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土種植

第十二章 局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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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太陽不知是怎么了,陽光特別的明媚。

陽光照耀到大地的土壤上總會讓人遺憾沒有生機勃勃的花草進行點綴。

不,這可能只是少女一個人的想法,畢竟她的父母只會關心明天的飯菜而不是出來放松心情。

不過今天可以輕松一下了,因為運氣出乎意料的好,一下子就挖到了三天份的樹根,父母應該會很高興吧。

少女妮露提著親手編織的竹籃走在回家的路上,想象這父母對她的夸耀。

但想象終究只是想象,在靠近家門口的時候,她遠遠的聽見一對男女的爭吵聲,她的父母站在門口用手指相互指指點點,爭吵的聲音在這里就能聽到了。

“你這個懶鬼,別人都去山里找吃的了,為什么你不去,你是想看我們母子兩人餓死嗎!”

“什么啊,你不知道那個費忒斯又帶一個死人下來,現在上去不就是找死嗎,你想我死是不是啊,而且不是還有妮露在嗎,讓她去找啊!”

“你這個死鬼,妮露找到哪里夠啊,真是的這幾天帶回來的那么少,小蛭都餓著了。”

“fuck,嫌少你怎么不去啊!”

“你是叫我一個女人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嗎!”

眼看自己的父母快要因為這些每天都要抄一遍的事情打起來了,妮露趕緊跑到他們的面前,高舉手上的籃子道,

“媽媽,你看我帶回來了什么!”

妮露的母親杜達一把將妮露手上的籃子搶過,發現里面沉甸甸的量后不由的眉開眼笑,但很快就收回了表情,指著門內說道:“怎么那么晚才回來,不知道你弟弟等你等急了嗎,,快點進去陪他玩一下。”

“好的媽媽!”見到母親一瞬難道的笑容,妮露心滿意足的跑到弟弟的房間里,看到悶悶不樂的弟弟,她想拿出玩偶逗對方開心。

但打開柜子卻發現里面,里面的玩偶不見了,她馬上向弟弟問道:“小蛭,你有沒有看見姐姐的娃娃?”

弟弟托蛭面無表情的指了指床上。

床上有很多散亂的毛線和棉花,雖然已經被拆掉了但妮露很是一眼就認出這是自己的娃娃,她拿起娃娃僅剩的腦袋,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會后才緩和的對弟弟說道,

“小蛭你好過分啊,為什么要把姐姐的娃娃弄壞?”

“因為它很丑啊!”托蛭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誒,有嗎,但姐姐覺得很漂亮啊!”

妮露雖然有些難過和生氣,但她依然是笑著和弟弟開玩笑,因為她是姐姐,是一定要讓弟弟開心的,這是妮露從弟弟出生起就接受的常識。

她并沒有覺得自己生活的環境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因為她認識的其他朋友也過著和她一樣的生活,所以這并沒有什么值得抱怨的地方,應該說自己的父母沒和村里的一些人一樣把她扔到山溝溝里,就已經值得她感恩戴德了。

陪弟弟玩耍后就和他一起去吃飯了,而這也是妮露最喜歡的時候,因為最近她總覺得沒吃飽,身上也沒什么力氣,但吃飯的時候就不會,吃飯是一件能讓人高興的事情。

在餐桌上妮露的父親史丹尼和母親杜達和往常一樣在餐桌上聊起附近鄰居的家境,聊得東西無非是誰家的食物最多,男丁最多,但聊著聊著他們就說起了最近村民中傳的很火的留言。

“你知道嗎,那個被拋棄的大戶人家的女兒。”史丹尼問道。

“知道嘛,就是那個叫..切絲維婭對,就是這個名字。我以前還和她的母親一起聊過天吃過飯呢,嘿,那時她們的家里是真的有錢,但是現在嘿嘿,什么都不剩了。”

“放屁!”

史丹尼突然罵道,這一罵可就讓杜達的火氣上來了,但是他馬上解釋道:

“怎么會什么都不剩呢,信的人都是白癡,如果什么都沒剩的話她一個人能活那么久,就靠那個不靠譜的費忒斯,嗯!?”

“切,我們早就去過了,就是什么都沒有,一點吃的都沒,就幾本破書留著,這有什么用呢,我們又看不懂!”

