要過這么一關的,為了保持家族血統的純凈和關鍵人物的可靠,不讓外人和魔族有可乘之機,每個家族都有這樣的手段,并非針對誰。”
聽到六叔祖這么說。張鐵也趁機讓自己重新恢復了平靜。
“還請諸位長老見諒,這樣的手段以前我都沒有聽說過,也因此有些吃驚!”張鐵回答道。
“嗯,不用驚訝,這次叫你過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張穆雷開口說道。
“不知道諸位長老想要了解何事。張鐵一定知無不言!”
“數周之前,你是不是又覺醒了一種先祖血脈?”
張鐵是知道懷遠堂有能力探知族中子弟血脈覺醒的情況的,也因此,聽到這個問題并沒有吃驚,沒想到諸位長老找自己來是為了了解這件事,張鐵心里一下子松了一口氣。
“不錯,弟子數周前的確覺醒了一種先祖血脈!”
“這血脈有什么能力?”這一次。還不等“六叔祖”開口,另外一位坐在堂上的長老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個……”張鐵微微猶豫了一下,打量了一下這里的環境,看看還有沒有外人。
“你不用擔心,此刻祖脈堂中除了我們幾個之外,未經允許,沒有任何人能靠近這里,祖脈堂中也布置著數種符文裝備,在這里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除了堂上的幾位長老之外。也不會有外人能聽到!”那個問張鐵話的長老說道。
張鐵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怎么說,這個覺醒的先祖血脈似乎可以讓弟子擁有變幻外貌的能力!”
“啊,變幻外貌?”一聽這話,三個長老臉上的神色都激動了起來。剛剛問張鐵話的那個,脾氣有些急的,甚至一下子站了起來,最后看看其他兩位長老,那位長老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重新坐下。
張鐵并不知道幾位長老為什么這樣激動。
“你能在這里把這個先祖血脈的能力讓我們看看嗎?”六叔祖溫言說道。
“是!”張鐵說著,就在三個長老的眼皮底下,也不見他做其他的事情,他的頭發慢慢的就變成了紅色,眼珠則變成了暗綠色,皮膚則變成了像巴格達一樣的黑色,整個過程只是十多秒鐘,在完成這些變化之后,張鐵幾乎成了另外一個種族的人。
三個長老的臉上一片震驚,剛剛說話的那位長老的扶著椅子的手都是顫抖的。
在這樣的狀態保持了十多秒之后,張鐵的頭發又開始變換顏色,這一次他的頭發則變成了棕褐色,眼珠則變成了淡金色,皮膚也開始變成了西伯人的樣子,除了身高和外貌沒有變化之外,張鐵再一次讓自己變了一個人種。
最后,張鐵又恢復了原樣。
“你變幻成剛才那兩種樣子的時候可以……可以保持多長時間?”六叔祖的聲音都罕見的有了一絲顫音。
“這個,好像想保持多長時間都可以,感覺很自然,也沒有什么不適的地方!”張鐵抓力抓腦袋說道。
“那么……你這個能力一天可以用多少次?”另外一個長老死死的盯著張鐵問道。
“這個,還沒試過,不過我感覺這個能力就像呼吸一樣,應該沒有使用次數的限制!”張鐵一邊說著,一邊讓自己的眼珠像彩虹一樣的交替變換著紅黃藍綠等各種顏色,一點困難都沒有。
“神脈,神脈,獨一無二的神脈……”那個問張鐵話的長老一下子激動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手高舉,興奮之極,那兩位沒有從椅子上站起來的長老,包括六叔祖在內,臉上也有充血的跡象……
張鐵有些納悶的看著幾個興奮的長老,這……不就是覺醒了一個還算有些作用的先祖血脈嗎,用得著這么興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