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內的墻壁上鑲嵌著非常罕見的紅色萬年螢石燈,那紅色螢石燈上散發出來的紅光把通道的地面映得一片血紅,這燈光和墻面的石質的材料,完全和張鐵剛才在記憶水晶之中看到的場景一模一樣。
進入到通道之中張鐵,只是用蓮華之眼往通道深處看了一眼,整個人那還懸著的心,就徹底的放了下來。
殺太乙老祖很容易,只是張鐵擔心蘭云曦會受到什么傷害,剛剛那一眼之下,張鐵一下子就放下心來。
在無聲無息的順著通道往地下前進了數千米之后,張鐵就來到了一個密室的外面。
密室的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正在密室之中閉關恢復的太乙老祖一下子驚愕的睜開了眼睛,就看到了張鐵走了進來。
“張鐵……”太乙老祖幾乎是失聲驚叫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精彩萬分。
這一刻,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太乙老祖是什么心情了,無論如何,太乙老祖都想不到就在此時此地,他的密室的門打開,走進來的人卻是張鐵。
按時間算,此刻張鐵不是應該剛剛才收到自己留給他的記憶水晶么,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太乙老祖無論如何都無法想到,正當他準備了重重計劃,想要悄然翻盤,或者至少也要讓金烏堂和張鐵下半輩子過得不安生的時候,張鐵就這么逆天的,難以解釋的,就這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來到了這個只有他自己一個人才知道的這個遠離太夏的避難所。
哪怕太乙老祖可以算得上是一代梟雄,但這個時候,也懵逼了,不止腦袋亂成了一團,就連全身的細胞,在一個激靈之后,似乎都麻痹了起來。
張鐵面無表情,“不好意思,又要殺你一次了!”
又?張鐵為什么說又要殺自己一次?
太乙老祖心中突然閃過這么一個念頭。
沒有人回答他,張鐵自然也不會回答他。
還不等太乙老祖想要掙扎做點什么,張鐵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朝著他點過來,輕輕一指,就封住了太乙老祖身前身后的所有空間,太乙老祖的身體瞬間就被禁錮住了,就在太乙老祖瞪大驚恐的眼神之中,一股強大到難以形容的力量立刻就鉆入到了太乙老祖的眉心。
太乙老祖的身體就炸開了,變成一團血霧,最后只有一個奇異的令牌漂浮在那團血霧之中,留了下來。
張鐵收起那塊令牌,隨后輪火出現,把太乙老祖留下的那團血霧,瞬間燒得一干二凈,再也沒有絲毫的東西留下來。
縱橫太夏,野心勃勃,在太夏制造了無數風波與大事件的太乙老祖,就這么,沒有半點動靜的死在了西方大陸一片無人山區某個地下山洞的密室之內,就像一片枯黃的樹葉自然而然的從樹上掉下來一樣,就此腐朽,所有的皇圖霸業,強者美夢,陰謀算計,在這一刻,化為云煙。
這間密室里還有一道門戶和通道,通往地下,那道門戶打開,張鐵走了進去,在往地下走了上千米后,又是一道暗門出現在張鐵的面前,那道暗門被從外面鎖住了,張鐵推開那道暗門。
暗門里面是一個房間,一個曾經讓張鐵魂牽夢繞的人正背對著暗門站在房間里,房間的桌子上,有一些食物,但那些食物,都沒有被動過。
“你不用再說什么了,你就算殺了我,我也絕不會與你合作去算計金烏堂和張鐵,我的殺父之仇,我自己會報,光明正大的去報,張鐵不是要準備大婚嗎,我原本就想在他大婚那一天找他去報仇,大不了我就賠上我自己的這條命,讓張鐵也把我殺了,我也死在他手上,一了百了,到了今天,你以為我還會在乎自己的生死嗎!”
聽到身后動靜的蘭云溪沒有轉過頭,她的聲音之中透著一股虛弱,還有一股莫名的凄涼和堅決。
張鐵足足沉默了半分鐘,才幽幽開了口,“你還這么恨我嗎?”
聽到身后傳來的這個聲音,臉色有些蒼白的蘭云曦的身體顫抖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轉過身,看到的,就是站在門外的張鐵,正用復雜而又憐惜的眼神看著她。
張鐵的眼神,蘭云曦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用為從來不會有任何一個男人看她的眼神會如張鐵這樣。
蘭云溪的身體顫抖了起來,那眼淚一下子就洶涌而出。
張鐵朝著蘭云曦慢慢走了過去。
“你走開……”蘭云曦尖叫了一聲,朝后退了一步,有些虛弱的靠著墻壁,指著門口大叫,“我不要你可憐,不要你搭救,我就算死在這里也和你沒有關系,你滾,你滾……”
張鐵沒有滾,而是直接走到蘭云曦面前,緊緊的抱住了蘭云曦,重重的吻在了淚流滿面的蘭云曦的雙唇之上。
蘭云曦想要使勁兒推開拍打張鐵,但毫無作用,不要說蘭云曦此刻的戰氣已經被太乙老祖封閉,整個人和普通女子比起來強不了多少,就算蘭云曦實力盡復,甚至進階蒼穹,也根本無法阻止張鐵……
七個月后風和日麗的一個黃道吉日,張鐵大婚,整個幽州和太夏都在張鐵大婚這一日沸騰了。
東西方大陸,太夏的無數豪門大族,官宦顯貴,西方大陸和各個次大陸的無數皇室,貴族,特使云集幽州,貴賓人數幾十萬,參加張鐵大婚慶典,一時間,整個幽州飛舟如云,騎士如雨……
長纓太子在張鐵大婚之日親自到達幽州,送來了軒轅大帝的賀禮——一對白銀秘藏鐵鞭和封張鐵為千機王的詔書,張鐵執此鐵鞭,可上打昏君,下誅奸臣,千機王為諸王之首,為太夏鎮國騎士,有監國之權。
太夏張氏一族的所有豪門大族的家主長老,也在同一日,來到幽州,把一塊金匾掛到了金烏堂的宗祠大殿之中,那塊金匾上書四個大字——張氏族宗。
其他各方代表送來的厚禮榮譽,更是難以一一盡述,只是在西方大陸,張鐵就收獲了一大堆親王的爵位莊園封地和榮辱護國圣者的至高稱號。
而這一日,蘭云曦也沒有出現在張鐵大婚的婚禮之上,而是在抱虎山上一座靠山面海風景秀麗的閣樓上,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面色復雜的輕輕撫摸著自己已經完全隆起的小腹。
小腹之中的胎兒已經半年多,開始有了胎動,那腹中的新生命每次伸手踢腿的動一下,一種身為人母的復雜的感受就涌上蘭云曦的心頭。
新生命的悸動慢慢在融化著蘭云曦心中的堅冰,那愛與恨如融在一起的血液一樣已經糾纏在一起,再也難以分開,金玉良緣的強大血脈的加持更讓腹中的新生命在未來充滿了無限的可能,而這種可能,也給了蘭云曦無限的希望和另外一種可能的“復仇”方式——好好把這個孩子養大,將來有一天,讓這個孩子把那個男人的所有孩子都壓下去,讓懷遠堂壓倒金烏堂,甚至要把那個男人踩在腳下……
腹中的胎兒還未出生,但蘭云曦卻已經給這個新的生命想好了一個名字——張繼玄。
新的生命,就是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