史丹尼聽到這話立馬就笑了:“所以我才說你們女人頭發長見識短,我們沒讀過書,不識字,但那個切絲維婭認得啊,你不知道她最近去挖那個河泥了,那河泥里面沒準留著她爹留下的寶貝在里面躺著,然后現在給挖出來了。不然她最近怎么感覺就那么高興,跟你講,今天我碰到她,就沒見過村里還有人能笑成那樣,就跟結婚似的!”

杜達這一聽又來勁了,馬上把話跟上去:“你是說,她家里有東西,那我們晚上...”

“誒誒誒。”史丹尼馬上擺手:“我說你怎么這么沒見識呢不知道她最近攀上了費忒斯那個混蛋,他還能不知道我們的,一過去立馬就會被發現的!”

“那你說個屁!”

史丹尼這可氣的啊,那是臉都紅了,他用眼神瞟了瞟妮露:“所以不是我們兩個不就可以了。”

“哎呀,話是這么說沒錯。”杜達的看向妮露的眼神微變,想必心里已經構思起讓妮露前往切絲維婭家做一回大盜的方案。

就這樣,在餐桌上快樂吃飯的妮露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父母安排的明明白白。

“真是的,為什么人家就非得做這種事情不可啊。”

半夜時分,妮露出現在了切絲維婭的家外,腦子里還是母親中午時找自己的談話。

說什么弟弟一直吃樹根已經快吃出營養不良,明明我都還沒吃飽過,為什么就不關心一下自己的女兒呢。

埋怨歸埋怨,但是一向言聽計從的妮露心中并沒有拒絕的選擇,雖然她是十分抗拒做這種事情的,但很遺憾,她的出身環境并沒有給她拒絕的權利。

僅僅只是嘆了一口氣,妮露便做好了心里準備,從鎖頭半壞的窗戶爬了進去。

因為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她的心里有些緊張,但還是盡職盡責的到廚房和儲物室尋到食物。

母親雖然有說過看種什么就拿回什么,但妮露只打算拿目前最重要的食物,其它的就還是留給那個叫切絲維婭的人。對方失去自己的父母。已經足夠可憐了,如果再拿走其它東西,妮露的心里會難受的。

切絲維婭的家里房間很多,但大多都裝著無用的雜物,所以妮露并未理會,自己抹黑根據母親告訴自己的路線進入了廚房。

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廚房里竟然什么都沒有,不僅如此,存放食物的地方也完全沒有一粒糧食。

但是妮露卻發現這里的鍋卻有著使用過的痕跡,但是沒有食物儲備的話她又會在煮什么,難道是有人每天送食物給她嗎?

不可能的吧。妮露皺起鼻子,不知不覺已經靠近了廚房的窗戶,等她抬頭,看到的就是外面的菜園。

切絲維婭家的廚房就是連接這菜園的,所以在這里妮露清楚的看到外面的菜園被嶄新的籬笆圍住,而且籬笆上還放這一條亞麻布將周圍遮住,站在外面的人根本看不到內部的情況。

妮露是借助星光看著到菜園的,所以除了這些之外并沒有看出什么意外的地方,但是僅僅只是這些就已經能說明菜園里的不對勁了。

在這個土地荒廢的時期,誰會沒事翻新自家的籬笆啊。

聯想到切絲維婭在村河里挖河泥的事情,妮露小聲的將廚房門板上充當鎖的木板取下,推開了門。

站在菜園里徹底看清了四周與其他地方的不同后,妮露震驚了。

她看見了綠色的菜苗在土壤上生長,整齊有序,這一幕在兩年前看自然是在正常不過,但是現在,這比什么都要不可思議。

“這里的人已經知道讓植物長出來的辦法了?!”妮露的臉上洋溢著欣喜的表情:“太好了,但是她為什么不把這個方法告訴大家呢,太自私了,我要告訴媽媽他們!”

此時,妮露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對切絲維婭這個陌生人的埋怨,埋怨對方為什么不將種植的方法更早的告訴村里的人,告別饑荒,早早地吃飽飯。

這個想法自然是有許多不容忽視的錯誤,但是一個女孩主觀的善惡又哪會理會這些無關緊要的的小細節。

她小心翼翼的摘一株生長中的菜苗,動作很輕很溫柔,這株菜苗的地位在她的內心深處已經和告別饑荒劃傷了同等的符號。

于是,趁著夜色,懷中緊簒著希望,少女跑回家中。